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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aj

胖子在33章= = 还没搬过来...

floodgate

他们家十几年前有人被绑架过

......

AJ应该比别人更能体会他弟弟的感觉


......


······································

维生素bsb

好像很久没有更新了，期待中

ilaj

Chapter 33 客人


要说淡定，谁也比不过Howie。

Nick蓄意自我曝光得逞之后，三人帮迅速乔装打榜，将Nick捆绑打包仓皇逃离了酒店。刚刚处理完骇客攻击的Howie则几乎同一个小时内驱车从波士顿的老窝出发，中途接到了Bob的电话，得知事情闹大了。Howie的第一个指令是叫司机把去飞机场的计划改成去城中喷泉池附近转一圈，第二个指令是叮嘱Bob绝对不能把Nick藏到其他酒店，头三天也绝对不要坐长途车，用假身份也不行。第三个指令是司机把车开到喷泉池以后叫他下车去24小时超市买男士熬夜专用面膜。

“那……这三天我们要怎么办？”Bob为难。
“留在芝加哥，给你们三个搞一套新的假身份。等我安排最安全的路线再启程。”
“老板，真的要继续留在芝加哥？”
“留在那里！芝加哥的假身份是做的最好的！”Howie喝令，“我一定准时把你们接出来。撑住，务必撑住！钱够吗？”
“够。”
“嗯，我对你们的经费花销很满意，保持。你们今晚之前都做得很好。”
“老板，我不打算找借口，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做过最烂的一笔单，我太失败了。回去以后请扣我这次的薪水——”

Bob一向很能拿捏Howie情绪上的固定模式：发生消极事件时，立刻冲到第一排，声泪俱下肝脑涂一个劲承认错误，不管这到底是谁的错——这样Howie反而会和颜悦色地安慰属下：我也有疏忽，其实你们很优秀。如果在他问起来的时候你不吭声，或者支支吾吾找借口推责任，那就是找死。

果然。“好了好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扣你的薪水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吗？打起精神来。”


第二天早上，Nick留在酒店的内存片部分录像曝光。这一次Howie坚强了很多，同样是早餐时间在吃土豆，这回就没有被噎到。
好在录像不是高清，三人帮曝光最多的就是体型和头顶。这个世界你只要有个制作精良的假身份总能瞒一段时间。事发后第四个晚上，Howie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把Nick藏到波士顿来，藏在自己家。


而芝加哥这边，唐正为转职以来第一趟出差而忐忑不安。

Kevin从Miller魔爪下救走Max之后的第二天。唐在楼下的家庭餐厅请Brian吃了晚饭。

“中国？我、我、我要去中国、出、差——出差啊。”
Brian切着扒，看一眼完全傻掉的唐，“怎么了，不好吗？你有两年没回家了吧。”
“可是，公司有什么业务在中国的吗？”
“没有。”Brian舀了一勺蒜酱在牛扒上，“公司没有当地业务，但是你可以去发展啊。”
于是唐明白了，自己为之兴奋了一个晚上还特意掏钱请Brian吃这顿饭的结果，又是这个肆意妄为的上司的一次假公济私。

“明天记得要早点起来，提早把手续办了，免得有什么忘了。”

唐的接受能力已经被锻炼地无比强大，他打开文件夹，只看到印着9点40分起飞的机票和一份律师所员工出远差的条例声明，一脸顺理成章的平静模样：“工作是什么？”
Brian满意地笑：“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去，车上说。”
“可是……”
“是需要你去调查一个人。”Brian看出他的别扭，“不会很难，也绝对没有危险。你生长在那里，以前在Gables管理层做的工作和这次的是也有关联，派你去最合适。经过了new center的事，我觉得你是个相当可靠的人。”
说到new center，唐确实对Brian有着满溢的患难之情，好歹是他们俩一里一外解除了危机，好吧虽然自己只是试图解除危机。
“我懂了。”唐已经大致知道自己要调查的人是谁了，连他也觉得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


今夜再度无眠。昨天晚上睡不着是因为Brian说“可以告诉AJ”，折磨了他很久。最后他还是决定忠于自己的念头，只当是对朋友说一声即将远行，给AJ发了邮件。这两天AJ很难联系上，打电话半天不接听，事后也不回电。
“Brian派我去中国出差。看来是一般工作，他好像不介意我告诉你。”

回想Brian说的每句话，唐如何也认为太可疑了，似乎Brian的安排总能和自己所知道的其他人其他事联系上，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想着想着天都快亮了，唐索性不睡了，喝了咖啡看看时间，给中国的爸妈打了电话。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听到妈妈惊喜的声音，那一刻唐是感激自己的上司的。


唐没想到，Brian比手机设定的起床闹钟还提早了一个小时到来。天仍然是快要亮的样子，但是连灰蒙蒙都谈不上。Brian从他那辆白色的轿车中走出来，高领毛衣加尺寸非常合适的灰色大衣，一条细细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半。看上去比唐精神了百倍不止。

“不是9点多的飞机吗？”
Brian没有进屋的打算，也没有马上回答：“早饭我给你买好了。洗洗脸，到车里聊吧。”
他说着不像是商量的语句，和声和气。唐只知道傻乎乎地为了早饭说了声谢谢，就匆匆忙忙地掩了门洗漱去了。

马路对面静静开来另一辆白色的车，比Brian这辆要豪华了很多。唐进车里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
那辆车里头坐着的正是AJ，他凌晨才看到了唐的邮件，同样也是过来为唐送行。顺便的，有些事不放心在电话里说，需要面谈。但Brian比他来早了，AJ只好一直坐在车里。
奇怪。AJ看看手表，自己已经来得够早了。9点40的飞机，去机场不过20分钟的车程，就算要提早一个小时完成过关口的手续，也不用天还暗着就来接吧。Brian和唐在车里聊了大概十五分钟，车子开动了。AJ没有犹豫地开车跟了上去。这些天他一直在关注Brian的行踪，谈不上跟踪，但至少花了心思去留意。没办法，Brian总有法子让AJ觉得他古怪，AJ想说服自己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不行。

AJ又失望了。一切确实很正常。
Brian确实有点早过头了，但他真的只是把唐一路送进关口而已。过程中他一直替唐拿着机票和护照，办理时也没怎么和他说话，直到关口才把东西交给唐。拜他所赐，唐7点不到就进了关口，Brian没有停留，在商店买了两包零食，没出机场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丢嘴里，然后晃悠了两下就走了。怕Brian怀疑，AJ没有一路跟随，而是晚些时间绕路去到new center，与一楼管理员确认了Littrell律师已经来了。
AJ这次觉得应该打电话给唐，没想到唐居然关机了。怎么可能，有什么理由让一向24小时开机的唐关机，现在才8点，难不成他已经登机了？
AJ给他的一天开了个无比郁闷的头。


唐确实已经登机了。Brian在车上给了他另一张飞机票，告诉他票子拿错了，他应该坐的是7点50的飞机。唐很迷糊，问那原来这张票子是？Brian笑了笑，帮别人买的，我朋友不喜欢早起，只好委屈你了。唐嘴里还嚼着Brian买的三明治呢，哪好意思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摆摆手说没事挺好的，我能早点到，老板你的朋友要去上海玩啊，我给他当导游啊。
Brian愉快地转着方向盘：“不用了，夫妻结伴去的，自己瞎摸索着玩才浪漫。”
“是夫妻啊，度蜜月？”
“呵，每天过得都像蜜月，我看差不多。”

