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款】10.24>> c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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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27楼的新办公室里，Brian打理着行头，为一个视频会议做准备。
Brian猜Shirley是打算谈一谈这幢大楼的问题，当然可能会谈到Brian，因此Brian十分感激她选择了视频会议的方式。


在这之前，先要和Johnny进行一个简短的预备会议。

“他们该不会是要向你追究这大楼炸坏了的责任吧。”
“诶，”Brian挺不爽Johnny的语气，“又不是我炸的。”
“噢噢噢，也不是我炸的。我们换话题。”Johnny怕Brian又拿“狐狸河领导人的老同学”这样的前缀来揶揄。

对于一周前的灾难，原始诱因——Brian不但足够坦然，还要“安慰”别人：“你跟Miller说，不要有负罪感，大楼坏了未必不是好事。因为毁灭，芝加哥才有了今天。在那场灭城大火之前，芝加哥除了风，也只有风。现在却是摩登建筑之最的城市。”

Johnny拿着浓茶的手因为激动导致哆嗦：“如果歪理可以称量，你的足以撑死一头成年抹香鲸。”
Brian干笑：“那它就是海洋里最智慧的生物。”

“专访的事，你和Max谈吧。”会议就要开始了，Brian带着结束谈话的语气，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说，“可能青春期的孩子都喜欢被记者追的感觉……”


话音刚落，Max的急电戏剧般地穿插进来，就像是庭上从原地窜起两米高的律师，为的是高喊objection！objection！法官大人！
Brian有意让Johnny那头挂断，才接了Max的线：“怎么，对照你对自己的评价，你现在应该在乖乖上课吧。”
那头是躲在电话亭里的Max，惶恐却仍然不忘炫耀新学的肯塔基口音，让Brian哭笑不得：“天哪，天哪，我被几百个人满大街地追！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快找人救我！！救我！！”
Brian一惊：“你被谁追？”

因为Max的求救充满了逼真的血泪效果，令Brian第一时间就想到了Miller，显然Miller非常不喜欢Max和Max那副不怕死的无知样。但是找几百个人去杀Max？这不像Miller的作风啊。干掉Max的同时不小心连着方圆百里的几百号人一起灭了倒是有可能。

“好像是记者……”Max喘着大口大口的气，可以想象他此刻正在拍胸口顺气，“他们想怎么样？大早上的，扛着摄像机还跑那么猛。”
Brian明白过来了，顿时觉得放松了：“你是他们的饭碗，能不猛吗？”“我怎么救你？我一出现，就被分成块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想办法啊！我还要上课！我不管！你要对我的学校，我的人生负责！”
“……”“你不要急，让我想想……”叹气，如果不是做家庭律师总是一桩接着一桩的麻烦，换谁都死在美丽的秋天了……
“我今天要是有什么事，你的网络漏洞等着变万年黑洞吧——啊，他们发现我了，我要挂了！我手机坏了，等我联系你！——咔。”



Brian的主意是，1，报警，几百人对付Max一号，这已经属于大型暴动了，出动武装部队都是应该的。2，告诉Johnny他的采访对象正被人争夺，让他出面解决。3，直接开车去把Max劫走，省事省时间省麻烦，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按照Johnny与Brian洽谈的口头协议，他有权在任何时候调动TMZ的员工，Brian拉开抽屉，想找TMZ的部门电话号码单，突然，早上收到的那张DVD和便条出现眼前——

“喂？Richardson长官吗？呵，是我，早上好啊。”“我考虑了你的建议，觉得十分可行。”“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希望这个消息能立刻对外宣布。对，就现在。”“是吗？那太好了，多谢。”“客气，合作愉快。”

……





Gables内部的小会议今天主要谈论的话题是，给那幢通常被人称做“11号大厦”的无名楼起个名字。“New Center”成了新名字，它是Gables名下的最新的大厦，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值得同情。

这一切都是一个顺便。顺便重修，顺便起个名字。
Brian听到维修费用的那一刹，偏了脑袋，把自己的表情关在了视频之外。如果不是有约在先，Brian很想公开Pitt为首三个兄弟党的遭遇，以此警示大家：贪心遭雷劈。


Shirley今天戴了副红色粗边框的眼镜，这表明她的心情不错。她只有特别愉快的时候才会戴这副眼镜。
Brian猜这是因为这个周六的家庭聚会。尤其是Brian在上个周末就把两年前被劫去的那船红酒（还剩下2/3，真是万幸）弄了回来，Shirley说，这次的家庭聚会她连酒的供应商也不必联系了。不过Brian劝她谨慎，免得那些酒是被海盗们做过手脚的。

Shirley没有责怪Brian。即使巨款通告的第一炮直接炸到了Gables家门口，而Brian从头到尾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
是Shirley要求留下Brian的。于是她有责任。Brian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更不要去说，她为什么非要留下Brian。至今也无解。
而她给了Brian机会和时间，Brian的补救令人满意——如果不是Shirley提醒他Gables有一个部门叫财务部，Brian几乎要求Bill和Albert两个人在24小时之内计算完所有的大楼损失。“他们有类似的工作经验，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你给他的权利？”AJ问Shirley，“这样虐待自己的员工？”



Max果然得救了，只过了十几分钟他就传来一条简讯：“他们分批撤退的，十分钟就走光了。你把他们的大本营炸了？”
Brian回复了一句：“小孩子不要一天到晚炸来炸去的。”继续开会。

Shirley待其余几位经理离开会议之后，截取了一张网页给Brian看：“这两个人是谁？”
Brian吞了口口水，然后面不改色的说：“就是那天来接通告的。”“TMZ称他们为~~~~Nick的救世主~”
“我听说其中一个引发了那天的纠纷。我想不可能是这个——”她指了指Max的照片，“这孩子才多大？14，15？”
“他说他17了。”“我也不是很清楚纠纷的源头。Wentworth Miller（他尽量用提到正常人的语气念这个名字）和TMZ电视台的董事以前就认识，那天应该是来找人的。所以我想，他不会有什么恶意。”
“TMZ的董事又是——？”
“哦，也就是那个主持。就是、就是长得有点，有点……”
“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
“是……”

Brian很急于确定Shirley此刻停留在网页上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但他甚至分不清Shirley到底在看着哪个。Brian不仅难以形容他的盟友Johnny Depp（从形象，到行为，到思想，再到他的老同学），他还无法解释Miller的所作所为（越狱？杀手？反政府组织？短距导弹？？？），他更不想让Shirley知道Max对New Center的防护系统做了什么好事（无辜表情：我是失手，失手了而已。是个人都会失手啊）——这样一件件积累起来，天晓得Shirley这样修养的人会不会发作。反正Brian认为，他可以介绍任何一个他最近认识的人给Shirley，如果他想他苦心经营了7年的完美形象顷刻毁于一旦。

“现在这样也说不清楚。周六见了面再说吧。”Shirley打住了沉默，和Brian那日停止对Kevin的好奇如出一辙，别有心思的。她摘下眼镜冲Brian笑了笑，“怎么样，7年来第一次不是由你准备的聚会。期待吗？”
“听起来这像是为了我办的。”Brian打趣。


正值气氛融洽，一条该死的简讯打断了Brian。
“律师，我就要到你那里了。你到底搬到几楼了？”
Brian对着简讯看了半天，然后一头冷汗的琢磨出这语气应该是Miller。


Shirley问：“有事吗？”
“哦，是——是警察那边——”说到一半又来一条简讯，Brian莫名地打开。是Max。
——“我快到啦，你在几楼？”

Brian脑子里噌一下闪过Max和Miller在这儿碰上的N种可能——“Shirley，我得下线了。修电脑的人要过来一趟。”
正说着，Miller居然直接打过来了。Brian对着手机看直了眼，整个人基本上是静止了。他在思量着接和不接，哪一个后果比较严重。

就在这时，Shirley开口了：“Brian，new center最多经得起重修，可经不起重建……”







