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男孩中国歌迷会.DNA.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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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资讯] 永远的青春,永远的Slam Dunk--向井上大神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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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6 12: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柯南  你就说起基德  看见你完全是视觉系的女人啊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2:17: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跟视觉系有什么关系啊 新一跟基德不是长得一样嘛!!
我喜欢基德是主要是喜欢他的个性跟作风 当然长得好也是个大大的plus啦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3:06:12 | 显示全部楼层

敲天堂的门 by默契0127  9-10

再贴一点睡觉去
真不敢再看一遍 虐死OL了





仙道昏昏沉沉的混着日子,没事做就对着窗外发呆。
女生们热情回涨,眼成心型看着“忧郁”的仙道。
“仙道君在秋天更迷人了呢。”
越野不耐烦的一拳打醒仙道。
仙道摸摸后脑勺。
“哎,原来真的会有包鼓起来。”
越野冷哼,扯过板凳坐在对面,问仙道最近怎么了。
仙道敷衍着,总不能告诉越野自己在想流川吧。

奇怪,自己跟他,应该没有共鸣的啊。他那种单纯的小孩只要有梦想就好,而我只要心安理得的等着天上掉馅饼就行。
明明是两个极端的生存方式,可为什么自己忍不住会想呢。

焉头搭脑的挨到训练结束,回家的路走丢了全身的力气。
可是好像真的有物极必反这一说哎,因为仙道君的HP在下一秒突然爆满。

“流,流川?”
仙道惊讶的看见家门口的毯子上半趟着个正在用鼻子吹泡泡的流川。

摇一下流川的肩膀,啪嗒,从耳朵边掉下个耳机。
仙道苦笑,也不知道他在这睡多久了。
算了,直接架起来吧。
“唔……”
睡觉的节奏被打乱,流川不爽,找回了一点清醒。
“我说流川你……”
仙道把冲到嘴边的疑问给生生咽了回去。反正流川天天出怪牌,不差这一张。
叹气。
“哎,流川,我门从来不锁的。”
“我试了。”
声音哑哑的,刚才睡得不错的样子。
仙道先把流川拉起来,再空出手来去开门。
“看好了,先安一下中间的扣,再转。”
“麻烦。”
“是是,明天我换门。”仙道没脾气的笑,“进来吧。”

“今天不用练习么?”
仙道去逗弄仰躺在沙发上曲着四个小爪睡觉的小V,想象刚才门里一个门外一个的盛况。
“我来跟你说V。”
流川靠在墙边静静的看。
“嗯?”
仙道手一抖,转头看流川。
“它是我的。”
避开仙道询问的目光。
“我当然知道……这么说,要走了?”
“嗯。”
流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流川嘴唇动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只是点点头。

仙道像上次一样端着两份牛奶出来。
流川塞着耳机,还在熟睡的小V转移到了流川的腿上。
“在听Knockin on heaven’s door吧。”
看到这很熟悉的一切,仙道却像被掏空一样感觉到一种失落无助。
“我为什么这么不爽啊,难道我现在和小V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甩甩头,仙道把碟子放在地上时悄声问自己。

坐到沙发上,再放下流川的牛奶。
流川似乎一直没注意仙道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仙道轻声哼唱。
“流川,你一直都在高高的天堂里吧。”
仙道看着塞满两个耳朵的流川,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缓缓说着。
“我好像永远都到不了你在的天堂啊,怎么办呢?”
“……”
嘴角微微上扬:果然是听不到,听得到才诡异呢。
“要不,你来我在的地狱吧。”
仙道心情转好一点,眯起眼睛,像恶作剧得手的小孩儿一样贼贼的笑。
“……,试试吧。”
流川特有的没有顿错的说话方式。
“啊?”
仙道张口结舌五秒钟,用手使劲的揉揉眼睛,最后还扯了扯自己的耳朵。
流川就那么一直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从他耳朵里的耳机那儿传来断续的不清晰的节奏。
仙道确信自己刚才幻听了。

“你小子,行了。”
扯下流川的耳机,仙道用了恨恨的语气。
“……”
“小V,它……”
“你帮我接着养吧。”
“啊?”
“带不去美国。”

沉默。

“你小子来耍我的啊!”