AJ之后又持续留心关注了Brian两天才渐渐缓过来：Brian的爸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芝加哥蒸发了，至少在他的“密切关注”下，是这样一回事。



Howie的豪宅在这一天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两位客人。
其中一位，自然是身价六千万的大龄儿童Nick。不难想象，沦落到要把如此不符合自己美学的货物藏到家里来，Howie的心情有多么沉重。前一天他做了一晚上的梦，他的保险箱被数不清的人包围，他们争抢着保险箱，尽管上面挂着那个大得超乎常理的锁。Howie一开始只是待在原地看着他们抢，明知道他们抢不走，可没一还儿心里还是慌了。他站起来，拨开人群走向自己的保险箱，拨到最里面一层的时候突然他的后脑被枪口顶住了。Howie知道自己保不住保险箱了，他伸手进口袋摸到了一个手榴弹，心一横，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死——

扶着注满水一样死重死重的脑袋下楼吃早饭，Howie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不是自己居然要为了一个保险箱跟那么多人玉石俱焚，也不是口袋里怎么会装着手榴弹这么落伍的玩意儿，而是：口袋里有手榴弹，为什么不在走进去之前就丢，而要等到被人挟持了才拿出来，太被动了。

Bob从客房下来，看到正在就餐的Howie，一声不吭地站到他身后。Howie好像完全不知道他站在后面似的，继续慢吞吞地吃着早饭，整个客厅静得尴尬——Howie现在吃饭的时候都不开电视，就算开了也不看新闻。
“搞定了么？”用餐完毕，Howie问。
Bob点头：“谢谢老板的款待……”
“不用矫情了。”Howie还因为那个梦心情不佳，冷声冷气，“待你好是希望能看到成效。”

“你太长时间不出现也不大好，手头工作放两天，去总部视察一趟。新人需要督促。”
Bob空白了两秒。“这样……妥吗？”
Howie取下餐巾放在手边，扭头看住Bob：“我亲自看着，你说呢？”
“那Q和Mars？”
“他们的假期恐怕还要等等。现在外面风声紧。”“我会安排的，我知道你们都累了。”
“额，老板……”
“我上去看看。”
“那个……”Bob犹犹豫豫的，凑到Howie耳边极其慎重与严重地强调说——“他醒了。”

Howie莫名其妙看一眼Bob，“然后？”
Bob只是觉得，Howie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面对一个醒着的Nick只会让心情更加不好，所以好心提醒。


Nick正舒舒服服地蜷在Howie当初亲自挑选订购的丝绒棉被里看着漫画，正眼也不看一下走进来的Howie。他倒不是装的，已经习惯了三人帮巨人的步伐在走动时发出的震动，像Howie这么小个儿的脚步声Nick简直当是飘过的一张餐巾纸。
Mars没见过Nick这么不会看人脸色的，把漫画嗖的抽走了。Nick一回头，差点被Howie刹那间挤出来的笑脸给腻歪死。

“新环境能够适应吗？”
Nick擦擦鼻头：“还行吧，挺暖和的。也安静了不少。不像那个希尔顿，晚上风大得不得了，鬼叫似的。”
Howie看望生病家属似的坐到床沿，刚想聊表关心，结果近了一看Nick非但没憔悴，反而胖了一圈。比我过得滋润啊。“好像长胖了，比在家里吃的好吧。”
Nick哼哼着转个身，拿屁股对着Howie的笑脸：“拜你所赐，天天吃蛋黄，下巴都快看不见了。虽说肥胖是帅哥的杀手，但是在我身上好像不奏效。”
“啧啧，看起来对我还是我的手下有什么不满么？尽管说吧——”

三人帮怎么也不明白Howie何必对Nick用这种老子对儿子的态度说话。
Nick却很受用的样子：“把你眼睛耳朵蒙上，坐N趟长途车你高兴啊。也不派个直升机什么的过来。”
“最近经常大雾，连夜开直升机不安全。”
Nick伸出爪子跟Mars抢漫画。

Howie看起来不介意他的态度。“我并不经常对人笑。但是如果我知道一个货物有很大的可能能活着回去，我都会尽可能给他最多的笑容。减轻可能造成的阴影是我唯一能做的。”“我希望你明白，只要你配合，一切都会顺利结束。你也不会有事。你都已经活过了一个月，后面两个月也不会有事。”
Nick扒住Mars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把漫画圈到自己怀里，然后就缩进了被窝里。Howie做了手势，示意随他去。
“你很聪明，我知道，希尔顿也困不住你。但是这里不是酒店，这么说吧，我对这栋建筑物之外你可以一口气跑到的距离包括空气都享有支配权，每块石头我都说得出名字——不要做让自己危险的事，这只会推迟你回家的日子。”“你不是很相信Littrell吗？你说……他一定会有办法。呵，那就等着他想出办法来。”

Nick伸出脑袋来望着Howie：“你凭什么对我保证？我是说，你只是个绑架我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你说不要问你任何有用的问题，因为你不知道。”

Howie居然语塞了几秒。
“理论上你是对的。”Howie想起昨晚的梦，自嘲地摇摇头。他想说自己绝对不会被动到底，但他知道没必要对Nick说这些，Nick也不可能听得懂。
Nick重新钻进被子，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那不又是在骗我。你以后不用拿Brian来骗我，不管用的。”

Howie心想我明明是哄你，怎么就变成骗了，没读过书的白痴，一辈子也就看得懂漫画。“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好好消化我的话，同样主题的话我不重复第三遍。还有，以后你可能经常会看到我，融洽点对大家都好。”
Nick为表融洽——“知道了，再见。”

Howie揉了揉太阳穴，同时以“烂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扶上墙”的眼神白了Nick一眼。什么样的货物，被困超过一个月以后迟早都会面临崩溃期，Nick的话已经比上次交谈少了很多，恐怕崩溃期不远了。Howie满心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Bob识趣地表现得勤恳，决定立刻就出发去总部。
Howie再次确认假身份，并把Q和Mars的假身份放进书桌抽屉里，对Bob叮嘱：“多个心眼，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等下有客人。”
“这个时候？”
“应该没事，葡萄牙过来的红酒商，已经往来了有段时间了，一直没面谈。”
Howie时有经营些其他容易来钱的生意，而且都是和外来商人往来，省得他的身份带来多余的麻烦。Bob不了解他的其他生意，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赚钱是Howie的本能，心情的不好更需要看到钱，“哦呵呵，那就预祝老板生意顺利了。”

红酒商来得很准时。Bob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Howie几乎没有时间准备，只好在左耳中贴了无线的袖珍耳机，随时和三楼的人保持联系，确保Nick不会在有外人的时候又搞出什么乱子。

红酒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脚边放着个厚重但体积并不十分大的箱子。Howie以为至少会过来两个人，但是只有那男人一个，是个肩膀厚重的高大男人，和Howie一般年纪，戴着款式有点旧的眼镜，远看就仪表不凡。

“失礼，我是Howard Dorough。来的路上顺利吗？”Howie笑盈盈握了对方的手。
“非常顺利。”对方微微笑了笑，貌似也十分愉快地打量了Howie。他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明亮精致，好像钻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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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向我提问