就在New Center事件的那个周末，Max连夜为Brian修理防火墙的时候，他就在临时借来的操作室里向Brian和Johnny解释，他不是天才。最多就是个偏才——研究病毒技术是从小不变的爱好，要说其他方面的电子技术，谈不上有什么太出众的地方。可能还不是Brian的对手。

“我不过是又一个为了兴趣爱好，而付出时间精力的普通孩子，虽然我可能看起来特别的聪明，我知道。”“所以，请不要到处跟人说我是天才。我低调了17年了。”他板着脸嘱咐，不像是在玩笑。还意味分明地白了Johnny一眼。
TMZ正致力于把他描述成了百年才出一个的电子技术天才，不仅是新一代的未来，还是下一代的光明，恐怕连这一代的电子技术变革，都要指望Max的健康成长。连Max自己听广播的时候都听得满脸通红。

当时Brian从扎堆的工作文件中抬起头来，对桌旁穿着旧睡袍，一边打瞌睡一边琢磨新闻稿的Johnny说：“他可真谦虚。好比对手们苦练十年格斗，他花了几天功夫做了一个炸弹。然后说‘其实我除了能把你们炸死，其他方面都不如你们’。”
Johnny一下就清醒了，蜷着身子笑得厉害。而Max保持了专业的高傲姿态，旁若无人。


Max还问去了一些“案件细则”，他说身为侦探，每一个细节都应该印在脑海里：“那么Littrell先生，有收到过勒索信么？”

Brian有点受不了他严肃的架势。毕竟现在深更半夜，和一个像中年人的小孩，以及一个像小孩的中年人，待在冰冷阴森的操作室里为三份完全不相及的工作埋头苦干，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他一边忍俊不禁，一边还是自觉打开了电子信箱，“有，不止1封。”
Max语气不满：“为什么不早说。有电邮，绳子一头已经绑到他们的家门口了。”
“那是个病毒邮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Max眯起双眼，自负道，“我教他们的。”

“他们有专家，很基本地保证了藏身之所无迹可寻。可以断定是个组织——哦，当然，就两个人也可以叫做一个组织。”

“两个人都是精英的话，可另当别论。”Brian可有可无的接话，因为Max很有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

Johnny摊手：“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的情况下，绑架了一个一米八六，相貌出众的成年人。在全世界发红的眼睛底下藏了一个月没有被发现——我不介意叫他们犯罪界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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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不介意——Miller要过来你居然不通知我一声？”
Brian把Johnny问倒了。视频中的他明显手忙脚乱，神经错乱，兵荒马乱了那么几秒钟——“我又不是他的经济人，他去哪儿不跟我交代。”待他稳了下来之后，就开始了兴师问罪：“你要出席警方发布会的事也没通知我么。”

Brian先是一愣，然后无所谓道：“这件事啊，你不需要独家。不值钱的新闻。”

今天的早报集中攻击了芝加哥警局总部，关于他们上周New Center事件中的表现。说他们见死不救，心胸狭隘。这一切主要是因为TMZ周末两天中的持续轰炸……

Johnny对此昂首挺胸，坚持认为这不是公事，是私仇。是私仇就一定要报。
警方刚才迅速发布消息，将在下午举办一个正式的发布会，解释这件事。而中心地带的当事人Brian，则会以一个友好的身份出席，为警方做解释。

Brian没有对警方所选择出的立场做任何表态。事件前后都是如此。事实上他根本无暇记恨任何人，喜恶的自由一定程度上确实帮助了身心健康，但太自由也就妨碍了对大局的考虑，Brian很清楚，即使只作为旁观者，警方也是不容轻视和挑战的一方存在。

“我答应地这么快，只是顺便给Max解围。”
Johnny觉得这戏热闹过头了：“又有他什么事？”
“他被上百个记者追杀，现在连学校也回不去。好在警方的消息一出，追堵他的记者都扭头跑去警局了。”“等还儿我打发Max去你那里，和Miller错开。你呢，给他做思想工作。第一，学会害怕黑社会，尤其是Miller这样的黑社会。允许你引用我的话：惹了国防部也不能惹他。”
Johnny点点头，很认真仔细地记下来：“哦，学会害怕。那第二呢？”
“第二你自己想啊。我说‘第一’是叫你把这一条放在第一位。”
“……”

“至于警方发布会这件事，我会和Miller解释的。”
Johnny说：“你怎么解释啊？他反政府的。解释得通，不早给心理医生治好了。”
“你过分消极的态度改天倒是需要找个医生……”
“这不是消极……这是生活的烙印……”

Brian说：“这些话留到你的自传里吧。还有事吗？我可不敢让Miller等太久，他就在隔壁街的冰品店等我。”
“有——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刁难警方。反正你们的警民关系没得救了。才过了几天？你就站出来给他们说话，也太便宜他们了。”Johnny怨恨地说，“我一辈子都记得我上个礼拜差点死了，而报了警却没有人来。”

“有些警察还是不错的。”Brian拿起今早收到的那张光碟晃了晃，“做人不要太偏激嘛。”

“那是什么？”
“一段历史。”Brian把光碟放回了抽屉，上锁，“唐冒充Gables律师在警局的全过程。唐做人循规蹈矩，这次算是破大戒了。必要的时候，多少可以钳制他。”

Johnny先是明白了这是一次Brian和警察的交易，然后他不可控制地抖起来，“你这人好可怕的。TMZ会不会有你安装的隐藏摄像机？”
Brian坦然：“对于唐，我这叫防患于未然。而你，这叫‘以想象胡乱对我的形象进行妖魔化’。”

Brian一边和Johnny说话，一边点开了6000万通告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网络论坛。不出所料，Miller和Max已经有了各自的分支讨论区：“没有Kevin的？”
Johnny一愣，“谁？”
“我没跟你提过？算了。”“Johnny，你帮我准备上发布会的事吧，随便一点就好。”
“你当我是项目管理主任吗？”
“亲爱的，对我来说你和钱一样重要。”
“嗯……都是近乎万能的……”“你大可以去找那个给你光碟的警察嘛，正所谓能陪着Brian胡闹的警察，就是好警察~”

Brian终于原形毕露：“你似乎对我有很多的不满嘛，还是说你用你过时的唠叨想暗示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好像你自己是个多么老实的人似的，狐狸河领导人的老同学？”

Johnny把视频关了静音，然后对镜头咆哮：“我教出来的儿子才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待Max用他在7-11里新买的手机再次和Brian取得联系，Brian已经决定把他全权交给Johnny打理。从保命的方面来说，这也是最可行的。Max无疑会是牵扯进来的人当中最年幼的，他出了任何事，都会有舆论将罪名降临到不同的人头上。

Brian对他说：“很不幸告诉你这个事实，你往后一段时间可能都不能安心读书了。”
Max少年老成的，娓娓道来：“学习只是一个自我升华的过程，不在乎一天两天的缺席。”

“我也不是次次都有劲爆消息可以为你解围。你得学会保全自己。你下午去一趟TMZ。”
“去做什么？你不要我修漏洞么？”
“下午我有事，这里没人。所以你利用这段时间去TMZ做点事，具体的你去了问这人。”他指指视频里的Johnny，后者比了个V字：“来了就说找董事长~”
“好吧。”他依旧是不讨喜的硬邦邦的语气，听不出情愿，却也听不出不满，“正好也谈谈，以后如何杜绝今天的事再次发生。”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要去见贵客Miller先生了。”

“带我的话。”Max抢在Johnny来得及道别之前说道，这一整天，除了在电话亭里对Brian求救，他都老成地不像话。“如果想尽快地找到Nick，和我合作是他唯一的出路。”顿了一顿，大概是在琢磨Johnny和Brian为什么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对我来说也一样。这是最.快.的。我需要和他合作。”







