【*ilaj* 短篇系列-2】--------- “别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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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义灭亲”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比如中国人时常挂在嘴边，演在戏里，可是很多其他的国家就根本不存在这个词语更别说这个想法和做法。

当它真的发生在我们的生活当中
有多少人会有字典里所描绘那么坚决？如果有，他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这个词到底是悲切的嘉许，还是无奈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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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么冷啊。
Brian将羽绒服裹紧，他记得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天气。至少没有大风。

可能是自己的心太冷了。他每个月都来这个监狱探望入狱的哥哥，可是哥哥从来不肯出来见他。
哥哥拒绝他的时候，那报复的心理是很爽快的吧？因为他一定知道Brian被拒绝的样子很尴尬，心里很难受。

Brian走回自己租的公寓，拎着他带给哥哥的快速食品，走上吱吱嘎嘎的楼梯。一楼的门开着，房东太太从厨房探出头，问他：Bry，要吃我做的冰糕吗？Brian轻轻地说，我不想吃，您也少吃点。
这个房东太太就像个小孩子，常常做一些古怪的孩子气的事，也不是为了引起谁的注意，纯粹是逗自己开心。
“你不吃？很好吃的哦。下次带我做的冰糕去吧，你哥哥准过来拥抱你。”
Brian笑笑，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每次他板着脸回来，老太太都会换不同的法子安慰他。Brian往后的两天都会高兴不起来，可是他不想板着脸对着好心的老太太。

窗户外有很大的响动。Brian立刻警惕起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小心地朝窗口走去。往外一探头：“怎么是你啊？”
他的高中同学，AJ正在捣鼓空调机。他抬起脏兮兮的脸：“我在帮你修空调啊，什么语气？”
“我的意思就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给我修空调？”
AJ似乎大功告成，盖上机器的盖子，说：“那你是想这样过冬天，还是想让那个可爱的老人家来蹲在这里帮你修？”
“快上来，外面风很大的。”
AJ翻了一下身子就进来了，还没正眼看Brian一眼便急不可待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不一还儿，外头的机器出现了很大的运作声响。AJ气馁地骂道：“怎么还是有问题？什么破玩意儿！”
Brian倒无所谓：“没有暖气也没关系，人类过过比这更冷的冬天——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
AJ不干：“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加拿大的冬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Brian烦透了那轰隆声，抢过遥控器关了空调：“怎么好像你是这屋子的主人，我是修空调的？”
“哦，我忘了~你现在是心冷，大过加拿大的冬天。”
Brian不说话，拿出原本送给哥哥的快速食品丢给AJ。AJ接过：“他还是不肯见你？都进去一年多了，有完没完啊？”
“不能怪他。逃到了美国境外还能被警察当街按住，完了还发现和警察合作做诱饵引诱他现身的是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弟弟，这事儿换作是我，也未必想得通。”Brian经过这半年来的打击，已经平静了很多。
“现在你体谅他也换不来什么了。你还打算在加拿大待多久？待到他出狱，还是等到他原谅了你？”
Brian摇摇头：“一年之内我不会走的。”
“你何必那么迁就你老哥，他要不是被你诱捕了，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大街上了。”
“我不是迁就他，他毕竟是我哥哥。”“我想在这儿找一个人。”
AJ一愣，然后猜到了几分：“你想找——那个人？”
“嗯。不找到他，我就不打算回去。”Brian低着头，AJ看不到他的表情。那语气真是让AJ无可奈何：“好吧，也许你以后会发现这个地方比美国更适合你。记住，有困难找我。”
“多亏了你移民到这儿，才有人能对我说这句话。”Brian笑笑，“想当初你转学了，我还怪你爸妈闲着没事呢。”
“所以说，我们得对任何一寸没有触碰过的领域抱有希望。”AJ眨眨眼睛，纵是他还没洗脸，依然显得很帅气。
AJ下楼，Brian听到房东太太的声音：“Alex，吃冰糕吗？”AJ回答：“来一块，美女做的东西我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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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过监狱之后，Brian就会拿着地图和一本资料开始在加拿大的版图上来回游走。上一次他在某些特殊地区遭到了不良少年的攻击，受了伤，停了两个礼拜，他重又鼓起寻找的勇气。
Brian的午饭只有一个辣松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他累了，便坐到公园的石椅上草草地结束了午餐。他的口袋里塞着一份报纸，是前年的。头版头条被他的哥哥James占着。Brian在美国看到了这条新闻，第二天就跟着警察来了加拿大，他一下飞机，就买了一份加拿大本地的报纸也就是这一份。
哥哥替人运毒失败，为了躲避追杀逃到了异国。绝望之际他打劫了一个女孩，却没有想到女孩死在了他手中的破玻璃瓶下。那时候Brian意识到，他一定要把他的哥哥从可怕的犯罪深渊中救过来，一定。
这张报纸他一直留着，总是拿出来看，想看出点别的来。

