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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20%

唐有个优点，AJ和Brian都不曾挖掘。他对现实妥协的速度相当之快。其实光凭这一点他就非常适合Littrell事务所的工作，与Brian共事的人如果不是思维足够跳跃，就应该有面对残酷世界的不死心态。AJ两者都不兼备，所以在八十多支枪口的亲切注视下除了后悔还是后悔，一点出主意的心思也没了。而唐还没走到警察局，脑子里已经写好了四个版本的谈判词。虽然一走进警局就忘掉了两个。

豁出去了。多少条人命掌握在我的手里啊！唐竟有了super man的超然感，责任很沉重，不然他没准觉得自己真的可以飞。
唐视死如归的神情令在场所有警察都以为他是来报案的，根据经验，这种面部表情的人不是目睹了案发就是来自首的。

“Gables——的代理律师——就是我。”

掷地有声的。唐安慰自己，没关系，我是外国人，语法有错他们不会嘲笑我的。
一个领头模样的站起，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请坐吧，律师。”

……

二十分钟后唐发现，警局的人只是和他拖延时间。唐知道为什么Brian非要他到局里来了，因为总有人需要用局里的电话做私人用途，电话录音时常被各种把戏干扰。而局里的摄像头24小时不关闭，少了其中任何一段都会被轻易发现，警察和唐的每一句对话都会被记录——但唐没看出任何本质的不同来，只不过他不至于被人一句“不救”就拒绝然后被踹出分区警局的大门。

唐知道现在回去是不现实的，除非他想了结他年轻的生命。他焦急地盘算着，打电话给总裁行吗？可是总裁也不能变一支军队出来啊~！啊，也许总裁也认识一点黑道的人呢？虽然说如果有的话肯定已经过去了。那怎么办？联系——国防部？还是大使馆？这可是当街滋事擅闯私产侵犯人身啊，就没人能管管吗？？

唐咬着牙告辞，“请等着接收Gables的律师信吧。”
“是嘛，这样啊~个人投诉每天都能接到，针对整个局的~还真值得期待呢。”警官的态度令唐想起小时候的一次报警经历，他在学校外遇到一个神智不是很清醒的老太太，说不清自己要去哪里，也搞不懂自己现在在干吗，于是唐拉着她去了电话亭生平第一次按了报警号码，可那头负责的大叔想也不想就把这通电话当作了恶作剧处理。唐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当时措辞不对，语气不够严肃，还是所有打恶作剧电话的都爱拿神志不清的老太太说事。所以唐说他不擅长和警察打交道，源头便是童年阴影。

“律师。”
“干什么？”唐停下脚步。
“哦，没什么，关心一下你的去处。你不会是要去那边大厦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唐只想马上离开，他刚刚想起来AJ没准已经去了那里——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警官笑了笑：“别生气嘛，年轻人。Gables今天最多损失大楼里的几块砖，犯不着大动干戈的。回去这么告诉你们总裁。”
唐皱眉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我看到的事情和你说的不一样。”
“啧，虽然是代理的律师，你也太笨了点~！”
其实这个警官就说了一句话，今天的一切是给Brian Littrell的一个教训。他该明白警民关系是多么应该得到重视。

就在唐僵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时候，从里间走出一个黑色短发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白色的瓷质杯子，像是出来倒水喝的。他看见唐，好奇地停在唐身边：“这位是？”
坐着的警官冷淡地回答：“报案的。”
男人好像没有感受到同事态度的敷衍，继续饶有兴趣的打量唐：“听说市中心在开武器展，你是市中心过来的吗？”
唐脸都白了，善良如他，面对冷漠的正义使者只能心里阵阵难受，哼地比蚊子还小声：“……嗯。”
男人来了兴趣，对同事说：“要不我跟他聊聊~？”
那个警官貌似是嘀咕了一句随便你就走了。正好，唐在局里冷静冷静，免得真的一时冲动搞封投诉信给大家找麻烦。

“我叫Kevin。”男人把唐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Kevin。嗯，一个眼眉到唇角都透露着沉稳的瘦高男人，唐得抬起头来仰视他。说心里话，看着就是一副供人崇拜的皮囊，站得离他进了还能感受到明显的正义感和可靠。只是唐现在对所谓的正直相当心灰意冷，没多看两眼就又把脑袋垂下了：“我叫唐。你想跟我谈什么？我得赶去给我老板收尸……”
“不要这么悲观嘛~”Kevin请唐坐下，自己则站着，“你一定是黑社会电影看多了，黑社会不是除了杀人什么也不考虑的白痴团体。不然早被灭光了不是？”
唐“切”了一声，“你们自己没本事。”
“不关我的事啊~黑社会是2课的事，我们这里是1课。”Kevin拍拍唐的肩膀，安慰道，“今天去闹的人，局里的肯定心里都有帐，所以才这么有把握。黑道嘛，互相无害绝对利益，有脑子的人不会随便拿人手和资源开玩笑。他们也要生存。”
“我走的时候，老板说要和他们谈判。”唐不知不觉竟已经把信任托付了出去，对Kevin说道。

Kevin笑了：“真的？那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嗯？”
“黑道的人一旦决定谈判，80%的时候是能够讨论出解决方案的~”
“那另外20%呢？”
Kevin认为唐问得太过理所当然，“对方不是个大律师吗？全国排名第55的Brian Littrell~我想，要抓住80%的机会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唐摇头：“你不知道，他是个惹事的主儿。80%放他面前，他很可能偏偏爱去碰那20%。”
“是这样啊~”

一阵沉默。或者说Kevin在喝水，而唐是呆住了。

唐说：“我承认我的后知后觉，可是……你怎么知道……额……Brian？”
“嗯，我还知道，你不是什么代理律师。”
“你——”