至于Brian最终是怎么跟那位反政府分子解释与警方合作一事的——

“合作？这怎么可以称之为合作？我只是要警方欠我一个人情。他们没有选择，只有欠着。这就像我昨天被一个人嘲笑了，今天我就做了他的债主，这样的感觉不是很好吗？想到他们那天的冷漠，我此刻就更加觉得心情畅快，连新陈代谢都更有效率了。”

俨然他此刻也成了一枚反政府典型，胸前挂了个熊掌大的胸章，熠熠生辉。

Miller大程度表示赞同：“做得好。他们要面子，你把他们的面子捏在手里，不老实了随时可以给他们下马威。”

“听说Max Shim这两天长时间待在Gables修电脑？”
Brian说：“哦呵，不用担心。他不会是商业间谍，也不像是要暗杀我的忍者。”
“律师，没有人真的会读心术。小心驶得万年船。”

Brian笑得温和，像是不在乎Miller警告，又像是感谢他的关心。
“虽然这门学术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但那叫心理学。”Miller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某位警官懂。”



“啊哈~”Brian也学Johnny挠头，试图打哈哈。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不适合他：“我以为他的保密工作一流……”
Brian是在Miller和Max通通上了电视后，才意识到Kevin Richardson其人有多么“低调”——以至于谁也无从得知他就这样悄悄的、正式的接下了通告。Brian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Kevin是专业的，并且绝对真心要干活的那个，因此他杜绝一切有可能的打扰。

Miller难得地又笑了笑，似乎很欣赏Kevin的手段：“近乎一流。媒体对他的参与还一无所知——做到这地步，他已经接近神了。而警方碍于面子又不会拆穿他。”
Brian一怔：“你是说，你还没有对Johnny提起。”
“通常来说，除了我的货物说他想活着——我都愿意尊重别人的选择。”

Brian解释：“他是作为一个个体的。不代表警方。”
Miller抬了下颌，眼神莫测：“这个我还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会简单。”

Brian抬抬眉毛，心想到底要如何看待‘不会简单’这个概念——当Miller同时用来形容一个17岁的孩子和一个30多岁的警官。
“那么，”Brian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的不满，“你们这些高人，到底打算跟我报道几次，才真的开始采取行动。”


“只是过来一趟而已。”Miller的眼神表明他也不痛快：“我，”他似乎就要吞下要说的话，可他不能这样，“我考虑了Max的意见——觉得——（Brian紧紧盯着他的嘴等待下文）貌似可行。”
“哦~”Brian张开嘴，小惊讶了一把，“你们两个挺有默契的。”“就在你来这儿之前，那孩子说，找到Nick的最有效办法，是把你喊来。”

Heather

这回句句精华啊，尤其是max那些
“‘有人找’，原来是有一堆人要找你的意思……”
哈哈，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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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共同点

“我们有千万个理由相信，律师是商业楼事件最最核心的人物。”
“也许你不相信，他是双方谈和的核心。
也许你不相信，他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核心。
也许你要说，谈判时发生的一切，我们外界根本一无所知！

但请仔细考虑我的话。

如果他开得出那样的悬赏，关于这个律师的，有什么是你不应该相信的？”



“Kevin！”
“是的，我在。”Kevin Richardson并没有急着关掉网页，于是Larry一进他办公室就看见了。
“你在逛巨款通告的论坛？有什么感触吗？”

Kevin一如既往的姿态松懈，他套了件黑色的呢绒夹克，黑色发亮的短发抹了发胶向上定型，漆黑的眼珠子被纺织颜料上了色一般，永远只有洗不掉的随和。没有别的。“网上有很多人才。许多分析我都十分认同。”
“好吧，你有的忙，不错。”“发布会20分钟以后在楼下课室开始。他们——你知道是哪几个——叫我来问你，你确定Brian Littrell会来吗？”
Kevin低沉而滑腻的声线唱曲似的说道：“你，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像是请个人都请不动还到处瞎嚷嚷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我们他为什么肯来。”
“人家肯来就谢天谢地吧。”Kevin不怀好意地笑了“我说是因为我个人的魅力，他们又不会相信。”

Larry簇了眉头，犹豫再三，还是靠近一些说道：“Kevin，我从很早就和你一起做事。我了解你。要我说，你这家伙有8个耳朵，一次听得见15国的一手小道；两只眼睛，一只近视，眼皮底下什么也不会逃出你的掌握，另一只远视，十八年以后的事你也瞧的出来。你还是个我最最讨厌的‘百搭’，走哪条山沟子里都能拽出个你认识的人给你提供线索。以前头儿开玩笑，说你简直比黑帮卧底还夸张。我跟他说什么你知道吗？我说他当然不是，他本事比卧底的老板还大。”“——我知道我说担心你，会很好笑，我自己也会笑。可是伙计，看到你回来，我很高兴，可是又很不安。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去做什么危险的决定。”
“哦~不安。”Kevin好笑地弯着浓眉，“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儿了。”
Larry早有预料似的，翻了个大白眼，在他黑乎乎的脸上看起来显得情况特别严重：“我很认真的！”
“我知道~我很喜欢你刚才，额，给我前30年人生所做的总结。尽管你把我描述得十分，嗯，危险？还添了那么点神秘感——不过我不反对，有些东西，自己照镜子是照不出来的。”Kevin说着还真的去照了照桌角的圆镜，“有人担心的感觉很好。真的。谢谢你。”

Larry有点儿发呆。“我以为你会说，‘别担心’之类的。”
“你之前所做的大段铺垫都表明，你自己也在极力否定你的担心。可你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可见你想要的并不是那种回答。”
“啊，那不错嘛。”Larry粗声粗气地说道，“有什么办法呢？和心理学家聊天，他总有办法让你觉得舒坦。”
Kevin可不觉得Larry现在是舒坦的表现：“你在生气吗？”
“没有。根据我的大段铺垫表明，你想干什么都成。”“不过，那个发布会一定要参加。免得Brian Littrell来了看不到你，又改主意了。我听说怪人只肯跟怪人说话。”


果然，Brian赶到警局不见Kevin，立刻询问的就是：
“Richardson警官呢？我得见到他才行。”

律师的口吻和神态如他眼中的淡蓝色一样平静，给人感觉他只是在申请什么而不是在要求。可惜听他说话的人还是愣着半天说不出个答案。
Larry正巧抵达了课室，大步上前和Brian握了手：“Kevin在换衣服。很快就下来。请问Littrell先生准备好了吗？”
Brian今天特意戴了无框的眼镜出来。其实那是没有度数的，他只是在鼻梁上架一副玩意儿，提醒自己，今天要慎重再慎重。“好了。”他说。


Brian从不管撒谎叫撒谎。他视其为一种高水准的自圆其说。因为谎言也分多种，善意的，恶意的，有利益可谋的，损人不利己的，对他人的，对自我的……

如果他做到了善意，有利，并且没有伤害任何人，那就达到了自圆其说的高度。

所以他就是这么去的警方发布会。

当他在众媒体的注视下，面带金牌律师的金牌微笑，和警方的金牌精英队伍一一握手的时候——Brian在心中其实不断地对自己默念：我在做善事，我是在做善事……

轮到Kevin的时候，Kevin不同于其他高大的同事，他们几乎可以平视Brian的额头却还是保持着平视。他特意微微鞠下身子，握了握Brian比他小了些的手掌，同时低语：“辛苦了，Brian。请权当自己在做善事吧。”
在Brian看来Kevin胆子还是挺大的，整个警局口气最大的人也不过喊他一声“律师”，见到他都像见到瘟神一样，又恼又怕沾上。而Kevin像个朋友似的叫了他的名，声音不大。他的笑容一如在New Center那天见面时，没有变化。
Brian点头，继续着难辨真伪的微笑：“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此时彼地的Max，正坐在TMZ的化妆间里。
化妆阿姨枯瘦、咯人的长手指在Max的脸上着力地摸索：“不用化妆就很好看了。不过我最讨厌这种没有可塑性的脸。”
Max的鼻梁被捏到痛得不行了，挣扎着要走：“那就不要化了。”
“你等还儿要拍照，起码得拍点粉吧。”被严厉地请回座位。
“我不拍了。”Max推开化妆师的手，“我要见你们的台长。我是来找他的。”
“Depp先生说你起码得拍一张定妆照才能见他。”
“为什么。”Max低沉的嗓子已经有了不爽的意味。
“坐好。你的脾气和你的脸完全相反，简直糟糕透顶。”
Max不情愿地面对了镜子，说：“我没必要讨你的喜欢。”
“听说你是一个天才。”化妆师说着，一边为Max不适合化妆的脸烦恼，“所以我暂且理解你的傲慢。”
“这话听着就像是一种偏见。”Max被粉饼重重拍上脑门之前，还要挣扎着反驳。