Bob抬头看了看所在旅馆爬了不少潮斑的天花板，在这个尽显自己逃犯身份的灯光昏黄的房间里，他那个三个钟头前才和他道了“一路小心”的老板，神奇地出现在门口，僵直着一张铁青的面孔。等Bob发现自己之所以会听不见老板的呼吸声，是因为老板为了遏制剧烈的心跳和肩膀的颤抖刻意屏住了，之后足足十分钟的同屋共处，Bob一句话也不敢说，连问一声老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谈红酒生意嘛你不在谁看着那个小白痴啊的胆量也没有。
几个跟随Howie同样年数的手下茶余饭后聊到他们的老板，都说要有谁能有幸见到Howie“害怕”，一定不能忘了第一时间通知大家。Bob今天就有幸成了这个目睹奇迹的人，他此时的感受就是立刻冲到窗口窥探是不是旅馆已经被警察包围了。然而什么也没有尾随Howie而来。

“你，向我提问。”

Bob大惊，不好，老板连说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啊啊这天要塌下来了，完了完了……“你……不是说要和红酒商见面的吗……”
Howie纠结了一番，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一甩手：“顺序不对。应该先问为什么我会来找你。”
“……”
“快问！”
“你怎么来了……”
“我暴露了。”
“……”
“接着问。”
“货物……还好吗？”

“问得好！”Howie神经质似的刷得站了起来，“没事，没事，货物和你我都要马上转移到总部去。”
Bob肥肥的脸拗成了一个疑惑的形状：“你为什么不直接过去呢？”
“我不能单独行动，更不能和货物一起出现。所以想到了你，好在你没有走远。”
“老板，你被什么人突袭了，对方势力大吗？”
Bob觉得这样问，比起“到底怎么了？”更显得自己在动脑筋。

Howie目光向四周一扫，点头。“记得我说我要见一个红酒商？”
“嗯……”
“假的。来的是个假的。你猜猜来的是谁？”

Bob不敢猜。
Howie诡异地笑了：“你不敢猜？谁能把在我家里把我弄成这样，还让人猜都不敢猜……当初我说，他Miller要是来了，肯定不是翻窗进来的，他会走大门的。呵呵，他果真是走大门来的，还跟我打了招呼……”

Bob倒吸了一口气，他不懂Howie指的“招呼”是假红酒商对他握手问好，还是左边脸颊半指长的刀痕。一向珍惜身体的Howie居然被刮伤了脸还没有立刻处理，Bob不敢提醒，担心Howie后火上来就难收拾了。
“继续问。”Howie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吸了吸鼻子，重新又坐下。
Bob痛苦地寻思了半天，觉得Howie太难为自己的智商了，向上司提问这种高难度的职场技能怎么是他一个绑匪有空学的。




三个钟头前。Howie位于波士顿的豪宅。
“首先，我是个屠夫。”修长的手指在这句话之间把一大把零件组装成一把神俊的怀旧风长管手枪，“对于杀人有欲望，也有冲动。”
Howie一边听着，一边面无表情地接收那管枪抵上自己光滑的额头。心里活动是，可别给我压出印子来。
“不过，我不擅长逼供。”“红酒商”摘下旧兮兮的眼镜，匡当一声丢在茶几上。
“所以，Howie Dorough，这个过程会非常快。”

“谦虚了，你可是个逼供高手。”Howie冷冷地回答。
“那个孩子在这里吧，几楼？”
“首先，我是个绑匪。”Howie镇定自若，“所以，我手头有很多孩子。请报上年龄，性别，姓名和被勒索的数目，我才能帮你尽快解决问题。”
“啧，我果然不擅长逼供。”

Howie知道身后的仆人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射杀了，他不敢也没必要回头去看。

“我说了，请报上年龄，性别，姓名和被勒索的数目。如果你过来不是为了解决问题，只是来杀人，现在就把我杀了，不要连累不知情的人。”
红酒商颇优雅地欠身，凑近Howie：“他值6000万。”
Howie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是谁雇的你？Joseph还是T.A。他们还有完没完了！”
“哦，他们比你爽快，我只说了一句，他们就把关于你的情报都招出来了。”
“你说了什么？”
“Wentworth Miller。”

Howie知道即便再给他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他也不能控制此时的表情。听说欧洲的特勤工作组喜欢培养装腔作势的特工，个个潇洒迷人，但要他相信在美国的贼窟里能出个潇洒迷人的混账——绝不可能。自己？我可是一位头目。
那么这个仪表堂堂的混账……应该是一位头目，比如Miller本人，而不会是Miller的手下。

得出以上结论以后，Howie第一道防线宣告崩塌。
短暂的不耐烦之后，Miller轻轻地绽开笑意。刀锋如同他的嘴角，沉静又迫不及待地在手心露出寒意。
“不爱说就别说了。反正没有人会知道你的遗言。”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佯装笃定，把我们这行有头脸的挨个吓唬一遍。但是我却没想过，杀手如果没有足够缜密的头脑，是无法完成各种任务的……”
Bob的第一反应情理之中：“我们有内奸了？？”
“你在说你自己么？”
第二反应基于本能：“绝对不是！”
“就算有，Miller肯定不认识。”
第三反应完全本色：“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Howie赐予Bob绝望的一白眼。办事虽然利索，但是需要他安抚倒霉老板的时候Bob实在有点逼人挠墙的潜质。
“你以为你在听故事吗？我是要你以提问的方式来听我讲述，就是要你同时想出对策。”

Bob猛地感到自己的牙和胃出现刺痛。Howie讲故事，哦不是，是讲述事情的方式实在匪夷所思，他连到底发生事都没搞明白，怎么可能献策？Howie平时可不喜废话，难道真的是被Miller刺激大了？
哦，他突然明白了——老板这分明是需要时间好恢复镇定，他现在脑子很乱又不想被我看出来，所以才不停地说话，争取缓和情绪的时间啊。
他立刻把自己肥肥的脸从好不容易造成的聪明假象又拗回疑惑的形状：“老板，你慢慢说……”



拖时间是你被枪指着的时候唯一的出路。“所以，你只不过抓着所有你说得出名字的绑架公司，每人打一顿，看谁能供出更大的同行来？这就是你的拯救计划？”

“不需要，我知道是你做的。”

“你既然去找过Joseph，他们肯定也会怀疑——还是，你把他们也？！”“你就不怕和我们整个行业为敌么？”
“那是你走后的事了，就不必操心了。”他的每次开口都好像被人限定了字数。
“这是个误会，听着，通告发出以来我也收到过无数‘那孩子在XX手上’的情报，如果我个个都去考证就真成傻瓜了！”“你的情报，是谁给你的？值得你这么相信！”
“没有谁，我自己得来的。”
“上星期我的主机被病毒侵袭，是不是你做的？？”
Miller心不在焉呢地哼了一声。他突然想起来Max那碍眼的小子还逍遥地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做后来又停止攻击？”“可笑，你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无谓的事，没由来也没有什么结果。我以为传说中的Miller，至少比现在这个样子要聪明得多，还是说当年的联邦监狱只是四面破墙而已？？”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Miller举着双枪缓缓站起来，造成的阴影慢慢覆盖了Howie全身。Howie压抑着濒死的绝望和即将冲破头顶的毛骨悚然，直视Miller居高临下的目光。

“直觉。”