Kevin没说话，愉快地眨了眨眼睛。



如果此刻正面对着数十支枪口的Brian知道唐对自己的评价，一定会在笑出声来。方便开口的话，他可能会说，不要这样讲我，我承认我有时候会贪玩。

Brad有一点心里很明白，那就是Miller的武器比他们先进一个世纪。虽然自己这方人数占优势，可，天晓得楼上那些枪管是不是什么出奇得吓死人的新产品？比如开一枪结果飞出来两发子弹，还是分两个方向的，或者子弹会跟着目标人物跑直到钻进他的身体为止。
“别动真的。”Brad先得说服Jack，这个老头一点儿也不懂谈判的艺术，“我们这个角度开枪，命中率最差，你想做Miller新武器的实验品吗？”
然后安抚Will：“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买一艘新的船吗？你走了可就分不到好处了。”
Will去意已决：“五分钟内你谈不下来就拉倒。逃命的船我还是有的。”
Brad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捎上我行不行？”
“……”


“二世~律师~我们不是谈得好好的吗？Jack他刚才的话只是一个建议，一个设想而已~”Brad边说着边示意手下收枪。
Brian不敢指示Miller的手下，省得他一挥手没人搭理。
“律师就是律师，一还儿功夫就变被动为主动~”“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可没有机会开口——警察先生们……怎么不来呢？”
Brian知道话题终要走到这一步来，他点点头：“我叫他们不要来的。”
对桌三人哈哈大笑，Jack笑得最大声：“我混了这么些年还没能和他们警司坐着说话，你已经可以对警部挥之则去了啊~~”
Brian说：“对他们有好处的话，他们当然听。这不是挥之则去，是警民一心。”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Bruce不行了，Miller是我朋友。这些——”Brian一指门外不堪的战后景象，再一划指到瘫痪的电梯，嵌了子弹的墙，等等等等——“得有人赔。”对面仨还没反应过来，Brian缓缓把手收了回来，说：“正为难着呢，你们就来了。我跟警司说，三个人赔比一个人承担更妥当。”
“我们没有义务赔偿！”Will嚷嚷起来。
“这话该我们说。Miller也没有。”
“Bruce是他干掉的！”
“但凶器是Bruce造的，还是他派人送上来的。他在下，我们在上，我们是该让炸弹在我们怀里爆炸还是让它随着地心引力去呢？啊哈，又是谁伸手接住了他自己的炸弹？”
“可一切冲突是因Miller的出现而起的！”
“那是因为Bruce要杀我。我被害也就没有了冲突，这就是你们的逻辑。而我甚至没有采取一点自卫，Miller只是把Bruce的东西还了给他，接着我们被你们困住了，最后你们说要赔偿。”

——“请问，事情还可以更加透明吗？”

Will敲桌子：“TMD我要给自己找个律师。”
Jack翻白眼，“我们是来讨便宜的，现在怎么好像是他在占我们便宜？”
Brad说：“别紧张绅士们。他在判我们刑之前还需要一个陪审团。”
“判刑不是我的职责。”Brian故作轻松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一起等警察。”

Brad盘算，Brian仍然有可能是在激他们三个自行撤离，便决定和他比一比定力：“那么你的谈判只是拖延时间了。”
“一半。”

Will看Brad一眼，苦笑：“这个词真教人高兴。”
“好吧。（他深呼吸，看起来有些跟不上谈判的速度）另一半呢？请指教。”

Brian却不回答，目光静止空望着他们。

Jack看到一脸困惑的AJ，“啊，明白了。”探身和Brad商量：“他八成想跟我们打听他老弟的事。警察来早了他就没机会了。”
Brad头疼：“鬼知道他老弟的下落。”
“他老板在边上看着，他也不方便跟深聊。你随便说点有的没的，摆摆烟雾阵。上钩以后就开条件，第一，对外界声明我们来这里和Bruce没半点关系，以后Bruce的事我们也不会再干涉，我们说别人不信，得他说。第二就是，那个，绝不赔偿。”


因为谈判形式急转直下，从商事到私事现在又变成了共事，往往谈到“赔偿”这一块就差不多意味着结尾了，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连微小的动作也敢有。整个大堂异常地安静。突然，Jack的耳朵听到了不该有的声音。
他本不该听得见，门外虽然一条马路被断开，但出此之外仍然是车水马龙。大楼外的人们必须继续他们的生活，就算这幢大楼轰然倒塌。市中心一如既往地嘈杂。但绷紧的气氛和突然肃静的大堂让老头回了神。那是直升飞机的声音。

“是Miller！”
“该死的，他在逃跑！”

Brian知道这世上还没有无声的直升机，有意叫人关上了大楼的正门。可这始终是一招险棋，他可以掌握谈判的走向，但不能掌握其他。
他的头发被Jack一把揪住，砰的一声，他被狠狠按在谈判桌上。数十支枪管迅速回到了十分钟前的角度。

“知道黑社会和普通人的区别吗？”Jack的枪生生抵在Brian的后脑勺，“那就是生气的时候。”
Will翻了个白眼，刚才就该走。如果开火，下面的人估计都得死，他们仨，Brian，AJ。
Brad看起来对Brian很失望：“没便宜占就算了，大家全身而退交个朋友也好。你这又是何必呢？”

Brian也不挣扎，费力地说：“Miller是我朋友。”
“所以你就想来个兵不血刃了？啧啧，天真。”
“你们不打算谈另一半了？”
Jack的枪管又压了压，好像要钻进Brian的脑袋去。“闭嘴！”
Brad摇头：“不想。你没有诚意。而且——没有警察。”
身后有人要上来，AJ忽的转身就吓退了他们。没人敢动AJ，AJ也不敢动任何人。Brian的脑袋弯着一个夸张的角度，只有一只左眼能看得见。AJ不知道Brian是没地方可看才看着自己，还是在求助。

“别动他。”AJ说，“我以Gables的名义告诉你们，今天这里的地板上沾上哪怕一滴血迹，我都会叫你们后悔。”
他只有这些虚假的声势。但他明白自己是最后可以镇住场面的人，如果他继续呆若木鸡，立刻就会穿帮。