Johnny从摄影棚归来，手里拿了一张即拍即影相机里拍出的照片。Max那头的拍摄还没有结束。

Max确实有足以自傲的相貌。眼睛大而不突兀，眼线细致，鼻尖高翘，脸颊和下巴的部分和文艺复兴时代的雕塑一模一样。
照片上的Max黑着张脸，没有看着Johnny的镜头。他瘪着的嘴表明他在不爽。

“这孩子挺暴躁的。”“嘴角有点向下——是个消极的人。脾气那么差，玩起电脑来倒是细心，病毒是需要功夫的东西，他能够那么得心应手。”“是个孤儿，只身来美国肯定吃了不少苦。可我看他实在娇惯的很，细皮嫩肉像个大少爷。他在中国的历史有待考察，不过嘛，我觉得不需要。”
“没什么了。”“有时候觉得你什么都关心。有时候又好像完全相反。”

电话那头的Miller手指间捶着一份《小说报》，半天才有了反应：“你在自言自语？”
Johnny按下了停止录音，并发送去了Brian的邮箱，“也算是。我也在跟你说，然后还要让Brian听到。只说一遍却让三个人听到了，真棒。”

Miller这是第五次致电Johnny了，声音听得出他到了爆发边缘：“那小鬼都磨蹭了多久了，两个小时前你说他开始拍了，现在？？”
“不急，他起码得换15套衣服才算完成定妆照。”
Miller不耐地看了看表：“少换五套。我晚上有事。”
“今天太匆忙了，你先办你的事吧。”Johnny倒是真的出于好心，“我得先和他‘相处’试试。在这之前，你们谁和他走得太近我都觉得不妥。”
Miller锁眉思考了两秒，干脆地折起了小说报，完好地摆回刚才的位置，连角度也不曾有异。



其实两个小时前Max早就完成了化妆和实拍，这两个小时他不过是在聆听Johnny奉命教授的“保命课程”。

“这个美丽的世界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害怕。”Johnny引用了某部动画片中的台词，顺便说一下那部动画片是关于老鼠的。“你先来说说，你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
Max一看是要上课，整个人状态都出来了，不仅背挺直了，手摆正了，脸还昂了个专业的“听课角度”，特别纯真无邪的样子——“不能上网？”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回答不靠谱，所以尾音上扬呈不确定状。
Johnny觉得一下子从不能上网扯到你会没命的，好像有点太快了，不容易令人信服。“你喜欢上网，为什么？它有什么——”他的两只爪子开始做一个掏心掏肺的夸张动作，“令你特别愉快，为之着迷的原因？”
“快啊。在网上什么东西都快，也很方便。这个时代不就是买卖速度的大市场么？而且一般来说，除了去图书馆和要买酸奶，平时我是不怎么出门的。”Max一边点头一边说。
Johnny顿时找着了共鸣：“同志啊~~我不工作也喜欢窝在家里，我连酸奶都不喝~~”
“真的啊？”Max表面上也很高兴，还和Johnny握了握爪子，但其实他很快就松开了，而且心想即便如此你也不必把待在家里的样子完全搬到家外面来吧，头梳不好就算了，还把睡袍当大衣穿。“我正在参与一个网上生活超市的计划。就是为你这种人服务的。”
Johnny看起来又惊又喜：“有没有上门理发之类的服务？”
Max不寒而栗，瞥一眼Johnny钢丝般保持着凌乱状态的头发：“那是关心孤寡老人机构负责的。”


正当Johnny盘算着怎么把话题扯回去，Max托着下巴接过了话头。

“诶，你和Brian怎么认识的？”他扑闪着眼睛，完全好奇的模样，“认识很久了吧？”
“不是很久。他弟弟被绑架以后，他约了我吃饭。那时候认识的。”
“诶？！”Max不相信了，“可是你们看起来很熟。我以为你们起码也认识小半辈子了。”
Johnny说：“我们是结党，不是结婚。你见过哪个历史上有名的党派要花小半辈子来招人的？小半辈子够他们改写历史了。”

Max被这番话震到了，半晌才又小声说：“可我……觉得你们两个挺不一样的。就算只是结党也需要共同点吧。”
Johnny肯定地说：“不是呀，我常常觉得我和Brian很有共同点的。”

Max缩了缩脖子，脑海中出现如下对比。

Brian端正，Johnny痞气。
Brian整洁，Johnny邋遢。
Brian无时无刻不眼冒精光，Johnny每时每刻都鬼鬼祟祟。
Brian的笑容从老板到属下无往不利，Johnny一张嘴那两颗金牙就看得人喷饭。

“你不要看我的样子。你要看我们的内在。”Johnny是铁了心往Brian看齐了，特意扯开睡袍领子，以表他真的有“内在”。
Max却注意到，他睡袍里穿着的是奥蒂斯艺术学院的运动会T恤，实在难以想象这衣服如果不是Johnny捡的，他有什么道理穿着黄金艺术学院的衣服——“好吧，好吧。我不了解你们的内在，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个……你为什么肯帮他呢？他给了你不少钱？”

“钱固然是不能不谈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谈钱之前——他叫对了我的名字！”
“什么？“Max瘪了嘴角，他认为Johnny没有认真回答，“开什么玩笑，因为这个？”
“靠，”Johnny比他还要生气，“敢情你没被人喊成马克思！你不了解这种痛苦！”




发布会只用了20分钟就宣告结束。警局的人迅速安排Brian离开发布会现场，一路护送到提前封锁进出的停车场。Kevin拉开车门：“我送你一程？”
“谢谢。”Brian这次没有假笑了，“不过我的车就在那边。”
像是料到了Brian会拒绝，Kevin没有马上关上车门，“我知道警察挺讨厌的，有时候我也讨厌他们。”
Brian推了推眼镜：“Richardson先生，尽管只有我们俩，但这里仍然隶属警局范围。”
“没关系，我算FBI的，总局管不了我。”Kevin有点顽劣地说，“而你是民众，民众有投诉的权利。”
“总局虽然管不了你，可你很在意他们。不然何必请我过来做戏给他们解围呢？”

“代价也是从总局拿的啊，我又没有损失。便宜恩人谁不想当。你不想？”
“我是想当便宜恩人。而你，你不是。”Brian微微一笑，“你就是想帮他们。即使他们联合起来排斥你。”
Kevin苦笑，摇头：“这样啊。这年头我想说自己‘不那么好’也难。”

“听起来你是在跟我套近乎。”Brian学着Kevin，把一个胳膊支在了Kevin的车上，“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原因？哈哈，我在局里找不到人说话，闷坏了。你相信吗？”
Brian看似深信地点头：“相信呢。”“你也最好相信，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是吗？Brian，我可懂心理学的啊。怎么你比我还懂？”

Brian掏出车钥匙在手中转着，一边背向着Kevin朝自己的车走去：“不好意思，我很情绪化。即使心理学赶上了天气预报，你也看不透我。”


Kevin的笑容直到Brian的车开离，也没有消失。他活像个启动了闸门的微笑机器。看来回归后短短几天发生的连锁事件令Kevin兴致大起。

“你相信吗？”他突然走向停车场的监视器，抬头问道，“回来真好。”