他总是觉得自己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事实上他渐渐熟悉了加拿大之后，接近目标的预感总是在敲打他的心门，催促着他时常犹豫的脚步。

Brian找到了。他反复对照他这些日子以来走遍大学城和侦探事务所查到的资料，激动地手都颤抖了。可是自己却到底还是犹豫了——如果眼前坐在树下的小伙子真的是那个被害女孩的哥哥，他该怎么办。
“你想在这儿拍照吗？”二十多岁模样的金发男孩抬起头，友善地问Brian。
Brian没想到他会先开口。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男孩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你是游客吗？”
Brian点头。
“那里是我家。”他指指身后不远处的房子，笑容温暖，“我不介意你把它也拍进去哦。”说完他就往旁边移了几步，以免妨碍这个游客拍这片林子。
Brian告诉自己不应该退缩，如果今天退缩了，他以后都没有必要再来这里了。
“我叫Brian，美国来的。”
男孩也介绍：“Nick，我叫Nick Carter。本地人。”
果然是姓Carter的。那个女孩就是姓Carter的……Brian在心里不断重复。

两人聊了起来。
“怎么会玩到这儿来呢？这个地区比较偏僻的。”
Brian把话题偏开：“你一个人住？”
Nick含糊地说：“是啊，家里人都出去做事了。”
“我也离开家人很久了。”Brian想起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绝决又忙碌的孤独生活，若有所思，“有时候真的很想坐上回家的飞机。”
“你有不能离开这里的理由嘛？”有家人可以思念的Brian令Nick羡慕。
Brian说：“对。我有一个人放不下，那是我的哥哥。我想为他做点事。”
“你哥哥？他怎么了？”
“他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很多人。”
Nick张了张嘴巴，却因为还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到他可以回家，他也老了好几岁了，那时候如果哥哥觉得自己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在家乡又好像没有了他的痕迹，他一定会觉得很寂寞。我想告诉他，我会一直在他身边。”不管他听不听。
“你想等他回家吗？要等多久？”
“很久吧……如果能在这期间尽可能地安抚那些他造成的创伤，那样更好。”
Nick拍了拍Brian的肩膀：“你的亲人还在，尽力地去爱他们，没错的。”
Brian知道Nick在想什么，他继续说：“我哥哥背了一宗血案，他那时候是个亡命徒，他糊涂了，杀了人。杀了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孩。”
Nick觉得背后很冷：“你哥哥是——”
然后他突然站了起来，瞪着Brian。
Brian也只好站起来，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太多的Nick：“你一定知道的，我为什么到这里来。”
“安抚——创伤！”Nick干净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如果他造成的一切可以抚平，那么你把妹妹还给我！”
“我不是来为他的糊涂做解释，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Nick恨恨地离开几步之远：“有什么用！？当我知道你是他的家人，我只觉得我今天过得糟透了！”
Brian愧疚地低下头：“我料到我们的见面会这样，你一定不想想起关于他……”
“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事情！我只知道那以后我的生活彻底变了。你为什么来找我，如果不是为了要我原谅他，你为什么过来让我再想起我是怎样代替我的爸妈去认我妹妹的尸体？！！”
心痛的泪水溢出Nick的眼眶。他搬到了这个地方来，让自己平静，让自己忙碌，只是不想再想起那些失去的痛苦。他没有见过Brian的哥哥。而Brian此刻俨然就成了那个凶手。
“是、是的，我应该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我一定会来，我说了，我是为了我的哥哥站在这里。”Brian厚起最后几寸脸皮，咬着牙抵抗着拔腿就跑的冲动，“除了道歉，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是，Nick，对不起……”
“够了！”
Nick猛地爆发了，狠狠地给了Brian一拳。“马上消失在我眼前，你们整个家都是凶手！都是魔鬼！！”

对不起……
James。
对不起，我只能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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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Brian的到来并不是那么糟糕的。Nick发现大哭了一场之后的自己并不是一塌糊涂。他看着妹妹的照片，不断地流泪。然后发现，这些眼泪早一年就该流了，可是自己压抑地太厉害了。因为生活的厄运并没有在妹妹的噩耗这里就此打住，他根本没有时间这样大哭。
“有时候真的很想坐上回家的飞机。”
Brian这句话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他突然很想念一些人。