“上15楼看看，Miller开的是小飞机，可能只走了他一个。”

Brian猛地想到，Max还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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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小，快跑 = =

swsrd

我OTZ。。我看到了那个图片
怎么走到哪里都有Olando这个人啊……啊啊啊啊啊……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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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讨厌他啊…… 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大家比较认识的海盗而已，可是土匪已经有角色了。。也不算是在写Orlando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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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li]以Brad， Will， Jack为首的Bruce兄弟党进驻Gables大楼[/li]

[li]Brian与AJ与之展开2：3的谈判[/li]

[li]Miller带office众人坐直升机离开，不料令Brian陷入僵局……
[/li]

Chapter 20. 应征风云告一段落

你就这样抛下了你的招财猫。

Johnny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也许Miller只是像大学时候那样开一句玩笑，虽然他已经不是个温和的眼镜仔，Johnny也不再是个稀里糊涂的烫发男。可这句话还是让Johnny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到底是为自己的逃脱感到羞愧立马跳机表态，还是毅然地带着一飞机的办公室宝宝直冲底楼实施相当于自杀的救援，或者一头冲向警察局来个机毁人亡好让他们明白警民关系是多么的应该得到重视。

你不要想，我不会折回去的。

Johnny这一次的反应很正常，他给了Miller一个闪亮的白眼，说：“如果Brian死了，你得为他负全责。”一扫机舱里的其他人，“包括养活他们。”
“以及救回他老弟？”
“如果这也是他的遗愿之一。”
Miller已经瞥见了地面上的动静，他知道他们暴露了。可他不动声色：“老实说，你知道多少关于6000万通告？”
Johnny说：“我只知道Brian这人，自己要是不好过了，他不会让这个世界太好过。”
“哦，”Miller似笑非笑，“我们是同一种人呢。”



也许Brian未必介意由别人来养活他的职员。但他介意的是，现在还不是想遗言的时候。

有那么点儿弱不禁风的中国少年Max被无情地拖拽了下来，他不松不紧地抿着薄薄的嘴唇，眼里不见太过分明的惶恐和错乱。这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个布拉格工匠手工制作的玩偶。倒是Brian被钳制的场面让他小小皱了眉。
“Gables也招收童工？”Brad上下打量Max一番，问Brian。
“他……”Brian并不想说出Max是来接通告的。因为追问之下Brad他们很可能就会猜到是Max摧毁了他们的黑客小组。然而将Max划分到与通告有关的人当中，貌似是唯一保证这孩子安全的办法。

Brad却没在意Brian的回答，他问Max：“喂，Miller带了多少人走？”
Max看着Brian，得到他的回应才敢做答：“谁是Miller？”
于是Brad上前去，在Max栗色的脸上拍上了一个五指爪印。Brian看得见Max脑袋被打到一边去的时候，眼里刹那闪过被侵犯的抵触神情，可他很快就又藏了起来。“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今天下午溜进来找我爸爸的，是他领我去了15楼的。”这个他指的正是Brian。
Max好脾气地解释着，语气平淡不带一点讨好或者怯懦。似乎他并不要求Brad相信他的话。

Brad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面貌，用看好孩子的目光望着Max：“那你上去以后，他让你做什么？”
“修电脑。”
“你？修电脑？”
“嗯。”“他乱玩病毒，把自己的电脑弄坏了。”

Brad当然不会怀疑是一个学生把病毒当玩具。他又问：“你可见到了一个理了寸头的男人，和你差不多高，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老鹰一样。”
“……”“也许你再打我一巴掌，我就知道了。”
Brad笑：“好吧，我不打你了。刚才是我不对。”
“没关系。可是我没见过。”
“那你看到直升飞机了吗？”
“看到了。”
“上面有什么人？”
“驾驶员。”

Max似乎很介意被人打头部，Brad打了他第二次之后，他再也不肯开口说话。

“他说什么也是Gables职工的孩子。”Brian看不下去了，“我们的谈判还没有结束。别在这里撒泼。”
问不出结果，Brad把Max推倒在地，回头冲Brian露出笑脸来：“粗鲁惯了。起码我没不高兴了就扔炸弹玩嘛。”“既然你那么喜欢谈判，我们接着谈就是了。律师，兄弟们有几件事需要你帮忙，给个面子吧。”
Brian不吭声，象征性地抛给AJ一个眼神，表示所有事情都是二世说了算，我没权利决定。

“放了这个孩子，我们就答应。”AJ沉声说。
Brad爽快地让Max去了Brian身边。Max坐在地上，拉了拉Brian的衣袖。Brian低头看看Max挂了彩还有些愤然的脸，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
“嗯，马上就好了。”Max回答。

Brian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安抚似乎更多些。

“第一，劳驾跟外面的朋友说一声，我们可不知道Bruce干了什么。我们更加不是他的同党。”
Brian好笑地瞥一眼Jack和Will，“这你叫我怎么说？受害人为嫌疑人开脱？”
“你是律师，这个都搞不定吗？”“第二，你叫我别撒泼，你也别跟我们耍赖。东西不是我们砸的，说什么也不赔。”
“还有吗？”
“呵呵，麻烦二世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如果二世先生不肯，那就律师亲自过来坐坐。”“至于坐到什么时候嘛，就看Miller什么时候愿意上门赔不是了~”

Brian和AJ对望一眼。这一望的意思大概就是异口同声地告诉对方：反正我不去。

Brian说：“既要声明和Bruce没有关系，又要Miller对你们负荆请罪。不矛盾吗？”
Jack腆着肚子哼哼，“Bruce今天毁在这里的刀刀枪枪是我们出资的，他植物人了自在了，我们的投资还没拿回来呢。（他学着Brian刚才的语气）总得有个人赔吧~？”