总局局长挠着资源紧缺的头发，恨不得一拳揍在监视器屏幕里Kevin完美无缺的脸上：“他才是瘟神，他才是！走的时候带走了半个城市的信息资源，这才一回来就把6000万的case惹到局里来！天哪，求求FBI把他带走吧~~~~”
“头儿，Kevin现在受国家政府保护，除了杀人放火他做什么都行。他不肯走咱们没招……”
“闭嘴，你当我不知道？”
“要不要找人监视他？或者——发个警告信什么的？”

局长一把拎起属下的衣领，“你以为我在烦的人是谁？——Kevin Richardson是芝加哥最好的警察。”

ilaj

律师：



警察：



Max：

野蛮街

提点小意见：版大的文是以往的那种风格，那种风格在以往的作品中很适用，但像这种6000万则显得文章很累赘，太多的形容词和很多描述性的语言使文章有些冗长 作者可以选用一些简洁但很有力的话来代替某些地方。。

仅个人意见

ilaj

嗯，可行的。是叫我减东西，又不是加东西~ 笑


巨款的框架比较大，而且故事还未扩展开来。很多人说要等我写完了再看，于是我对看者的想法一无所知，我也打算一边写一边换手法啊= =|||  所以很需要有人提意见

ilaj

Chapter 24  Gables家庭聚会

要说Bob每回执行任务最盼望的，就是结单的时候。他跟随Howie三年左右，每每结单，都能得到Howie亲自致电的慰问、表扬、点评等等。然后用浓重委婉的口音告诉他薪水已经到账了。
Bob做过最难的一单票花了大半年摆平，那段时间Howie去了塞班度假，他以他的熊掌撑了半边天。当Howie回国，把手往Bob膀子上一搭，说：“辛苦了。”Bob险些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可这回。
Bob聪明地意识到，一旦Howie来电话了，那就是没好事的征兆。他费力地用小拇指翻起墙上的挂历（那玩意儿太精细小巧，Bob的手一不小心就会弄烂了它），上面的记号显示着，Nick这单子到他手里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而Howie上上一次打电话来上周五，通知Bob看电视。
那天Bob从隔壁房间看完了新闻出来，回来的时候是扶着墙壁的，而且满身冷汗，耳鸣持续长达一个小时之久。当晚，衣服都没敢换，在总统套房端着机枪坐了一宿。

因为新闻里说，Gables的new center出了大事故，从来低调的Wentworth Miller这次高调出面，宣布参与巨款通告。

想必Howie那儿得到的都是一手消息，难怪Bob听着那个电话就觉得Howie的喉咙里蹦了根弦。


Howie上一次打电话过来是昨天，周一。Bob差不多是觉得Howie在电话那头准在揉着眉心——“Bob，我已经给雇主发了邮件，待他回了我邮件，再做打算。我想，得给这单再找个地方才妥当……”

Bob当然很高兴，Howie向雇主提出了求助，可等待回复又是个磨人的过程。

而Howie这趟亲自过来，把手往Bob的膀子上一搭：“辛苦了。”——没好事，绝对没有好事——Bob只想纵身从窗户跳下去——这下总该解脱了。

“雇主……？”
Howie摇头了：“二十万。他汇来的，要求我们继续对Brian Littrell施压。”
“我快疯了……老板……”
还有一句他没敢说。我昨天梦见Miller从窗户杀进来了。其实那还什么行动也没采取的Miller才是Bob失眠的主要原因。

Howie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真的疲惫了。这是他头一次有了退休的念头，曾经金钱数目的增长是他工作的乐趣，如今这些数字却变成了折磨，多听几遍也不堪承受。二十万，中下档交易金，完全无感，尤其和六千万一比。可作为加码，还是没道理拒绝的。且对方态度坚定，Howie不认为这是个惹恼顾客的时候……

想那Nick的哥哥真是豁得出去。尽管如今的六千万，论价值，早就不能和几年前那户人家所出的三千万相比。但苦作十年的积蓄够他几代富裕，本该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Howie都替他可惜。
“他有没有试图逃跑？”

说起Nick，倒是老实得很。Bob回答：“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打游戏。”还有被踹。
“几天洗一次澡？”
“额……我在努力培养他每天一洗。他说不习惯这里的浴室，唉……”

只见Howie苦笑着：“有什么办法呢，Bob。你说，我要是能出钱雇Miller杀了Brian Littrell那该多好。”

Bob不确定Howie是不是认真的，至少雇Miller做事这种话，在道上Howie还是第一个说的。
“今晚上Gables在珠宝大街包场，是私人宴会。道上必定有人企图混进去。热闹不该乱凑，但潮流仍然值得参考。”

Bob听得懂：“那么我……”
Howie又摆出了安抚人专用的笑容来：“为了方便，我会让线人第一时间与你交流。所以~今天恐怕你得晚点睡。”
“我就没打算睡……”
Howie一愣，继而拍着Bob肩膀好声道：“别担心，Miller不会从这扇窗户爬进来——他要来也是走大门的。而站在大门里第一个面对他的人，肯定是我。”





珠宝大街包场家族宴会，听起来很霸气。
其实Gables今晚的聚会十分低调。地点很低调，国际酒店对面的烧烤酒吧。主角很低调，把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场，得步行十分钟才能到那儿，虽然也有人干脆坐一站公车什么的，在芝加哥没有车是很不方便的，但没有停车场会更不方便。

目前Gables的一家之主，Shirley，认为自己的小儿子欠自己一个解释。

“Brian订得到最好的场子。”Hayden丝毫不认为自己该负起这个责任，他是今天这场家庭聚会的主办人，“他能订得到艺术博物馆的一楼给我们摆签订仪式。我可不行。”
Shirley从擦身而过的侍应生托盘中拿过一杯樱桃汁，抿了一口。“起码找一个边上有停车场的地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打算让你的哥哥和舅舅吃完了东西，深更半夜步行去取车？”
“Brian知道怎么‘清场’。他出手，没准路对面半边的车位都能给咱们留着。”Hayden笑得有些邪恶， “我本来想找他来着……”
Shirley打断儿子耍赖：“听你的意思，Brian是个比强盗还强盗的律师，他正好替你的母亲我办事。”


正说着，强盗律师就来了。

Brian倒是承受得了Gables二少爷的风格。在Brian的眼里，那是个不怎么纠结“享受”的少爷，博爱，豁达，兴趣爱好多得一家子人都没法全帮他记住。好在一副好皮囊清秀俊雅，对得起被他博爱到的人。

Hayden果然和AJ站在一起。可以说，有可能的话，Hayden是肯定和AJ一块儿待着的。这俩兄弟甚至是一道去瑞士读书，虽然AJ早回来了一年。看样子他们在谈论AJ的白色长袖手工绣纹衫，比如这可是Coast timing的首席设计师亲自订做的。

不是自己打理的宴会，让Brian觉得兴致全无。毕竟他可不是AJ想象的那么厚脸皮，把自己算作Gables家族的成员——他有自己的家人，好吧，虽然，老爹老娘在外流浪有些日子了，而这二十几年来他们从没有过大型派对。如果去教堂看老爹唱歌算是的话。
Brian还记得妈妈兴致勃勃地对读中学的Brian说：Bri，这儿的食物都是免费的，等还儿给Nick多喂点。
少年Brian一只手拉着个拼命想往别处跑的小胖子，一只手托着个塑料盘子，问：“妈妈，爸爸表演的教堂在隔壁街啊。”
“是啊，怎么了？”
少年Brian帮Nick擦了下鼻涕，继续说：“那你怎么能带着我们到别的教堂吃自助餐呢，爸爸看不到我们多失望啊。”
妈妈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天哪，Bri，这十几年难道你还没有听够吗？”
少年Brian点头：“我是够了。但是是谁每次听到爸爸唱歌都鼻涕眼泪一把把的。”
妈妈依旧严肃着，但是她手里又多了一个盘子：“这儿的食物非常棒。比那儿的棒多了。不吃饱的话，Nick等还儿会咬你的。你觉得呢？”
少年Brian当即说：“听你的了。”