保护意识强烈，有心思有财力建立昂贵且复杂的防护系统，根基建在波士顿……这样的人屈指可数。
而面对游戏性质的病毒进攻却反应过激，倾其所有地抵抗。通告发出近两个月不漏一点风声，势力和耐力都远过常人……
——以Miller的风格简而言之就是：“我在家里想了一天，拼出了你的名字。”

这才储备了满肚子叫屈台词的Howie顿时词穷了。又一道心理防线死绝。直觉？Howie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倒霉过。




“老板，你承认了？！”
“承不承认已经没有区别了，我干嘛还要承认。锦上添花的事我可不干。”
Bob现在疯了一样想提问，Miller死了吗，伤了没，他没死你怎么跑出来的。但是这种长他人威风的问题，在老板脸上的血还没擦掉的情况下问出来显然会影响职业前途。



“Howard Dorough，”Miller坐在Howie面前的茶几上，右腿优雅地架在左腿上，低沉的嗓音有几分说戏的色彩：“我听说……你当年被人炸到家里只剩四面墙，手下的人死伤一半，却始终没有交出人质，直到对方加倍交了赎金。我来之前就知道，今天很难不会看到你屈服。”
Howie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Miller伸手取下了Howie的微型耳机。Howie因为牙咬得太紧，扯痛了整个下巴。

耳机被眼前的魔鬼轻轻晃了晃：“把他们叫下来，或者我处理了你的尸体以后，慢慢搜。”
Howie没考虑太久，按下耳机线上的麦克风开关。“Mars。”“……带他下来，我在客厅等你们。”



Q：“什么事？”
Mars：“老板叫我们带他下楼。”
“有说去干吗么？”
Mars摇头。“就这一句。”

“起来，快点。”Mars拍拍床。
被窝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回答：“不是刚吃过饭了嘛。”

“要不试试联系Big Bob？会不会有情况？”
“有情况更不能耽误，万一老板出什么事……”
“不管了。”“小白痴！没听到叫你起床？！”



客厅。
下了命令以后Howie始终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Miller把耳机丢回到Howie手里，开始最后的等待。细细回想了一遍这一周发生的事。
杀手干活总是杀掉就完，从不折磨，Miller因此习惯了事情就应该一蹴而就的思维模式。Max欠教训，那就好好教训，逼也要把他背后的人逼出来。而现在他锁定了嫌疑犯，就会翌日上门。
而现在的他不免有些困扰，这次不是杀人，而是要他救人。
昨晚的饭桌上，Johnny显然预感到Miller有了方向，很快就会行动：“那个孩子务必活着。相信我，他如果有任何事，Brian绝对不会给你一个子儿。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你也不要指望我和你一起找什么老同学，明白？”
“有必要吗，那个律师只不过是报复，想和犯人同归于尽。他真的关心他弟弟，就应该辞职。”
“他第一时间就辞职了。但是Shirley Gable不同意。这你恐怕不了解，要脱离那种枝繁叶茂的家庭，必须主干说了算。Shirley甚至一直在帮助Brian，这样一来他更加脱不了干系，却还不得不感谢这种帮助，毕竟说起来，哇，Gables的律师，他与对手抗争的平台和后台都要大得多。所以说，Brian从来不掌握主动权。”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也想。但现在我更关心实际点的东西，比如你会把那孩子，哦，活蹦乱跳的孩子带回来。”
“别冲我笑得那么难看，我没说会保证他没事。我上次救人已经是十年前了。”
“那你最好能够保证了再出手。我希望这件事完美解决。那孩子的死讯全世界都可以报道，全世界都可以惋惜。但是他回家后的第一篇独家采访，只有我可以播出。”

完美解决……Miller盯着Howie看了看，后者端坐着没有睁眼。或许自己对Howie来说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但Howie对于他也是个经常耳闻的对象，关于他在业界好得近乎完美的信誉，也关于各种他完成过的不可能交易。见面后Howie并没有给他什么了不起的印象，中等身材，面貌精神，谈吐举止都是十足的生意人腔调。他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这个绑匪头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他完美的生意信誉，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找到。

区区三层楼，两分钟过去了也没有人下来，Miller重新抬起枪口搁上Howie的脑袋，Howie正好也睁开了眼结束了艰难的考量。

“Mars？”
“老板，我们这就下来了。”
“到二楼了吗？”
“到了。”
“好，撕票。”


Miller一手搭在Howie肩上：“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
“你可能不了解我们这行的规矩。小生意做坏是没本事，大生意搞砸是没命。我如果让你带他回去，我的客户第二天就会雇你来干掉我。既然如此——”Howie握住近在眼前的枪口，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不如死了以后留个招牌，我的弟兄们以后还有口饭吃，不是更好？”
“我本意是这里不会再死一个人。如果你们撕票，除了我不会有人离开这间屋子。”
“Mars！撕票——”


“你看这样好不好，”Howie按掉耳机开关，“你有十秒左右的时间上去追你要带走的那个人。这之前你先把我干掉，让楼上的手里有枪的人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在他绝望之前你把你的目标人物抢到手就是赢了。”
趁着Miller一分神，Howie像脱手的泥鳅一跃到最近的掩护物背后。Miller只剩一种选择。他转身跑开前的表情让Howie觉得，就算客户不雇Miller，我也完了。
他抽出手枪，一边向门外跑一边打开麦克风：“我这边没事了，回三楼走后备梯。别带着那小子，把他先弄出去！”

老板没事，那么搞丢了Nick下场就可想而知。Mars和Q这个时候都没时间考虑自己的性命。好在他们没有把Nick真的带下去，只是缚好双手封上了眼睛耳朵和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Mars一听到Howie要撕票撒腿就跑回三楼和Q汇合。
“先弄出去？”Miller踏着楼梯窜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除了后备梯哪里还有路给Nick单独离开屋子。

“垃圾通道。”Q低声提醒Mars，Howie家的仆人清理房子都是由底楼到顶楼，顶楼的垃圾通道为了塞下需要更换的家私设计成了宽敞的移动小门，塞下Nick应该是没有问题的。Mars从Q肩上把Nick拉下来，Q冲到通道前一脚踹开铁门，探头进去望了望，也看不出这么下去是不是安全，不管了。两人一头一脚把Nick又扛起来塞进了垃圾通道。Nick被绑了双手，只能蹬脚，嘴里咿咿呜呜的很快就顺着通道滑下去……

Nick胡踢乱蹬，撞痛了不知道多少部位直接从三楼落到了一楼。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摆脱妨碍自己五感的那些奇怪工具。处境又黑又静，有没有搞错，才没几个钟头前Howie还说自己有可能活着，现在就来处理他了？还是在一个这么臭的地方……垃圾站不都是呈尸用的么，我还没死啊！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铁门被拉开的声音，他被Howie急吼吼地拖拽到一个有风的地方，是室外？！为了让Nick能够跑，Howie摘掉了他戴着的眼镜：“不想死就跟我跑！”说完才想起来Nick听不到，只好拽上他往停靠在花坛边的旧车跑去。
Nick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自己刚才出来的地方，果然是垃圾站。那为什么要跑，Mars和Q呢……Nick像个白痴一样在绑架自己的人后面被拖拽着疯跑。是Howie被手下背叛了，被仇家追杀了，被警察抄家了？他一次也没有想过，是有人来救他了。