Brian敲下巴：“哦，这算是关联受害人，‘池鱼原告’呐。”
“诶对。反正你比我们懂。”
“呐，先不说你这件case胜诉率有多小。砸东西用的刀刀枪枪是你们出资的，肇事人植物了，我们Gables不也是你们的关联受害人吗？”

“……”“啧，少啰嗦。现在你们说什么都不算数。是你们先不讲诚意的。对吧，Will！”
Will摊摊手：“啊？哦，随便吧。我也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Brian抬头看的时候发现Miller军团已经不见了，因为消失得太干净，让人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Miller真的是你朋友？”Brad问Brian。
Brian耸肩：“你们不也声称是Bruce的朋友。”


AJ按住Brian的肩膀，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听着，我绝对不会跟他们去什么‘做客’！你惹的麻烦，给我清干净了！”
Brian朝天翻白眼，AJ真把自己当成值钱的人物了。先不说Miller根本不可能为了AJ做什么让步，AJ要是有什么事Shirley又会怎么看？Brian别无选择，拍掉AJ的手说：“别入戏太深，你不是我的老板。”他不想再废话，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比出6000万找弟弟还要离奇的事，就是连他也被“绑架”了。

Brad见AJ的表现，料到只有Brian能给他们当人质了。敲诈还是有希望的。
“大家，收工了。请律师走吧~~”


Brian以后的人生中，怎么也忘不掉那声优美的警笛，甚至以后都常常在美梦中充当背景音乐，无论梦中的他是在约会还是在钓鱼。

Jack直到摘了墨镜，换了老花镜，揉了揉眼睛以后，才真正相信警察来了。确切的说，是警队来了。像是他们早已经把车队悄悄停在了外面，只等着Brad伸手要抓住Brian那一下的时候他们才齐鸣正义之笛……

Brian是现场第一个跳回到角色当中的人，毕竟这出戏伊始便是他策划的。“看，我叫你们再等等了。给他看见你们揪着我，多难看。”
AJ本就奇怪警察的缺席，现在看来只是一切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远没有Brian那样大起大落之后的庆幸和惊悚。

Max还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双臂搭在弯起的膝盖上好像坐着的是小溪边的草地。看好戏似的扬着嘴角，专注着门外警车内钻出的一批又一批的警察。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额……乖乖投降……”
“该死。”一个黑人警官啐了一口，扭头对拿着扩音器的警官说道，“咱们不是这么说的。”

“里面的人听着，接到市民报案，检举你们非法集会！我代表地方最高警署要求里面所有的人配合工作，检查证件~！”
扩音器往座位上一丢，顺便把后面座位上的唐叫出来：“喂，跟你一起来那个家伙呢？”
唐正焦急地往大楼里张望。“谁？哦，那个警官？刚才还在。”


这时，黑人警官接通了市局上司的连线：“怎么了头儿？”
“刚才FBI来电话，说你们再不出动，他们就要自己上了。”“你们是否有些过分？”
黑人警官一脸冤枉：“咦，头儿？我们现在就在现场了。不是你下的集体出动命令吗？”
“我？见鬼，我下了命令还给你打这个电话干什么！”
“不，千真万确。整个楼都在响铃指示出动，主系统把走廊灯都打开了，车子也自动解锁——除了你还能是谁？”
“怪了。总之，别让FBI的人找着话柄，处理得漂亮点！”
“一定，头儿。”

警察来了。和电影连续剧不同，玻璃那一头的他们总是作为压轴的龙套，以壮大的团体来渲染一个结束的气氛。可这次，他们是真正的终结者。大牌的，镇场的，货真价实的。

Brad呆立半晌。“我该做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望着Brian，而不是他的朋友们。
“相信我的诚意。”Brian觉到了希望，这次他没有强作镇定的微笑，已经不需要了。

Max拍拍他的上衣口袋，他的小电脑一定塞在里面。Brian扬了扬嘴角，又恢复了老样子。

那一刻Brian知道，今天的一切确确实实结束了，酷似有生命的大蜘蛛，十秒倒数的炸弹，挂在树上跌在路边的黑道杀手。

“开门。”
Brian几乎预想了所有警察等还儿可能用来刁难自己的词语，可他只是对仍旧坐在地上的Max说：“还不起来，坐着很好看吗？”

警察在民众好奇的探视和媒体肆意的闪烁中缓缓注入。Max似是故意等到警察叔叔们到了面前，才回答这个问题：“有人把我推倒了。道歉了我才站起来。”

Brad白了脸，恼怒地盯住Max因为无知而分外欠打的脸。
“不就是一个小鬼嘛。”Brian不表明态度，“算了。”

Brad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就算这个孩子不起来也对他目前的局势起不到任何影响。

“说起来，阁下的‘电子工程师’一定还在忙碌。”Brian一副本来不关我的事，可我还是很关心的样子，“这位高材生说什么也比较擅长修电脑……”

带头的三个警官不耐烦地干咳：请不要无视我们。

“对不起。”Brad看起来刚吞了一只活青蛙，“请——马上起来。”
连着后半句的威胁，Max也照单全收了。站起来拍了拍淡色的牛仔裤，前前后后都拍过了，他竟比挺拔的Brad都还要高半个头。
“我可不可以跟他说‘我看到Miller了，他没坐直升机逃跑，他躲在厕所里’？”Max问Brian。Brian明确地说不可以。他想不出有谁能保证Max一辈子没事，Miller估计还记挂着要干掉Max呢。


Brian带头交出了身份证件。接手的警官瞥他一眼，把证件翻转了两圈才说：“今天的事想必会对Gables的股市有不小的影响吧。”
“会吗？”Brian往四周看了一圈，笑道，“哦，您是指非法集会的事吗？”“我想这之中有误会。”
“误会？”
“这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会面而已。我和这位McLean先生在这里，是代表Gables和这三位——谈生意呢。”
警官的目光放在了残破的客厅和报废的电梯，还有囧立在旁的数十个人高马大的：“这个会面是够‘普通’的。”
“这些是另一个故事了。”