小胖子Nick还在原地跑步，因为Brian两根手指夹着他的后衣领：“Brian，冰激凌的柜子开了，开啦。”
少年Brian说：“可那是吃好饭以后的甜点。”
小胖子拍拍肚子：“那我现在吃饱了，我们吃甜点吧。”



“哇~Brian~”
Hayden其实和Brian不那么熟。但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个，像在说“哇，UFO！”的语气招呼了Brian，还十分热情走上来拥抱：“好久不见！快来跟我说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Brian说：“把所有的工作从代理律师手里接手回来。不过今晚Shirley大概不让我提公事。”
Hayden撇嘴：“你听得懂我问的到底是什么吧？我要听你那个通告的事~”

Hayden大概是故意的，显得不那么礼貌。Brian知道他一贯喜欢拿研究项目的态度对待自己，好像自己不是来自外星球，就是诞生于一场科学意外的异形——面对这种眼神，你通常忙着毛骨悚然，以至于没空生气。可能无论自己现在是发飙还是假笑，Hayden都觉得很有趣。
Brian为这问题思考了一还儿，“目前为止还不错，没有接到我弟弟被撕票的消息。”

他一句话把事情说到了最坏的地步，Hayden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看着Brian的眼神更有兴趣了，就像试管里的液体开始变色了：“我们都很担心你。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不然我酒店要怎么办？”

Hayden曾经多次提出让Brian做他名下酒店的代理律师，理由不外乎另外再找很麻烦的。且不说Brian对自己目前的薪水很满意。他并不想和Shirley以外的家族成员走太近。读解老板的心思很辛苦，这一点Brian从自己手下身上看得很明白，他不想给自己设立N个老板，自讨苦吃。

然而被Brian婉言拒绝不知道多少次，Hayden却还要次次提起。后来Brian有点儿搞明白，敢情这少爷是等着Brian发飙，觉得很好玩么。
偏偏Brian这人，平时工作太忙，正缺个跟他玩的人。搞懂这一点以后，回回Hayden笑得纯良过来问他一样的话，他就耐耐心心地用完全一样的回答挡回去，一字不差。总之Hayden有多讽刺，Brian就比他讽刺百倍。在Shirley面前就有过两回，搞得Shirley很无语。

这基本上属于，一个爱玩的人，碰上了一个要么不玩一玩起来就必定奉陪到底玩死你的人。

AJ并不高兴Brian的态度。Hayden只是单纯好奇，他从不会对任何人心存恶意，Brian何必如此。“律师哪像是需要担心的样子。Hayden，你又在自作多情。”
可惜Hayden没领AJ的情，压根不把Brian的话当冒犯，对他这样的性格来说，对方一潭死水才是最大的打击。“Brian，他们都说我挑了个烂地方，办砸了这次聚会。你觉得？”
Brian说：“非常好~我很喜欢烧烤酒吧的气氛。”
“停车位不好找吧？”
“我是坐巴士过来的。”

“巴士？”好像Brian的每句话都能引起Hayden巨大的情绪反应，“好玩，我改天要买本城市路线书，好好研究下芝加哥的巴士。”


“其实Brian这人很好玩的。”Hayden对AJ说，他明明知道AJ每次看到Brian就不爽快，“他在妈妈面前又乖，看起来有点老成，其实私底下很会开玩笑。”
AJ听了有些惊讶地看了Hayden一眼：“你既然知道——”
“AJ，我比较喜欢用‘有趣’来形容跟自己不一样的人。”Hayden看着AJ的眼神有着“遗憾”的意思，“妈妈那么信任他，有她的道理。”
“哦，你是说我多疑成病了。”
“对的。我就是这个意思。”Hayden诚恳地点头，真挚地看着自己的兄弟。
“好吧。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关于Brian，我在这个地球很难找到有共同语言了。”

“那你不如早点觉悟吧，何苦呢~”“6000万诶，AJ。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两个黑道人物在市中心他眼皮子底下拼得头破血流，而他居然什么事儿也没有。”
“……”
“啧啧，我打算为这家伙去修一门心理学，好搞懂他脑袋里装着什么。他太让人惊奇了，真高兴他就在咱们家工作。如果错过了这样的奇迹，我死的时候肯定是流着泪的。”

听着Hayden半讽半夸，AJ只是冷笑。此刻脑海里只有Brian上周在new center那句：“AJ小心！”——这么一个短句把Brian整个形象勾画得淋漓尽致，可惜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不然AJ连控诉他蓄意谋杀的心都有了。来人明明是略过了AJ，直接想对付Brian的。AJ当了免费保镖不说，后来的以一对十，对方那么多人没有前赴后继，甚至是掏枪，真是命大的可以了。“和他走太近，还没来得及流泪你就死了。”


Brian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站着，因为他知道谁见着他也是主动上来说话，自己也就不必满场跑。反正谁都想他现在是“心情寂寥，情绪低落，濒临崩溃”，今天过来肯定也是“强颜欢笑，逢场作戏”，不会介意他站在原地等人搭讪。
他不是有意把自己搞得那么落寞，忙碌了这些天，有了机会手拿黑啤听着慢节奏的音乐，他只想静静地待一还儿，想些应该想的，而不是和一群认识了7年的人重复着应酬。尤其这两天，Max和Miller突然不那么热衷于骚扰他了，这不但没有减轻负担，反而让他天天在惊悚“好像有暗涌”。反正他知道这两人不是M&M巧克力豆那么讨人喜欢就对了。


Shirley和她的哥哥走过来。Brian站正了朝Shirley的哥哥伸出手：“Paul，晚上好。”
Paul是个高瘦的老头，满头银发，举止儒雅。大手握住摇了两下，淡蓝的双眼审视着年轻的律师，不怒自威：“知道我要说什么？——记得帮我要Miller的签名。”然后自顾笑起来。
Shirley笑着摇头。Brian也笑。

“如果我是Shirley，一定第一时间炒了你。不过我当初叫她不要嫁给Gable的，她也没听我的。”Paul继续说，“说起来周一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很喜欢上电视？”
似乎那边的血缘就注定了，Paul也是个说话很直接的人。只是他的直接不怎么令人舒服

Brian应对自如：“嗯，市警局出面‘要求’合作，为了免掉大麻烦，宁可担待些小麻烦。”
“要求？难道不该是请求或者哀求？”Paul抑扬顿挫的，“看他们干的好事！听说钱还是黑道的人赔的。荒唐。”
Brian没觉得由谁来赔是重点，在他看来，有人赔就行了。更何况这还是他拿命赌来的……“警察也许是故意拖延时间，想等Bruce Key挂了。你知道，如果当事人在医院一直半死不活，他们无法结案。”说来，还真是没有人再关心那个叫Bruce Key的，看来是生死由天了。
话很合Paul的心意，“世上有那么多种族的人。但是不同的脸皮子底下都是一样的心。”
“是啊~奇怪的是，这样相似也做不到团结。”

“绅士们。”Shirley打住他们，“女士在这里，不要把话题扯到宏观上去。”

Brian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第一反应是M&M其中一个。“失陪，是我爸爸。”
他对Shirley和Paul随口扯了个借口，就跑去了烧烤酒吧外边。他没想到，打来的竟然真的是爸爸。

“爸爸？！”Brian激动了，“你们在哪儿？”
爸爸的声音免不了长途跋涉的疲惫：“芝加哥机场……让你妈妈和你说。”
Brian脸一变：“芝加哥？你们回来了？”他一时给喜悦和担忧冲昏了头，说不出个整句来：“顺利吗？机场……”
“Bri~亲爱的~”
“妈妈~”Brian就快哭了，“你们好吗？”
“好极了，刚吃了晚饭~”
“唔，真是……”Brian受不了妈妈淡定的态度，如果这个女人激动地一塌糊涂，他可能反而会镇定些。他们一家一个月没有联系了啊。“是不是签证出问题了？”
“我们签证出了些时限的问题，一时订不到其他的机票，。没办法只好先回来了。又好巧不巧路经的是芝加哥机场。儿子，真想见你。可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再去转机——”
“我来接你们，等我。”