作为杀手，杀人的时候是没有什么理由允许你忌讳和惧怕的。但是一个杀手去救人，碰上了不怕死的对手就很麻烦了。追着Howie的两个手下在后备梯跑了没几步却没有看见他们手里有Brian的弟弟，Miller意识到十年后第一次救人的行动失败告终，十分彻底。
最后考虑再三，他还是放下了短距导弹，尽管要掀翻百米外的整块地皮轻而易举，他还是选择在三楼窗口看着Howie驱车落荒而逃，他这样做是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迅速搜查了所有的房间，自然没有收获，想起来今天甚至没有见到那个孩子的模样，多年来头一次有了自我否定，不知道对自己也是对Johnny Depp该如何交代。



终于结束了，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心理都经历了无比煎熬的折磨，上下级默默无语了五分钟，Bob才从这个故事里回过神。他从包里摸出随身电脑：“如果Miller把你的家烧了或者炸了，现在应该已经出新闻了。”
“说的也是。”还好小金库不是放在家里的。

Bob查遍了黑道的消息站点，结果却没有在波士顿地带发现任何一条新闻。“老板，他会不会派人日夜埋伏在那里？”

Howie忍不住去摸受伤的脸颊，双眼眯缝成诡异的长线：“Miller这次动真的了。”
Bob不明所以。
“我是个绑匪，他接了巨款通告。我的家出什么事，很快同行不同行都会知道他Miller找了我麻烦。”“你以为为什么今天我可以活着，Miller当时分身乏术，才被我钻了空子。如果他带了人过来，哪怕只带一个，我就算整个宅子都是武装部队也动弹不得。Miller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在调查我，包括他自己的手下……”Howie一边分析一边已经手脚冰凉，“真要谢谢他，如果他烧了我的房子，现在我已经是全球通缉犯了。”
“他为什么要隐瞒？”
“他当着全世界的面接下巨款通告，这对他来说就成了一个竞争项目。既然现在先于所有人找到了我，就是掌握了优势——Miller的性格决定了一切，他绝不会对任何人解释他在做的事。抱歉Bob，这个我无法解释，天才大抵就是Miller如此。只看他光凭直觉找上门来就知道了。”
Bob抖抖胸上的肥肉，很遗憾自己不是天才。

“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总之不幸的是被他察觉。万幸的是这个人是Miller。”Howie自言自语似的，“他的自负会强迫他为我们保密，至少是一段时间内。Bob，记住这一课：个性过了头就成了弱点。个性就是一个人最昭然于市的一面。”
Bob又抖了抖。没错，这样说来Howie就占了上风，他正是一个看起来毫无个性的人。即使情况再如何，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毫无棱角可见。

Howie转向镜子，再次触碰Miller留下的伤口。皮肤完美的裂口令Howie第一次有了后怕的感觉。那便是世界头号杀手Miller，动手时像涂鸦一样随意，却又如手术一般缜密。
Howie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颤抖，很好。为目前的事做打算，能够驱赶后怕的情绪。对一个杀手来说，次数越多，失败的几率也就与日俱增，就算这个杀手是Miller。

他突然想起今天凌晨的那个梦。他被人在梦里拿枪抵住了头，就像下午Miller对待他的那样。口袋里的手榴弹发现的太晚，结果只好同归于尽……
就算事情真的要以撕票了结，他也绝对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拿枪抵头的画面，这是最后一次。Howie恶狠狠地告诉自己，脸上的伤又隐隐作痛了。

维生素bsb

终于又有更新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

sia_j

我去年只看到第15章……还在写，佩服~

ilaj

。。。刚才无意间发现Brian的办公室“牛奶淘汰”出现在人物介绍上，但是后文就没有提过了，拖久忘记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漏没有解释的谜团（即便我短期内不打算揭晓的），请一定留言提醒我

长久忽略这个帖了啊~ 猜想和提意见的帖子对文是很重要的，HOHO

ilaj

前情提要：

* Howie被Miller突然袭击，捣了波士顿的巢




Chapter 35  逆向思维

回国以后，唐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在工作而不是度假，总是掐分掐秒地在Brian下楼吃晚饭前打电话给他汇报一天进度，因为Brian真正开始忙总是在晚饭以后。
第一天Brian问他，查到什么了吗？他说没有。
第二天Brian问他，有什么进展吗？他说我明天再试试。
第三天Brian问他，能查的都查了吗？他说嗯，真的……
第四天Brian问他，唐，你发誓你真的尽力调查了？没有遗漏任何要点？

“我、我、我、我。”
听到这四个我，Brian似乎十分满意：“那真是太好了。任务完成得比我想象得要快，那么把你准备的资料传给我，特许你多放一天假。后天就收拾东西回来吧。”
挂了。就挂了？
唐一直不知道怎么跟爸妈形容现任老板，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出色的时候总是被Brian无视。而当他认为自己很糟糕的时候Brian却总是原因不明地给予肯定。

唐的老爸就坐在边上看电视，拍拍紧张地缩成一团的儿子：“怎么去美国那么些年英语还讲得这么烂，我都听出来了，哎哎哎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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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再不上电视的话我就要和TMZ解除合作了。”尽管现在是语音信箱时间，但是Brian知道Johnny有在听。
“没藏，我真的没藏。我只是这几天没去找你罢了。”
“没来找就是藏，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你现在有在工作吗？”
“我在Miller家吃饭。”
自从几天前被迫和Miller共进了晚饭，Johnny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免费的米其林大餐。Miller很少连着两天待在固定的地方，无论是办公处还是家里，所以之后几天Johnny顶着一张“你们头儿老同学”的厚皮脸，天天过来蹭饭。“今天的番茄汤一级棒，你要不要过来？”
Brian的肚子一阵呻吟，可惜吃饭地点不够理想，“你也不怕去寻仇的人把桌子掀了？”
“寻仇的人不还把你的墙给掀了嘛，我会习惯的~”
“喝完就过来吧，有事和你说。”
“怎么，你查到Max老底了？”
“没有。”
“‘没有’~？”
“嗯。”Brian说，“我只想证明这个人不存在。所以查不到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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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小子，你的网上超市计划怎么样了？”
在Brian的办公室，Johnny先对垮着脸的Max打了招呼。Max显然还没忘记上周遭到的待遇，“晚上好，Depp先生。那个计划不得不搁置，因为我貌似卷进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Brian，你是这么跟他解释的？”
“事实上，”Brian示意Johnny先坐，“我还什么都没跟他解释。不过我很高兴，你们的相处比上周有了惊人的进步~”

“如果你是想调解什么误会的，”Max没有久留的意思，“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们什么误会也没有。”
“我从没说过你与任何人有误会，所以不要擅自定义。Max，你知道我不是个啰嗦的人，所以请你耐心听我全部说完再发表意见。”
“好的，Littrell先生。请（快）说。”

Brian翻开面前桌上被钉成薄薄一册的印刷资料：“Max Shim，17岁……哦对了，Shim——是你父母给你的名字吗？”
“爷爷奶奶，我出生到两岁都是他们在照顾我。”
“你去年被现在所在的大学挑来了美国，有奖学金，还有毕业后必须在当地工作三年的契约？”
“是的。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不是秘密，你查得到什么就是什么。”