“谈什么生意？”另一个警官上前一步。充满怀疑，或者说压根就不相信。
Brian一指Brad：“Brad Pitt先生正在计划一个助养非洲儿童的计划，在寻求合作人希望将声势扩大。他可是个大好人，将要拿出一个大数目，具体的我不方便现在说，但是已经可以公开给媒体~”“这位是Will Turner先生，他是个出色的航海专家。Gables两年前托付了一船红酒给他，这个您可以去查验，绝对每个桶上都印上了Gables的标签。”“这位叔叔么他——他就是位叔叔，正好路过。”

于是AJ了解到，Brian特意喊他过来并不只是让他当保镖的。这个时候他又派上了大用场，被警察先生请去了一边询问细节，只因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Gables代表人”，并且他很想要回那一船的红酒，无论还剩下多少。如果只有Brian一个人站在这里，他今天断然是非去一趟警局不可的了。

Brian费尽千辛万苦徒步走上15楼回到自己办公室，在一片残败中拖过一把转椅就整个人馅了进去。其实他仰赖的不过是一张椅子的安逸，周身就算坍塌毁灭得再绝望，他也相信有他Brian Littrell可以靠着的一块地方。

唐也跟着上来了。Brian看见他一脸真切的担心，对他难得有好态度：“你辛苦了。”
“真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他们。其实……不是我……”
“我知道。”Brian有些疲惫了，“是Max。”
“Max？”“咦，那个孩子？？”
“他没有经验，所以一下子把所有的警察都叫来了。”Brian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很可爱的孩子。”
唐却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他是怎么做到的？天哪……整个市局都被那声出动铃搅得人仰马翻，他们要是知道了——”
“别紧张，唐。你太会操心，会早衰的。”“无论他多么能干，也不可能取代你们的职位。放松。”

“什么事也没有。”唐庆幸万分的，带着激动的颤音，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赖在椅子上眼睛也懒得睁开的Brian，“你是怎么做到的？”
Brian平静地像是刚睡了一个大觉：“我也不知道。不过相信我，坐在那儿感觉糟透了。”
“啊……”
“不过现在在这儿，却觉得刚才可真刺激。”露出一个恶质的笑容，“反正就算死了也有一大批人陪葬，那样的结局不坏！”

“老板，等还儿警察要上来问话，真的要Miller背黑锅吗？”


Johnny也不知道Miller要带他们飞去哪里，他只希望立刻降落，别让他整个人和心一起悬在天上。
“嘿，是Brian的电话！”Johnny又惊又喜，好像真是他家猫用爪子拨的号码，带着炫耀在Miller眼前晃了足足两圈才接。

“是这样的。”那头的声音装着正经，“是这样。咳。警察希望给丢炸弹这件事讨给说法。”
Johnny回答他家的猫：“不关我的事。”
“那么算谁的好呢？”
这听起来就像是三个人在分一笔可观的赃款，大家用小心而坚定地语气一致推举最居功至伟的那位“带头大哥”拥有最棒的这一件，是为了以示公平……
“算我的。”带头大哥急着占有的情况倒是罕见。Miller在开飞机，不愿多说。

Brian转身对身后的警官热情道：“有一位黑道的朋友已经自动站出来承担了这件事。警官，你需要他的号码吗？”
警官显然不满意这个交代，事实上，没人希望是Miller给他们交代：“目击者说，炸弹是从你们这里丢出去的。Miller是接到了手里才会——”
“警官，玩球吗？”
“什么？”
“比如篮球~？球出界的时候，谁最后碰到就算是哪队出的界。”“炸弹直到Bruce面前是越界的话，最后触碰到‘球’的正是Miller，这分不罚他的怎么说的过去呢？”

警官涨着脸，像是听到了学生歪理的训导主任：“蓄意地传递炸弹——这可不是竞赛。”
“我只有一个问题：受害人只是根据受伤与否来判定的吗？我以为您上来是关心‘这球是从哪儿传上来的’。”“这年头良好市民真的不好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往怀里塞进了一个球，却没有明确的规则告诉我们该把球往哪儿传，偏偏只规定了球不可以传去哪里。”

Miller问Johnny：“他说话都这么刺耳么？”
Johnny拿过手机放在耳边，一还儿以后：“不是吧，可能我这个手机该换了。”



在消防队清理已毁路段，人们争取最后的机会拍摄惨烈的局面，警察已经围起了案发现场的胶条——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高大男人噌亮的皮鞋踩着碎石，款款而来。
有人甚至情不自禁举起相机对准了他。似乎他是收拾了残局的英雄。

他这一身衣服实在不合场合。这里的场合指得正是Gables大楼。而在这片仍然冒着热烟的废墟之中，也不是没有穿西装的，只是他们都是被Miller害得摔下来的人，是半死的人了。
他本就是个夺目的家伙，英俊不凡，强势而稳重。一看便是细心熨过的西装裤贴着长腿，大踏步前进时一前一后地轻轻摆动。

“你——呀……”
15楼的楼梯口，黑人警官喊住他：“你刚才去哪里了，Kevin？”说完便被西装革履的Kevin吓住了。
Kevin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可有可无地理了理耳后的发，模样潇洒：“换衣服去了~你呢？”
“什么？”“大伙儿忙着干活，你跑去换衣服？还——该死，你是要去相亲吗？”
Kevin笑着：“如果是相亲，我会等头发长一点了，来个37。你觉得呢？”

虽然眼前Kevin散发着逼人的魅力，就算他真的要利用办公时间去相亲，都让人不忍阻挠。可同事心中的惊恐成分要更大一些：“你、你到底要干嘛？”
“我去见见那位律师。”“干活的话，你们应付得来~哪里需要我。”
“喂，你该不会还在介意Pez说的话吧？”
“Pez？呵，要记得他说了什么可是件难事。你们可以先走，不必等我。我进去了哈~”