他先是想到了他的外公外婆。他打了一个电话，听到外婆的声音不断地询问电话那头是谁，最后却没有勇气开口，挂了电话。他怕他一开口，会把老人气死。自从，妈妈的事发生以后……

然后他想起了Laura。他的前女友。他可以想象Laura会用如何公式化的声音对他温柔的说一些完全只是同情色彩的话语：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别一个人承担。
可是Nick觉得自己不需要心理医生，他只是想发泄而已。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活得像一个逃犯？电话不敢打，熟人不敢见，除了心理医生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

下午他洗了一把脸，换上最厚的大衣，出门了。
他去的，正是Brian昨天去过的监狱。那个监狱总是让Nick觉得格外的冷，和门外的世界完全不同。


那天晚上Brian失眠了。那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被害者家属”面对面交流。太难忘了。
你们整个家都是凶手！都是魔鬼！！
他就是这样失魂落魄的回到住的地方，然后晚饭也没有吃，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脑子里回想着一年来的种种，包括他曾经的坚决和莫名的固执。然后心痛得无以复加。

一年多前的加拿大。Brian站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焦急地等待。他第一次踏足加拿大，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哥哥引出来，好让警察抓住他。
然后呢？
让他停止漂泊，停止危险的行为。
再然后呢？
好长好长的刑期。多长不知道。反正不短。
Brian上飞机的时候很坚决，他知道不能让哥哥这样下去了，他必须去把哥哥拯救过来。直到他站到大桥上，在上班时间人来人往的景象之外，等待接到他电话的哥哥的出现——他依然没有动摇。
他这样做是瞒着家里人的。事后会有什么结果，他没有想过。

James出现了。他憔悴得不可思议，最彻底的脸型都显露了出来，头发也很乱。Brian却偏偏能看出来，为了来见亲人，James如何尽力地去整理他的发型。
一切都很虚弱，除了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带着希望。他看到他的弟弟了，一抹晃眼的笑容，像个离家太久终于回到家的少年，兴奋地挥手。
James总是这样站在Brian的学校门口，等他放学。孩子们出来的时候，James永远都是第一个找到自己的弟弟，第一个挥手，朝他微笑。

哥哥是信任我的。Brian突然想到。然后所有的坚决和无畏都在瞬间崩塌了。
什么罪犯，什么拯救，瞬间都成了笑话。那是最相信他的人啊~~~那么此刻我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欺骗他啊……

风很大，Brian所有流出来的眼泪都立刻飞去了脑后。他想大喊叫哥哥快走，可是这样的话哥哥可能会被击毙。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牢牢捂住嘴不让自己大叫，可是在James眼里这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Brian想，如果James走到自己跟前，还能有时间和他拥抱的。然后将自己的脸埋在Jmaes的肩膀，让温热的眼泪舒舒服服地哭出来。
可是James一到他的眼前，就被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按倒在了冰冷的桥面上。James的眼神变了，他最后看了Brian一眼，他无法相信。
“别拷他……”
Brian听到自己的声音。虚弱地可以不被任何人采纳。
他后退两步，又说了一遍：“带他上车就可以了，别——拷他——”
后来警察确实没有拷James。James被抓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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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
Brian真没想到他和Nick有第二次的会面，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
知道吗，他们在那个监狱门口碰上的。
Brian惊讶Nick怎么会来这里探望谁，Nick惊讶居然让Brian看到自己来这里探望谁。
“原来还关在了一起。”最后Nick自嘲地说，“都怪我不关心那个凶手的事，否则……绝对不会让她关到这里来。”
“谁？”
Nick掉头就走。Brian只好追上去。
“我说了，看到你们家的人我就觉得是魔鬼上门了。你真的觉得抱歉，就不要缠着我。”
Nick的心情糟透了。
“我只想知道——你的谁关在这里。”Brian不知道自己的脸皮是怎么厚起来的。“到了这一步你还需要刻意隐瞒什么吗？”
Nick猛地停下脚步，犀利地盯着Brian固执的脸：“你想知道是吗？那我告诉你——我妈也吸毒，她不止吸毒，还贩毒！有一天，她注射完了之后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唯一的儿子带了警察过来，站在一边亲眼看着警察铐上她！那时候我妹妹死了才四个月，我又毫不犹豫地把我的家往悬崖边推近了一步！”
Brian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响，整个人傻在那里。
“我每个月都来看她，可是从她离开家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因为她不肯见我。”
说完，Nick顿时软了下来，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他没有Brian那么坚强，终于大哭了出来：“她再也不会见我了……我好悔啊。我看着她被铐的，她哭得好伤心……我当时真的后悔……我问我自己你怎么做的出来啊……”