Brian笑了：“好吧，那我们问点别的。New center事件——希望你们都还记得，那天你是怎么进来的？”
Max歪头想了想，似乎回忆不起来：“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嗯……你说你是翻窗进来的。”
“那就是翻窗咯。”
“翻几楼的窗户？”
“现在是在审问我吗？”
“不是。我的老板今天突然旧事重提，要我把所有Gables员工以外的人进出我办公室的细节都汇报给她~我也没有办法。不然我干嘛把Johnny也叫来。”
“告诉她我以后都不来了，可以吧？”
“谢谢你的体贴，我猜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还是要让我交差先，放心，就算你是砸了窗户进来的，也不会追究你的。”“所以你翻的是几楼的窗户？”
“难道我还能悬浮到四楼再打开窗户进来？”
“哦，那就是一楼了。东南西北哪边的窗户？”
“忘了。”
“现在带你去还认得出吗？”
“认不出。”
“那么还记得大约是几点，你到的时候窗户是什么状态，碎了，还是半敞着，你站在窗外的可视范围内有看到什么人，还是什么人也没有？”“这大概可以推算出你当时站的位置来。”

Max知道自己招架不住了。他连Gables底楼的窗户是密封式还是移动式的都说不出来。

“碎——碎掉了，对。”好一阵沉默之后，他回答，“时间大概是发生爆炸以后，那时候还闻得到那个味道。大正门的路坏了，我绕到后面的时候看到有被砸掉了一半的窗——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一楼的不是窗户，是一块块玻璃合起来的墙，每块比我高一点儿。”
刚才一直低着脑袋的Johnny这时抬起眼看了看Brian，Brian的角度正好能看见Max贴在耳朵上的细线，不过他马上又低头佯装做着记录：“了解了，那么再让我多问一下。请不要介意。”
“不介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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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听说你总是行踪不定，连公司也是多出少进。”
Shirley端着两杯颜色深沉的红酒走过AJ身边，AJ接过她左手的那杯急着就送到嘴边，但是他决定在掩饰之前先说点什么比较好：“唔，最近压力很大，所以常去武馆……就是，没事练两手。最近公司没那么忙。”
Shirley微笑着听他说完，缓缓说道：“其实，挺忙的。”
“是吗……”AJ坐得直了些，“那……我……”
“你还在生气吗？”

AJ愣了好一还儿才意识到Shirley说的是上次骂自己的事，也就是他带着Brian的父母兜转了小半个芝加哥那晚：“不不，我没生气。你说得对，我做的事很危险，Litt——Brian随时可以因此把我扔进大牢，我做得不对。我希望没有在生气的人是你……”

“Brian不会。你不会伤害他父母，他也不会送你进大牢”Shirley叹气，“我本来以为你们的不合早晚会随着时间有所改善，但是我发现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好像两个孩子为了抢一个甜点上的装饰玩具吵架似的，不是这样的。你不愿告诉我，Brian也不愿告诉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总是在排斥对方。也许哪天我退休了，其中一个非得要把另一个赶出Gables，什么的……”

“Shirley。”AJ定定地望着自己最尊敬的人，“如果你不让我这样做，我永远不会攻击Brian。”“我和Brian之间没有怨恨。我只是想确认——仅仅是要确认，没有人会伤害Gables的利益。”“Shirley，他怎么可能拿得出6000万，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不是吗？”
“Alex，问题不在这里。”
“那在哪儿？”
“问题在于，Brian的弟弟被绑架了，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我是说，任何一个有同情心的人都应该这样面对问题。”
“同情心……我当然同情这样的事，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但这不——”

Shirley温和地打住正在变得激动起来的AJ，以手掌在空气中压了压的方式：“情感并不总是在妨碍我们思考，有时候它是对的。”
“请别觉得我冷血，说到底他都是个外人。”

“Gables塞满了‘外人’，我们的办公楼，工厂，研究所，学校，那里所有的人都来自我们以外的家庭。每一份子都是Gables存在的原因，绝对不能像你说的这样去区分，里的，外的，我们是一体的。”“你不能因为你的手臂受了伤就立刻放弃了它，如果你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受伤的，那么你剩下的身体以后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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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和小孩最明显的区别是，孩子总在为自己做的事善后，而大人做事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必善后。

如此说来，无论Max多么聪明过人，他都只是个孩子。所以Brian总是对他和蔼和亲，无论发生了什么，他认为都没必要对孩子发脾气。

Max刚刚拒绝了回答几个问题。“我是义务过来帮忙的，就算你的老板有什么看似合理的动机怀疑我，你们都没有权利要我交代，或者调查我的背景，就算你们是Gables。如果你们调查了，我大概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要我坐在这里自己交代——这是对我的侮辱，难道我在这个国家没有权益吗？”
“你有，当然有。我只是提问，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拒绝就是了。”
Max提高嗓音：“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交谈！”

“我也不喜欢。”Brian放下手中的笔，耐心十足地解释，“如果我不尊重你的权益，我可以叫我警局的朋友调你的档案，你是土生土长美国人的事只要三秒钟就能证实。正是因为我尊重你，我才没有报警，也没有命令你把耳朵上那根线交出来以免在我提问的时候你的电脑自动报告我们一楼的玻璃是什么样的——如果你愿意自己坦诚你接近我的目的，什么都变得很简单了。我有多忙，你是知道的。”

Max镇定自若：“就算我谎报国籍又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让你们以为我是外国人的话会很好玩。”
“Max，你在美国长大的痕迹被处理得很完美，至少在我没有雇佣顶级特工的情况下，谁都会以为你是外国人。这些事你自己办不到，世界上技术所不能及的事还有很多了，这是其中一件。而且，如你所说的只是为了好玩，根本没必要这样煞费苦心。”
“怎么想到的？”
“你背后的人没有办法在遥远的中国再给你伪造一套逼真的身份，我去中国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我不了解这其中的手续和所需要的权利，也有可能他没有时间，或者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是完全的逆向思维。但是，说不定被处理掉的是我在中国的背景。”
“有道理。所以我要谢谢AJ给我送了个中国的员工过来。”
“……”
“好在你只有17岁，也从没在中国生活过。语言天赋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完美。唐生性谨慎，如果是他，一定能够察觉。”
“他的耳朵有那么说明问题么？他只和我待了一晚而已。”

“你的疏忽就在这里。没有亲眷，独身在国外，遇见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唐，怎么能够像你那么冷淡。如果不是那天Miller给我做足了铺垫，我都找不到法子让你和唐好好聊一聊。”“如果你对自己的外语有足够的信心，当然不会疏忽这部分的演技发挥。可是你不够确信，所以总是可以避开和他的交流。”
“我住他家也是安排好的……”Max渐渐显出气馁的神态。无论他怎么做都会失败。

“唐很善良，他总把人往好处想，这样的事他不会主动汇报，是我问他的。现在他就在中国，花了几天时间却发现你是个不存在的人，大概还在反省是自己查得不够仔细。”“说起来Johnny，我跟你提过吗？有人似乎担心唐去调查中国那边，在唐上飞机之前特意赶来打算把Max的身份合盘托出，可惜那人生性多疑，看见我和唐相处不错就对唐失去了信任。要是和唐串通好，在中国的身份不用伪造都能骗过我。”