“Kevin，我还没说完——”
“Larry，现在可不是你的脱口秀时间~”Kevin溜得很快，“何况我从来不看Larry King。”

Larry无可奈何地看着Kevin走进Brian的露天办公室。他预感很坏，警察在办公结束以后去见当事人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Larry是个难缠的家伙。”
Brian听见好听的男低音，转身。一个从头到脚都打扮到家了的黑发男人正朝着他微笑：“你是怎么做到——十分钟不到就打发了他们？”

Brian没想到他是警察。或者说警察不必像个总统竞选人一样迷人，这反倒显得儿戏。他没有怠慢回答：“永远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警察身上。我老师教的。”
“哦，他一定是个厉害的律师。”
“是。45年赢了6043个案子。6043：0。”
竞选人先生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他是个奇迹。离我挺远的。”

“不好意思这么问，但你是谁啊。”
“我是Kevin Richardson。我想你一定很累了，现在？”
Brian不说话，抱着手臂瞧着Kevin。
Kevin笑盈盈地从公事包（这是令Larry惊悚的其中一个细节）里拿出一份公正的A4文档，15、6页的样子，双手呈上给Brian：“简单的说来，我是个警察。我希望参与解救你弟弟的行动。在这之前想先与你谈谈。这是我的简历。”

Brian听了简历二字，顿时有点脑充血。Miller带着两支军队，一飞机火炮过来面试就算了，Max把整栋楼的电脑都搞黑了是为了显摆自己有本事那也算了。眼前这个男人帅得如此过分，踩着还不知道要谁来赔的废墟，站在疲惫不堪的自己面前举了份正儿八经跟本小说似的简历说我们谈谈救你弟弟的事。

“老实说——”
Brian刚要发火，Kevin抬起一只手打住了他：“你很累。就像刚刚蹦了极，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却没有人帮你回到地面。惊慌，压抑着不能尖叫，因为你那该死的理智尚存。最后这两样聚合成了愤怒，这烧伤了你的身体。朋友，我知道这看着很荒唐，你就不能当做是我在取悦你吗？”

这家伙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在他见到对方之前就知道。似乎他从来都在现场，看着Brian在四十分钟的谈判过程中如何受尽煎熬。
“……”“哦……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他便趁势展开简历，好脾气地移到Brian眼前：“其实，看起来很多，读起来很容易。我给你弄了目录。”
Kevin的一举一动都优雅得体到无懈可击，即便是上门自荐他也能够如此稳重。Brian无法对这样的人发火，他只是坐着望着你的方向，便让人觉得到他的信服力……

“你刚从英国回来。”Brian核对了一遍日期，就是上一周。这个“刚刚”新鲜地不真实：“你是专程为了接通告回来的？”
Kevin不置可否：“你能这么想，那最好了~”
Brian双手扣起放在桌上：“从英国转回国的手续应该很繁杂，你，一天就做好了，然后第二天就回到芝加哥总局报道了。”
Kevin摸了摸唇上胡子：“嗯……我跳过了一些手续。你知道，我在那儿待挺久了，比较熟悉情况。”
Brian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他再次翻开简历：“你离开美国有8，9年了……难怪我从没听说过你。你走的时候我还在读书。”
他正在读Kevin的辉煌战绩。芝加哥总局档案中有80%谋杀案是他侦破的——这个记录至今没人能够打破，在英国纽卡斯尔分局作为犯罪心理学家参与工作，曾被伦敦总部聘用半年并破获伦敦最大的集团犯罪……

Brian跳过了后面几页，因为内容雷同。他抬起头，“首先，谢谢你。你是至今为止（他叹气）最令我放心的一位。我猜Nick大概90%是被你救出来的。”
“然后？”Kevin挑起眉毛。
“没有然后了。”Brian也挑眉，“我不和警察啰嗦。尤其是懂心理学的警察。”“保持联系，长官。再次代表我自己和家人感谢你。”
“这样啊。”Kevin没想到Brian会这样就散会了，对于满身是谜的自己居然没有丝毫疑问，“可是我有‘然后’。”
——“如果救回来的不是活人，这个折扣怎么算？如果是我介绍的人救回来的，这个中介费怎么算？如果我也被绑架了，这个保险怎么算？哦对了这是我的户头，汇的时候转成英镑，谢谢。”

Brian答道：“第一，必须是活人。第二，中介费我只会事后谈。至于保险我可以介绍人给你，如果你想我帮你买，可以，从6000万里扣。转英镑没问题，选好了银行告诉我。”
——“可以了吗？长官。”

Kevin拍手道：“好极了。”“瞧，我从英国专程回来，还是值得的。你是个非常好打交道的人。”
“同感。今天能看到长官的出现，令我十分欣慰。”Brian做了个请的手势，和Kevin一道离开了律师行。

走到门外，一看，警察只留下了现场取证的工作人员。

Brian纳闷：“你的同事也不等等你就走了……”
Kevin似乎并不介意：“可能我刚回来，感情还没沟通好。”

Brian想了想，“你从英国回来……啊，你是联邦办的。”
Kevin也不回避，点头：“是，严格地说——算是。”
Brian的神情便是问Kevin，怎么留在了市局，没有直接回FBI。简化就是：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Kevin撇嘴，像个自己也搞不明白情况：“这个么，有些不方便，所以……”

“哦，没关系。”
“啊，不是的。我是说我不方便回联邦办。”“我没走的时候，就是总局的人。所以他们还是让我暂时回来这里。”

Brian听明白了些。10年前的这批警官，正是跃跃欲试建功立业的年纪，10年后也远不该要退休。所以他们是与Kevin早就熟识的，疏远和冷淡也不是因为FBI这一称谓。“回归总比离开艰难的多。离开虽然需要勇气，但回归是一场重生。”
Brian感慨道。

“是。”Kevin因这话笑开了花，“说的太好了。拿开车说吧，就是拐个S弯和死巷子里掉头的区别。”