一个小时之后，Nick和Brian站在Brian诱捕他哥哥的那座大桥下。
“你后悔过吗？”Nick怔怔地问。
Brian叹气，摇头：“没有。尤其是看到你之后——至少我现在还能守候着他，而不是像你一样去认领他的尸体。”
Nick定定地望着Brian，平静地说：“即使，你所有的亲人都驱逐了你……”
Brian不语。Nick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知道吗，妈妈家里边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撂电话。这三个月以来，我连电话都不敢打。”
“你的家人还真客气。”Brian自嘲说，“我的爷爷问我，警察怎么不把你铐走？哈哈，问的好，我也这么问我自己呢。”
“Brian，我们是在拯救吗？可是为什么整个家庭好像都被我们毁掉了，拆散了？”
Brian摇头：“没有。我们没有。我不可以拿拯救的名义要求赞扬，但是我坚信没有毁灭！”

Nick笑笑：“我和你不一样。我一旦被孤立，就会有做错事的感觉。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谁都跟我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可是我知道，再好的医生也治不好我。”
Brian却十分了然：“这不难治~Nick，我们面对的是血亲……这样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亲人之间可能没有信任，可能反目成仇，但是永远都会彼此牵连。坐牢是吃苦，没有人希望家人吃苦，不是吗？”
这次换做Nick不说话了。
Brian轻轻地说：“知道吗~~其实我始终都觉得，我还是家里的一员，所以我才会来加拿大。”
Nick似乎对Brian有了敬佩的意思。
“自己不可以孤立自己。”Brian拍拍Nick的肩膀，“这就是我站在这片土地上的理由。”“他不想见我，但是他每个月都能知道一个信息——他有个弟弟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陪着他，等他出来。一定要找你，也是为了他——他做不了的，就让我来做。”
“果然我需要心理医生。”Nick笑了。
“你是说我吗？”Brian也笑。
他们眼下都是被自己家庭驱逐的人了，似乎这个发现让他们可以无话不谈。


“Brian，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哦，你在探我的底？”
“不是。你说了，你花了不少功夫找到我的。我想，你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帮我找一个人。”
Brian“嗯”了一声。Nick点头：“就像你非要找到我不可一样，我想我也应该去找他。”


“那个老人原本身体就不好。没想到我妈会找他做生意，害得他迷上了毒品。我妈被抓了以后，他也被送去了戒毒所。后来他的儿子搬走了他的东西——我这才知道，他进了戒毒所第二天就自杀了。”
Brian看了看手里的资料：“是叫这个名字吗？”
Nick一脸不明白：“这个，我不清楚啊。”
“去见了再说。”


看着那个很有可能就是Nick要找的人从马路对面的水果摊走过，Nick紧张地拉拉Brian：“你是哪儿来的胆子，上来和我说话？”
Brian摊开手：“尽管我们的情况有些相似，可是也不能完全把我当样板啊。”
“他要是也打了我一拳呢？”Nick瞅瞅Brian脸上的淤青，更紧张了。
Brian笑出了声：“那我马上冲上来帮你。”
“别、别！可不能真打了他……算了，谁叫我是我妈的儿子呢，要打就打我吧。”说完，小伙子上战场似的大步前进了。Brian看着他走过去，终于憋不住，自顾自笑翻了。


加拿大的冬天很快过去了。
Nick和Brian依然每个月都去监狱探望他们的家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探望区的铁门里会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呢？
然后就对他说——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来吗？我是爱你的。

也许你很孤独。而且被人驱逐却义无反顾。
整个世界都可以不接受你的理由。但，请永远不要孤立自己。

米饭

我沙发一己。回去看。。
回去编辑。。不许3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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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重阿..幸亏我吃好饭了...
Nick真可怜。。我后悔了。我的新文，这么虐他。。
[s:27]

留着长发的猪猪

[s:27]
不知道说什么
感受很深，但是写不出来

ilaj

文区总共多少人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有谁会跟你们抢啊。。。。 [s:25]  [s:33]

留着长发的猪猪

哎，我们这么快来捧场了
话说ILAJ我最近看了你两个短篇觉的真的都不错啊
争取多写几个
写成册啊！

ilaj

如果有时间一定多写，严肃点说就是我希望有更多人能得到我要传达的信息，能更好的生活。现实点说，短篇是目前壮大文区的最快途径，一天就能发一个，方便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