于是Brian很后悔今天是坐巴士出门的。



芝加哥机场。
挂了电话的Brian妈妈：“儿子真懂事。没有说一个让人担心的词儿。”
Brian爸爸说：“唔，看样子Nick一定还活着。”
“是啊，不然Brian现在应该在和美国警察总署打官司吧。”

约莫十分钟过去了，突然，一个气质时尚的白衣男子在老两口的身边坐了下来。
男子对Brian的妈妈亲和力十足地一笑：“Littrell太太，好啊。”
Brian妈妈有些奇怪：“你是机场的工作人员？”
男子又笑了笑，对Brian的爸爸问：“Littrell先生认得我吗？”
爸爸冲他看了看：“哦！是啊，我认识你。亲爱的，他是……”


Brian走了两条街才找到可以打车的路口，为此他恶狠狠地诅咒了Hayden并发誓下一次宴会如果不是交由自己办理就绝对不去出席。等他打车到芝加哥机场的时候，他拨了爸爸的电话，令他烦躁的是十秒内无人接听。有那么一下子他几乎想叫Miller带武器来彻查芝加哥机场有没有一对看起来很滑稽的夫妇——

就在他要挂电话重拨的时候，从爸爸的手机里发来一条短信。
只有一个词。“少爷。”

Brian一时没看懂，但心已经凉了半截。电话打不通，意味不明的短信。

“Johnny，我遇到麻烦了。”
“抱歉我做不了什么。你要过来吗？”那头的Johnny不像是在家里待着，而背景分明还有着交谈声和桌椅移动的声音。
Brian说：“我还想叫你过来帮我当两个小时的司机呢，我要去警察局报我爸妈失踪。”
“咦，你爸妈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不是的！之前是旅行，现在是打不通电话！五分钟前却来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这样啊……那也不用报失踪吧……”
“要报！报案的诀窍就是把事情说得越严重，越有人搭理。你的血压不到发病界限，医生就永远只会告诉你血压正常！”
“……”“我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不过你可以打个车去报警，然后最好过来电视台这边。”

Brian立刻听出了问题：“Miller和Max在干什么？”
Johnny他的敏锐吓了一跳：“哦——呵呵，他们在谈合作。”
“怎么合作？计划？时间？进展？——为什么没有人知会我一声？？”
“别生气，别冲动。你去报警吧，那个比较重要。”
Brian深呼吸：“好——你——我回头跟你说。”

Brian重新举起手机，盯着那短信看了看。然后他拨了Hayden的电话。

“Hayden，我打不通AJ的手机。你叫他接一下电话。”
“诶？你去哪儿了，妈妈一直在找你。”
“突然有点事，我很抱歉。AJ……”
“AJ已经走了啊，不过他说后半夜的节目会回来的。哇呀，咱们家多难得聚一次啊，你们一个接一个地跑……”
“呵呵，我很抱歉。不过后半夜我会尽量赶过去的。”


“McLean经理，替我招待了父母也该说一声吧。”

爱车后座就坐着Brian的父母，AJ好不得意：“不要客气嘛，认识那么多年了。”
“半个小时后我见不到他们，就去警局报失踪。”
“你看你，我会安顿他们在最好的酒店房间。不要担心，我肯定告诉Shirley的，也就是双方见个面，聊一聊。”
“聊？经理这是打算干什么，双方家长都见上了。”
“呵呵，这是我七年来头一次觉得你说话这么幽默。”

毫无结果的一通电话。Brian完全可用气得发抖来形容，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被人带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他却只能打这么一通对他来说类似耻辱的电话，难道还要他用“讨”的么？！

“Johnny，麻烦你尽量简述现状……我现在情绪极度不稳定，不想对你发脾气。”
而Johnny的回答不出Brian所料，是偏离轨道的：“憋一下，就一下。我……要处理一下这里的情况——”
Brian无力：“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Johnny却又是出奇平静，“咖啡打翻了。”


Miller的衬衫上还溅到了些咖啡，把枪抵在Max额头上的姿势标志没有破绽。Max还保持着缩起手脚免被咖啡烫到的样子，他被吓到是当然的。因为Miller从好好听自己说话到拔枪相对，没有任何停顿，异常流畅。

Johnny自从听到Max说“我那天去new center，就是因为听说你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和你见上。”——他就觉得不对劲，这孩子的打算实在接近诡异。果然，接下去才两句话，Miller就把新鲜的热咖啡撞翻了。

“谁派你来的。”Miller问，“小间谍？”
“你误会我了。”Max看向Johnny。

Johnny这一次却做了旁观。

“我现在就去警局。”Brian猜猜也知道那边不是在喝着咖啡谈人生，此时他已经坐上了出租车，“需要多报一个失踪人口吗？”
Johnny一个没控制好笑了出来。M&M齐刷刷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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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一百件衣服

话说AJ半请半逼地在机场接走了Littrell家二老，没想Brian妈妈机警偷偷就发了一条短信给Brian。听见Brian阴沉的声音，AJ痛快地不行。眼下安顿两位长辈还是不能怠慢，不过看样子是不能去Hayden的酒店了，Brian肯定第一时间彻查那边。Hayden那人，玩起来没头没脑，Brian一句“我帮你酒店做代理律师”他可能就把钥匙交出来了。
AJ一边开车一边和Brian的父母开着玩笑，拉着家常。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绑架人来的。

和长辈打交道他还是拿手的，在Gables天天也得做这些事。联系好了酒店，AJ便专心开车。这时Brian爸爸就哼哼咿咿唱起了歌。
AJ一直觉得似曾相识。最后终于想起来，好像以前Brian的手机铃声就是这男人的歌声——当时Brian没管是谁打来的就啪得按掉了，好像听到了咒语似的。

挺好听的啊。AJ心想。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妈妈的歌声，只记得她是个喜欢唱歌的女人。Shirley么，只有她以为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会哼两句。
“伯父，可以唱大声些么，没关系。”他说道，“你唱得很好听。”
老头儿便自信满满地提了些音量。他的太太捂着嘴一直笑。

AJ觉得Brian的家人倒不似那虚伪的律师那么惹人讨厌。


AJ挑选的酒店是以接待外宾闻名的五星级，他心想我可真是仁至义尽的了，谁‘绑架’人还给安顿在高级酒店的……安顿了他们在沙发上坐好，AJ去了前台办登记。

“对不起，McLean先生。你的这张卡刷不出……”前台小姐八分花痴二分抱歉地看着AJ，双手呈着AJ的金卡。
“啊？怎么会，我今天中午还刷过。”AJ莫名，只好打开钱包再拿一张卡出来，“这张试试。”

这次还要夸张。“我需要打个电话给银行，请稍等。”两分钟以后回来——“对不起，账户已冻结。”
AJ的眉毛就快跳过头顶了：“怎么可能？这张卡我上礼拜刚办的！”