Max继续无视Brian所指的那个背后的人。“所以，你刚才那些七七八八的问题只是为了看我难堪么？”
“我说了，是公事。那天的情况没有外人可能在爆炸发生以后翻窗进来，否则我们早溜出去了。爆炸发生前你就正大光明的在四楼扯线玩电脑了。要进Gables的大楼，要么用炸弹，要么必须注册指纹。我查过那天的进出记录，大楼的指纹注册比前一周我查看的时候多了一个，当天新指纹顺利进来，之后注册却又被取消了……只要Gables内部高层的人安排，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觉得无论哪个高层都好，这种手脚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动，太不严肃了。”
Max摇着头，脱力地说：“那样的情况下，你还有精力怀疑我。”

“本来没有，我一直想不通的是你怎么把警察叫来了。”
Max不懂：“如果不是我，你们那天就难收拾了。”

Brian点头赞同，“芝加哥总署的车以全速赶到new center需要十分钟。直升机起飞被Jack发现前后大概两分钟，他们上楼抓到你花了五分钟，带你下来是八分钟以后，你到我面前三分钟之后警察来了。事后问过我的属下，他们上直升机逃命前你还在修复防火墙，对底楼发生的事严重程度都还一无所知。也就是说从直升机被发现，到你被抓到的五分钟里，一定是因为有人叫你尽快把警察喊来，你才会动手。他们都以为通知你的人是我，可我才认识你几分钟，绝对不会想到你有本事攻击警局高级系统，何况我当时被人摁在桌子上，就算想也没办法通知你。”
“更关键的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警察不会来，一点希望也没有。只有一个人，他看得见底楼的情况，而且没有被人摁住，也完全信赖警察，那么巧~他还有权利注册和取消你的指纹。”

“看来你早就开始查我了，就算我救了你们全部。”

“被查的人是我们好不好？”Johnny插嘴，“等到今天才来问你，是收集些你的罪证。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你叫的警察这事就不提了。剩下的你选吧，等下交给警局的证据，是送你监视Brian电脑的那些呢，还是你偷窃波士顿黑帮账本的那些？”


“知道么，Max？”Brian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你等还儿要是被送进警察局，我会是那个去保释你的人哦。”
Max迷惑了那么几秒。然后他明白过来Brian的意思。

“除非你的监护人打算为了你再去雇一个什么全国排名前600的律师跟我打官司。你觉得你们赢的几率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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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无力表达此刻的感受，这是每个信念遭受打击的人都会有的反应。Brian是自己人——多么新颖的概念，要彻底接受和适应它，坐在Shirley面前的几分钟显然是不够的。
AJ当然知道，和所有其他人知道的一样，Brian对Gables很重要。事实上他们都被另一个概念引导着：重要的不是Brian，而是他的职位。然而经年累月，当Brian已经和他的职位融为了同一个概念——你无法让任何人取代他，至少，这会很难。嗯，好比要换一个身体器官……

AJ艰难地皱起眉头，他确定他听到的要比他正在思考的复杂多了。

“太太。”Shirley的秘书，矮胖的Stephenie站在虚掩的书房门外。
AJ起身为Stephenie拉开门，Stephenie和Shirley同岁，家里的孩子被要求像对待自家长辈一样对她。

“Brian来了。在楼下客厅。”

Shirley显然什么怪事都见过，没有因为Brian深夜赶来半山别墅有半点惊讶。“叫他上来吧。”
“还是黑咖啡吗？”
“这么晚了，茉莉红茶吧。”“Alex，你房间的床铺好了，今天睡这里吧。”

AJ恍惚地答应了，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这进行了一半的会谈。来得真是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抱怨楼下那个“自己人”。




Brian问Stephenie：“AJ也在是吗？我看到他的车。”
“他刚刚回房间睡了。找他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和Shirley说也一样。”
“不是告黑状吧？”秘书打趣。
“我天天告他黑状，不过是跟我的爸妈说。Shirley多护着AJ你还不知道么，我才没那么傻。”Brian酸得十分逼真。
“这段时间里Shirley怎么没护着你？”
“嘿，Stephenie~你还知道什么？”
“多着呢，”快到Shirley书房的时候Stephenie低声叮嘱，“最近太太忙，别说让她不高兴的事。”
Brian笑了，心想我现在像是个带来好消息的人吗。“我问问，也许能帮上忙。”不过你的要求我可没法答应。


Shirley的书房没有一点老气横秋的地方，而且任何属于她的室内空间她都只会摆一张照片，可能是她家里的任何人，摆在比手掌大那么一点的相框里，可能放在书架，可能放在沙发边的台灯下。Brian注意到今天的照片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女孩，他盯着看了好久才认出来，是AJ的妈妈，Shirley的姐姐。
“Cloris的生日快到了。”他说。Cloris是AJ妈妈的名字。
Shirley惊喜地冲Brian笑了：“是啊，就这个礼拜。你怎么认出来的？这是她16岁的照片。”
“AJ和他妈妈长得很像。”Brian不得不承认Cloris很迷人，尽管Shirley也是天生的美人，但Cloris可以说是个明星胚子，这一点还遗传给了她儿子。“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她令我印象十分深刻。”
“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你们那次聊了什么？”
“道理……吧。”Brian拿起Cloris的照片，若有所思，“做人的道理。你知道，那时候我刚进Gables没几天，宴会上没有人愿意搭理我。”
“Cloris很热情。Alex从小就内向，完全不像他母亲。”
“呵呵，经理……在同龄人里……算是比较有活力的了……”

Stephenie端了泡给Brian的红茶进来，Brian一边把照片放回原位，一边端起杯子，完全没注意今天的杯子和以往不同。
“嗯？”他呆了呆。以往他来，Stephenie不必问也会现磨Brian最爱的黑咖啡。
Shirley说：“这么晚了尽量别喝咖啡，茉莉红茶助睡眠。”

Brian手指轻轻摩擦着精致的茶杯，“……原来Stephenie泡茶也不错~”

见Brian就这样默默喝茶，Shirley不禁问：“该不会是这杯东西，让你欲言又止了吧？”
Brian从没对Shirley告过AJ的黑状，因为即便他下了再大的决心也没能成功做到。这世上只有Shirley Gable能让Brian Littrell欲言又止。

“Shirley，你说过有任何关于通告——我是说，关于我弟弟，的进展，都要告诉你。”
“没错，虽然你目前为止在我面前还是从来不提你弟弟。”
“我办不到，已经给Gables添了够多的麻烦了。”
“所以今天要说的是和我有关的事了？”
“可以说是。”他终于受不住，放下了烫手的茶杯。

“AJ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一个间谍。我来之前已经全部问清楚了，他除了AJ的名字，全部都说了。”
“你是说唐，他是——”
“不，不是唐。”“你曾经问过我，出现在报道上的一个学生是谁。我当时没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是AJ有意派到我这边来的。”见Shirley一言不发，Brian一鼓作气说下去，“那个学生虽然只有17岁，却谎话连篇，他不但以我至今无法了解的手段监视了我和我家人的行踪，并且企图嫁祸到TMZ总裁的头上。我无法说服自己他是来帮助我的。”

Shirley此刻也恢复了老板的样子，严肃而又出奇地平静：“你来告诉我这个，是希望我怎么做？”
他本以为Shirley会提问，比如你要怎么证明Max和AJ有关联。
“说，Brian。你电话也不打就过来了，这说明我就算已经睡了你也打算对着我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怀疑，经理知道是谁绑架了我弟弟。”

“你是说你怀疑那是Alex做的。”
“我没有这样说。”
“因为你还没有证据。”
“不保证以后不会有。”