好像说的是别人的重生。被这男人哈哈一笑弹到了一边——包括夸赞，包括试探。似乎他并不缺别人的羡慕和赞誉，也从来不屑去在意和计较。于是最后只剩下不加掩饰的豁然。
这样的人，一生也会如此的过吧。Brian这样想着。说Kevin最令人欣慰，不是假话。即便没有Miller等人做对比。


芝加哥总局。

Kevin本想说，怎么都8点了你们还不回家。看见众人脸色不善，就不做声直接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生意谈得怎么样？”
“Pez，你差不多一点！”说话的是Larry。
Pez收敛些，但仍满口的讽刺：“Kevin，我这问题可是代表整个总局的同事问的呢。大家都在说，什么能让Kevin丢了英国那边儿的高薪回来呢？呀，一笔6000万巨款呐！”
Kevin笑着打量办公间里所有人，末了，“原来我算是你们的同事呀。真高兴你们想的和我一样。”

这次站出来的是Vachel，是个面色暗红的大块头。“Kevin，总局对这则通告的态度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知道。”Kevin有条不紊地打断了Vachel，“Brian Littrell不是拿钱送给你们，于是你们觉得受到了侮辱。所以停手不干了，无论是他弟弟被绑架了，还是他被人袭击了。”
Pez高声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你那么正义的话，救到人就别收钱。”
Kevin笑了：“Pez，我正义不代表我就得是个笨蛋啊。”“Neill，抱歉，亲爱的。该轮到你了是么？”

Neil无措地摇摇头，才说：“我，我觉得咱们别——”“唉，Kevin，世界不能只围着他Littrell一家子转。我们也有别的案子……”
“瞧。”Kevin耸肩，“所以他很早就觉悟了该靠自己。多聪明的人。”

Pez说：“得了。Kevin Richardson，蝉联三年的辩论冠军呢，我们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过他。”
“你不说我都忘了。”Kevin睁大眼，一副乐得被夸的样子，“我可是芝加哥历史上最厉害的警察。”
说完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连预想中的重重摔门也没有。

Pez指着Kevin办公室的门，歪着嘴角：“我看他是在苏格兰场待久了，美国话听不明白了！”
Kevin唰的拉开门，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说起来，Pez。你该是最能体会我心情的人。走回头路，可比签一纸离婚书要艰难的多。”

门再次不轻不重地合上了。还听得见上锁的咔嗒声。

Pez的脸涨得通红。局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在追他离婚已经两年的前妻，他算是用尽一切办法，试图让前妻明白他当初大吼着要离婚是再愚蠢不过的了。

“谁……是谁告诉他的？？”


“谁告诉你的？”Larry将冰啤酒递给Kevin，“Pez的糗事。”
Kevin说：“这都不知道，我怎么还算是芝加哥最好的警察。”“所以说吵架还是要有把柄，免得他们听不懂我的口音。”
Larry大笑：“你当初走，大家都没法接受。相信么，他们这样只是因为太兴奋了。”“你没有生气，是吧？”
“没有。”Kevin望着窗外，“我又不是为了他们回来的。”
“那是为了谁？”
“没谁。”“金融危机，纽卡斯尔分局养不起我。所以回来淘金。”

Larry一动不动盯着Kevin。Kevin转过脸来：“你信吗？”
“差点就信了。”

“那个律师，你和他谈了什么？”
“你不会相信的，Larry——律师可是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人。可惜他不喜欢警察，否则我很想和他多聊一还儿。”
“是吗……我果然没法相信。我觉得那家伙说话很刺耳。”
“哈哈，那是职业病吧。”“我不相信世上有人说话能比一个法医还难听。”
“好吧，你赢了。”



Brian曾经答应自己，纵是有天大的烦恼也绝不用烟熏肺的方式来释放。他相信世上凡事都有例外，因为凡事都是独立的个体，本就不该有清一色这回事，只不过眼前你愿意去看到的选择少得可怜，却埋怨我们靠得住的只有这支小小的卷着草的纸。
“我好像想抽烟了。”

Brian在邮件回复框里打着字，尽管他并不是那么想。算是一种引起注意的开首。“别吓着，你们的儿子撑得住。”“小儿子也一样。”

“现在到哪儿了？虽然很顺路，但我记得妈妈不喜欢巴黎的。反正，到哪里都要给我mail。在路上不要吵架，一定要时刻在一起。”

“P.S. 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接着CTRL+A，DELETE。Brian郁闷地摸着脸，这下他是真的想来一支烟了：想起Max对着电脑敲打的笃定模样，Brian竟然连发邮件的念头也不敢有。世上可不是只有一个Max，是否整个世界在这些天才的眼里是透明的，任何真相也是唾手可得。

转念一想，啧，那活着还有意思么？Brian庆幸自己不是个天才，愉快地迅速地打上“今天经历了一些有趣的事，想听的话就快点回家吧”，点击了发送。


电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震动。Brian赶忙接听，是Shirley从家里打来的。
“在你说话之前——”Shirley略带沙哑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从那头传来，“让我猜猜，你一定没想过要来一杯威士忌。”
Brian笑了：“好提议。”便站起来，去酒柜里取了威士忌和酒杯出来：“天气开始转凉了。”
可以听出Shirley带着怎样的微笑：“好孩子。你比7年前坚强了很多。”
“谢谢。”
“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我这儿一趟吗？”
“哦，正在想……”
“下周六怎样？”
“哦？”

“下周六有个家庭聚会。Gables全员到场哦。他们不会同意少了你的。”“当然，如果你觉得——”
“啊，我可以去。我是说，我很久没见到Hayden他们了。”
“那好。下周六，8点半。需要飞机的话说一声。”
Brian苦笑：“不了，我坐缆车上去。”


Gables全员的家庭晚会。他们全都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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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款第一部分就是这样。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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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大“新作”完全没看到·····我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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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周一