AJ今晚学会了两件事：他的卡随时会被冻结，跟见鬼差不多的几率和邪门。第二，冻他卡的人绝对不是鬼。


十五分钟前。芝加哥总局。

Brian冲进警局：“我要报警。”
值班警官认得他，揉着眼皮子懒洋洋报着公式：“排队，填表……”
Brian把递过来的笔往边上一摆：“我怀疑雇主家的少爷被人绑架了，他叫AJ Mclean。”
值班警官目瞪口呆了半天，挪着肥硕的臀部跑去了里间。不一还儿，上周接待了唐的那位警官就走了出来。一看到Brian就来了个天然大白眼：“又是你？！唉！进来谈吧……”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被绑架了？”
“他不接电话。不信你看——”Brian拨了AJ的电话，把手机屏幕举到警官面前。AJ果然把号码按掉了。“要不你也打打看。”
警官叹气：“除此之外呢？也许他有私事不想接你电话？也许他手机在他女朋友那里？”
“Gables今晚本来在珠宝大街开派对。McLean经理是中途突然离场的，之后他的家人就无法联系上他——一个人半个小时前还与你有说有笑，却因不明原因离场，至今不接听电话。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那好……那你说说他什么可能会去找的朋友？”
“他有什么朋友我不清楚。”Brian不假思索，“但是我知道McLean经理有很多仇人。”
“？”
“他和财务部的Judy年初的时候曾经因为一张有误的报表发生过口角，Judy是个孕妇，当时激动羊水都破了。”“国庆的时候，McLean经理和公司元老的女儿分手了，气得那个元老约好了要来吃饭都没来。”“还有，听说McLean经理因为打扮太花俏，一整年见不到他穿正装的样子，很多董事局的人不满意他……”

“这么说都是你们内部人员了？”警官摸不着头脑，“这么说吧，你要我们做什么？你没有证据，嫌疑人又没个靠谱的，我们随便立案的话会出乱子的。”

“啊，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McLean经理到底有没有危险，又可以知道他在哪里。”
“你都有法子了还用得着我们么？”警官挑眉。
“就是因为需要警官的帮助，才来报警啊。”Brian一脸纯良，“警官，绝对不浪费警力。让民众在危险发生之前幸免于难，不是好过发生了才去补救么？”

警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整个警界现在都欠他Brian Littrell的，这句话听着他心虚发慌。
“好好好，你说你说。不浪费警力的事我尽力——”


于是，AJ的每一张卡都被瞬间冻结了。原因是“McLean很可能是被劫财，那么银行卡与信用卡被动用的可能性很大。”
刷第二张的时候，大堂经理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警方。



AJ一张脸色彩斑斓的，看着笑眯眯的Brian向自己走来。“啊，经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么高级的酒店，怎么住得起呢？你的盛情让我情何以堪。”
“你、你居然敢冻我的卡！胆大包天了你！”AJ今天才知道Brian对整个Gables了解到了什么程度，这让他有种被小人看光了的耻辱感。更何况是当着那许多花痴他的酒店服务员小姐。
“我怎么有权利这么做，是警察为了你好才采纳了我的意见。”Brian赶忙招招手叫来那位警官，“警官，辛苦你了。经理说他没事。”
警官看看AJ：“怎么回事，嗯？”
AJ咬咬牙，看见后面大堂沙发上Brian的父母已经认出自己儿子了，但是并没走过来——儿子精明，父母果然不会有多差。“发生了什么，是我犯法了吗？”
“不是啊。”警官莫名其妙的，“是他，说你，被人绑架了。”“打你电话干嘛不接，找事么不是！”
AJ气结。

Brian说：“经理，你不要怪我。发生Nick的事情以后，我对周围的人都特别敏感。我不想同样的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以后打你电话，一定要接，Shirley会担心的。”

AJ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声——“嗯……”。


Brian从AJ手里“接手”了自己的父母，锋利的眼神几乎可以剜开AJ的脑瓜子。“你不是说要告诉Shirley么？我已经替你告诉她了，也许她现在在等你回去给她一个解释。”
AJ哼道：“紧张什么，看样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嘛。”

“是吗？”Brian对AJ的怀疑习以为常，“对Shirley说去吧，说说我没让警察把你抓进去关一晚上是多么仁慈。我能让他们冻结你的卡，你以为我做不到别的？”
“Brian Littrell，吓唬唐那招可吓不倒我。”
“唐？他比你识时务多了。再会，经理，替我告诉Hayden我要照顾受惊的父母，后半夜的节目去不了了。”


“玩大了吧，叫你别跟Brian斗了。”Hayden在电话里调侃着AJ，“妈妈的脸色可不好，你快回来哄哄她~”
“你替我先哄着，我马上回去。”
该死，又不是真的绑架他们，至于么！什么事和那个律师沾上了就会特别离谱！


“Bri，那小伙子的车可真不错。”上了警车以后，妈妈建议，“平稳无声，座位设计也很舒服。你也去买一辆吧。”
Brian拉着老妈的手就没松开过：“好啊，买。”然后回过神来，“妈，那车是德国贵族车，你确定要买？”
妈妈捏了捏Brian的脸：“我只是觉得舒服，希望你也能舒服地开车~那小伙还挺帅的，我总不能要求我的儿子去整容吧。”

Brian抱歉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爸爸说，“儿子坐着警车来接我们，太帅了。贵族车不算什么。”
“宝贝儿，你尽力了，你做的那么好。Nick会没事的~我们家的孩子都记得回家的路。”妈妈捧起Brian的脸用力地印了个吻上去，“记得么，他总是走丢，然后自己回来。”
Brian回吻了母亲一下，然后说：“他那是到别家蹭饭泡妞去了……”



“你们不要以为我只会吃饭。我还有别的长处，为什么不试试去挖掘呢？”
说这句话的人一如既往，盘腿坐在总统套房的巨型床垫上，手里拿着个万年不变的游戏机摇杆。他的听众们则看书的看书，打盹的打盹，或者宁可和窗外的鸟意念交流也不肯看他一眼。

“比如我长得很帅。说真的，你们天天看着对方的脸，怎么吃得下饭？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浴室吃饭了吧？因为对着镜子我胃口会好很多！”
“我嘛，对女孩子来说就是理想的丈夫。我家里有钱（昨天他还在说他家里多么多么穷，穷到他总是和爸爸抢饭吃），相貌俊美，玩游戏又厉害。最最重要的啊，是我了解女人在想什么。”“你们如果有追不到的女人，找我啊，我可以给你们提些免费的建议。”
“喂，你们说话呀。游戏玩不过我，也不用自卑到不跟我说话吧。是我不好，我昨天不该说那么重的——虽然你们总是输，可我还是愿意跟你们玩的——我没得选了啊。嗯？嗯？”
“唉，又赢了。天哪，为什么我这么聪明，连电脑都打不赢我。”
“跟我玩吧，跟我玩吧。我让你们好不？我假装输一次，哦不是，两次，行不行？行不行~~”

Bob安慰Q和Mars：“我在网上订了静音耳塞，下午送过来，再熬一熬。”
“组织有很多，为什么要去网上订……”
“……忘了……被他烦得智商都低了……”


“喂，熊。天气转冷了，你给我买些长袖的衣服。”Nick突然说，果然，已经入秋，他还穿着夏天的行头。日子就是这么过，每天一套T+家用中裤，拖鞋每三天一换。
Bob回答：“冷了给你开空调。”
“我怕把你们热出油啊。”
“那就不开空调，运动一下就暖和了。”Bob白他一眼，Nick果然默了。

过了还没三分钟。

“熊，衣柜这么大，你再去买一些衣服来，我每天可以挑着穿。”
“白痴，还有几十件不够你挑么？！”
“都是一个款式的。”Nick从床上站起来，Bob大怒：“把拖鞋脱了！”Nick便直接踢到了他头上：“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品位的，我爸说的。喂，我要见Howie，他总是穿得跟花蝴蝶似的，大男人穿紫色的衬衫——时刻准备着嫁人么？我在他这里受了多少委屈，吃的不好，现在穿的也不好……”

然后那一个下午，Nick都被丢在豪华五门衣柜里锁着，直到吃晚饭……

这个下午，Nick在只有几丝光线的衣柜里，一件一件数着里面的衣服。他之前穿过的加上现在剩下的，加上身上这件——整整好好是一百天的衣服。
他不知道Bob为什么不肯再买，但他知道衣服在减少，一天一天减少。那必须意味着什么。

Eternal

椰子一家真可爱~~~~有爱的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