Shirley看起来不知道该怎样说服Brian：“我什么也做不了，Brian，我无法相信Alex会做那样的事。”
“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再过分一点的事又有多难想象？”
“非常难，我不清楚那个你说的间谍做了些什么，但是绑架，这个指控太可怕了。”
“我当然清楚指控他人的条件和结果。但是如果我认为AJ有可能知道我弟弟在哪里，哪怕是1%的可能，Gables就得有人做些什么。”

“Brian Littrell，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AJ猛地推门闯了进来：“谁也没资格借着这种无稽之谈威胁Gables。”

Shirley从没见过Brian用这样可怕的表情对待任何人，她不得不也站起来以免Brian下一秒就和AJ扭打起来。
“指使一个17岁的孩子撒谎骗人，任由他和Wentworth Miller那样的人周旋——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东西称得上是‘无稽之谈’？”
“听着，什么Went什么Miller那都是你招惹来的，对现在这个局面要负全责的人是你，不是我，更不是Shirley。Gables不欠你。”
“Alex，不要再说了。”
Brian扭开脸对着淡绿色的墙纸说道：“通告是自发自愿的，不用登记报名。我可不会强求任何人帮我。”

“Brian，先坐下好吗？”
Brian拉了椅子重新坐下，“说到负责，那个学生已经满16岁了，足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AJ冷笑：“Littrell，你也是有弟弟的人，你毫发未损，有必要拿个学生出气？”


Shirley忍无可忍：“Alex，你有没有叫让那个学生去监视Brian？”
AJ执拗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拿得出那些钱。”
“够了。”Shirley严厉地瞪着AJ，“你欠Brian一个道歉。你可以选择是现在就道歉，还是反省以后再道歉。”
AJ自觉理亏，低着头不吭声。

“那就择日再说，总之这件事没做好，就不要承认你是Gables教出来的孩子。很晚了，我和Brian还有事谈，你去睡吧。”
走出门口后，Shirley一手拉上门，一手攥住AJ的手臂，字字凌厉：“如果你看不出我有多认真，那现在看清楚——不许再做任何，任何，任何危险和出格的事。我对自己给予你的教育已经失望透顶，你想让我对你的母亲羞愧到死吗？”
AJ依旧板着脸，Shirley不再说一句，转身回了书房。



“如果我的道歉能让你感觉好点……”Shirley遗憾地发现，Brian的茶杯已经不冒热气了，这让房间冷上加冷。
Brian抹了把脸，强撑了个不那么难看的表情：“我不是来找人跟我道歉的。他不承认就算了，当我多疑成疾好了。”
“Alex容易被一个念头影响很深。我一直希望他像你一样能够控制和调节自己的情绪，可他……总摆脱不了孩子气。”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那个孩子。”
“他叫Max Shim，是吗？”
Brian托着下巴，望着Shirley。

“我知道他。”Shirley轻轻地说，“不过没有见过面。他是Alex收养的孩子。”
“什么？”他并不惊讶Shirley知道Max的存在，但……“AJ明年才到能收养孩子的年纪。”
“程序上他是助养，给那孩子上学的学费。后来他正式在Gables工作以后就开始补给一些生活费。5年前开始的。”
这么说来，Max的电脑设备，染过的头发，体面的衣服，还有Johnny有事没事就别用有心提起的“细皮嫩肉像个小少爷”都有了解释。“一个20岁的人，怎么会想到去养个12岁的儿子？”
Shirley摇摇头：“我从没和他谈过这件事。他不对我说，我就装不知道。”
“……”
“现在你怎样认为？他如果做了绑架那么大的事，是没有可能瞒过我的。除非想逼你辞职的人是我。”
“……”
“我说这些不是要袒护谁。如果你坚持要告那个孩子……Alex也该有些教训了，也许上次他和那个女律师的事，我就不该拦下来。”

Brian苦笑：“我只是说说而已，要是对付Max我就是迁怒了。”“很抱歉，刚才居然差点吵起来。我……我听Stephenie说最近公司有很多事要忙，她还叫我别跟你说不高兴的事……”

“我叫你告诉我事情的进展，不是为了别的。我知道你逼不得已才送走你的父母，这样一来就剩下你一个人。天灾人祸和工作不同，不可能总是一个人承担。”“下次又有怀疑对象了，还是可以来找我。”
Brian哭笑不得：“不要了，如果不是开会，我真的不想坐那么久的缆车来你家。”

“又是一个——难道就没有人欣赏我的意图吗？沿途的山景和天空多美啊~~！”



Brian知道AJ没那么乖回房间睡觉，以这位少爷的性格，吵了一分钟能有一个钟头好纠结。他独自从书房下来，在客厅小坐了几分钟，AJ始终没有出现，他这才拿起刚才带着一起上山来的白色布袋。
“Stephenie，帮我把这袋东西转交给AJ好吗？”
Stephenie接过袋子，但是重得她拿不动，拉开口子往里看了看，是一堆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什么呀，脏兮兮的。”
“AJ知道的。”

这时AJ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还是一身时髦打扮，没有任何要睡的意思。他显然听到了Brian的话。
闻到火药味的Stephenie摇头不迭，识相地闪了。AJ没在意那个口袋，直视Brian：“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

AJ抬头看看二楼，确定他说的话只有彼此听得见。“你听着，利用你家人逼你辞职这么下作的手段我还用不出来，信不信都好。不过……现在开始你的6000万通告——也算我一份，我发誓尽全力找你的弟弟，等我找到他，你可别告诉我你拿不出钱来。”
Brian干笑：“经理，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拿我弟弟的事开玩笑实在很不礼貌。”

AJ没刹车，背书似的继续说：“我说了就会去做。我想过了，Shirley说的没错，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毫无意义，要帮Gables早日摆脱你惹来的麻烦，解决这件事是最根本的办法。”“还有，我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都不怕你查。但是，你不必刁难Max。”
Brian挑眉：“是吗，原来你还是挺关心Max的。我以为你只是出钱助养一个能帮你入侵全世界电脑的万能病毒。”事实上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AJ没有反驳：“都是我指使的，我承认。”
“所以你以为说要一起找Nick，我就不会追究？”
“追究不追究随便你，我只是说你没必要因为我而毁掉他的前途。”
“Max？他~还有前途可言么。以你这样的方式培养，他只会是个害人精。”
“我从没教他害人。”

“但他自己就那样做了。不用我来教你挑拨离间是多丑恶的行为吧？我敢说你从没花心思教他做人，更不要说把学到的东西正确使用。问题是，经理，你在乎过这些么？”
“你凭什么说我不在乎？”
“我当然可以说。他性格定型的这几年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在乎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算你是个多么称职的哥哥了？”

“我当然是，至少和你比。”说着，Brian把白色口袋里的东西哗啦全部倒在了地板上，“这是Max的电脑，Johnny拆了又重组了，操作行径和购买线索都一目了然。既然要培养一个间谍就请专业的老师好好教一教。你要么装好了还给Max，要么全部烧成灰，任何一个零件流落在外都会招黑道上门找他，到时候我可管不了。”

AJ一脸不解：“黑道？他用这个电脑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呵，那你该不会连他被一群杀手追了四条大街都没听说吧？”

显然没有。Brian看着AJ完全茫然的模样：“我怎么忍心追究Max。他无知地让我同情，到了那一步都不敢拨你的号码。”

ilaj

扶墙……胡子你看看自己的表现……好意思进去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