10月的芝加哥。
炎热终于不甘地褪散了。这是办公室宝宝们唯一一段穿着贴身的衬衫能够觉得无限舒适的时候。

周一的早晨。

周一的早晨，世界最大英语用户网络社区中，关于6000万巨款通告的第100个帖子宣告破百页，管理员照例出面锁帖。第101帖于同一秒诞生。

周一的早晨，Bob一掌拍在总统套间主人房的床垫上。

周一的早晨，Nick被床垫猛地弹起滚到了地毯上。然后新一天的衣服裤子和一双拖鞋被丢到Nick脸上。“五分钟之内给我像样地坐好等着吃早饭。今天的鸡蛋全部吃下去！敢磨蹭就揍你！”

周一的早晨，Brian的办公室收到一个小包裹。他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张DVD，并仔细阅读了DVD反面署名K.R的便条纸。Brian挑了眉，不掩惊讶：“唔，这位警官果真很有诚意呢。”

周一的早晨，职业为杀手之王的Wentworth Miller在TMZ的摄影棚完成了人生第二套写真照片的拍摄（第一套是当年入狱时的全角度留档照）。TMZ新任总裁Johnny Depp与他握手致意，诚邀他改日“有空来参加巨款通告的专题访谈”。

周一的早晨，AJ晨跑结束回到家，捡起门口的早报。除了一直以来的习惯翻看金融版面，他最近还开始一字不落地关注6000万通告的相关版面。

周一的早晨，芝加哥警署的紧急晨会在一众行政人员的沉默中沉闷行进。会议桌一角摊开的晨报无声地昭示，市局的警察先生们正面临多年不遇的麻烦。

周一的早晨，Howie发出了他琢磨了将近半个月该如何措辞的一封电邮。

翻页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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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周一     见前页

Chapter 22 少年老成


作为整个大学城，新生队伍当中，最亮眼的一张亚洲面孔，这孩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受宠的。

首先，他成绩好。只要教授布置了论文，请他吃饭的人就一票一票地排队报名。

其次，他个子高。这世上有太多需要身高来完成的事，比如打球，比如布置教室，比如和模特社的社长接吻。

更不要说他懂得三个国家的语言，偶尔还有模有样的秀点美国地方话。最近他沉迷于肯塔基方言，天天跟在肯塔基过来的Kent教授后面，教授说什么，他也说什么。导致教授一把年纪了总是惶恐，以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听得到回音。


最恐怖的就是，他终于红了。于是整个ARK大学，嫉妒他的，痛恨他的，胸中那口淤积已久的血，终于伴着“有他没我！”的咒骂吐出来了。而那些推崇他的，羡慕他的，掏出自己的饭卡，押这小子以后前途无量，钱途无量，还有就是……前途无量。


“Max，校门口有人找。”
日夜忙于修复Gables大楼的网络，Max在课上疲惫不堪地睡塌了，而且整个睡梦里，遇到什么人都跟他说这句话，连手里的汉堡也跟他这么说。他实在受不了了，只好醒了。“是不是匹萨店的？”他揉揉眼。

同学A：“你出去看吧。”
“不是匹萨店的？”Max还是不肯挪动。开玩笑，他刚睡醒，谁刚睡醒了就跑五层楼去的。
同学B：“说认真的，你快去吧。”
“难道是拉面坊的？”Max摸着下巴，“嗯，一定是来给我送会员卡的。”
同学C：“你再不去，系主任要发脾气了。”
“不会是那家印度烧烤来找麻烦吧？我都说了，他们的特辣咖喱汤不如从前了，不改进我就不做会员。你们也不要去。”
同学D：“Max，你除了吃到底还会干什么？”

Max打个哈欠，“我还会喝汤。”

这时，广播里果真传来系主任的声音：“BA0124班的Max Shim同学！一分钟内马上赶到校门口！马上！！！”


Max转眼就不见了。


“somebody，究竟是一个单数，还是一个复数？”
到了校门口以后，Max掏手机给那个肯塔基的教授打了一个电话。

老教授提了提老花镜，考究地思量了一下组句，字正腔圆道：“somebody可做复数也可以做单数，但是some, any，every, no构成的复合词，如somebody，nobody，everything，anything等作主语时，谓语动词用单数。像one，everyone，everybody，no one，nobody，each，either， neither，anyone，anybody，someone，somebody这些词在书面语言中通常是单数代词，而在口语中一般是复数代词。”


Max很懂礼貌，直到教授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道了谢谢，挂上，才把手机摔了。
“‘有人找’，原来是有一堆人要找你的意思……”他叉腰，喃喃自语。

眼前是数以百计举着相机，提了话筒，扛上摄像的媒体。他们看到Max真人，真正的惊喜万分。小子长太帅了，小子太个性了，小子发脾气了，小子摔手机了……

于是他们一涌而上。

Max转身想往回溜的时候，学校大门已经被无情地关上了。主任隔着电子门与爱徒望门兴叹：“不把他们搞定，师生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Max转身对媒体们只说了一句话：“我才不是这种人的学生。”说完他撒开长腿就跑了起来，身后浩浩荡荡跟了百个媒体人士乐颠颠地追。


“太刺激了。”BBB电视台的主播对跑在自己隔壁的COW电视台主播说，“上一次追着目标人物满街跑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新闻业大萧条总算有了转机。”
COW电视台的主播点头：“我感觉作为一个新闻人的热血又再次沸腾了。这次一定要追到。”
这时，BITCH杂志的记者跑过来：“知道吗？我和TMZ的Johnny Depp是相好！”
BBB主播不屑：“那你早该有大头条了。”
BITCH杂志的主编也跑了上来，对那个自称是Johnny Depp相好的记者说：“咦？你怎么也在，你不是被炒了吗？”“她上次没有争取到和Brian Littrell的面谈，害得我们差点关门。”
“哦，该死！”该记者只好换了个队列跑，与那头的人大谈她与Gables少爷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