来者是客,总拿面条招待说不过去,于是仙道决定拖流川去吃大排挡。

小V已经不走了,仙道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是高兴不起来,走在街上翻来覆去想着的反而是那句不能确定有没有存在过的“试试吧”。
几次忍不住转头看流川,流川习惯性冷脸。
仙道不会傻到去问一块冰“你刚才是不是化了”,只好继续自己困惑。

老天总是很眷顾仙道,滴答滴答,四周弥漫起湿湿的水气。
“流川,这……”
“下雨了。”
看,上天不忍心仙道思考的那么辛苦,用雨水来帮仙道清醒。
“找个地方躲雨啊!”
拉着流川往附近一家超市跑。

仙道不好意思什么也不买,转了一圈,想今晚去不了大排挡了,买一把伞的同时干脆再买两个面包。
两个帅帅的大男生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专心致志的啃面包,或许这也称得上是一种美景,引得不少带了伞的欧巴桑驻足观赏。

仙道先吃完面包,走到门口看看后折回来。
“这雨不大不小的,看来还得下一阵。”
又在流川身边坐下。
“怎么办?”
“回家。”
流川咬一大口面包,鼓着脸口齿不清。
“好,伞给你。”
“不用。”
再一口,解决战斗。
“呵呵。”
仙道揉乱流川的头发,眼神里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溺。

走到门口,仙道觉得雨又下大了。
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都从容不迫的撑着伞,仙道纳闷的转头问流川。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
流川认真的摇摇头。
“我没看。”
“干脆淋雨吧!”
仙道把伞塞给流川,一个大跨步冲进了雨里。

“哇,淋了才知道,这么大的雨啊!爽呆了,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流川撑开伞,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白痴,眉梢却带着点笑意。
仙道又笑又跳,完全看不出刚才的郁闷,倒好像有数不清的能量和激情要挥洒出去。
撑伞跟上来的流川一脸不耐烦。
“喂,你要淋雨回家吗?”
仙道不蹦了,转过身笑笑的看着流川,满脸雨水淅淅沥沥的流。
“怎么?”
“你继续淋,我回家。”
“啊?喂流川,你太无情了吧……”
流川轻叹着耸耸肩。
仙道嘿嘿一笑,停止了动作,但还是对流川递过来的伞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喜欢淋雨的。”
“那拜拜。”
“别啊!你小子,真没耐性。你就不听听我的理由吗?”
看到流川站定,用认真的眼神盯着自己,仙道吐了口雨水,抹把脸,完全的笑开。

“天上的水气,没有灰尘在中间做核,是凝不成雨滴的。”
“所以,雨里面包着灰尘。而这些灰尘,来自世界各地!”
“最棒的是,前阵子刚下过一场流星雨。流川!来来,想象一下,别板着脸啊。和我一起想象嘛!你看,这些雨滴中心包着的,可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访的星星的灰烬啊!它们没有烧尽,它们还留了些许生命在这雨滴里。流川,快!扔下伞!我保证,你能在雨里感觉到整个宇宙,是整个宇宙啊!”

仙道张开怀抱放肆的笑。

笑得连四周的灯光都黯淡了许多许多……

仙道没看到流川眼中闪闪亮着的兴奋,摇摇头,笑着又想去挡递过来的伞。
“流川,没关系的!不用伞我也……”

仙道的废话卡住了。

因为流川轻轻抱住了仙道。

刹那间,好像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没有雨声,没有车辆的嘈杂,没有听得懂或听不懂、听得到或听不到的说话声,什么都没有。
仿佛已经不在人间一般,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

轻轻的,静静的……

寂静中,流川抬起头,微微的笑。
眼睛里隐去了凌厉的杀气,眉宇间不再是执着和拼搏。
就像一个找到了家的恐慌小孩一样,发自内心安心的、快乐的笑。

美丽的让仙道确定自己现在不在人间的笑脸。

“仙道,再见。”

16岁的流川,在神奈川秋天的雨幕里,告别了17岁的仙道。
发表于 2008-3-16 13:5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还是喜欢仙道。。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4:02:39 | 显示全部楼层

敲天堂的门 by默契0127  11-14

咳 我来贴完了算了

十一

流川回到家洗好澡了才发现仙道的雨伞躺在餐桌上。
流川也不明白他刚才那个拥抱是想说明什么,只是看到在雨中闪闪发亮的仙道时,完全不由自主的想去抱住他。
或者说是尊于本能,或者说是纯粹的任性,就这样,不久前,他流川枫抱住了仙道彰。

换上干爽的衣服,走到卧室看一眼床头柜上的机票和护照。
后天下午,就要离开神奈川了。

想起自己昨天在篮球队宣布退学和退队时,对着叽叽喳喳围上来的众人说白痴说到嘴抽筋,真不容易呢。

樱木用最大的嗓门喊。
“你这狐狸!怕本天才伤养好以后打败你,跑的可真快!”
“白痴。”哼,谁怕你。
三井不爽。
“切,还没称霸全国就走了。”
“白痴。”打好你自己最后的冬季选拔吧。
宫城表情严肃。
“本来打算把队长传给你……你去了美国也加油啊。”
“白痴。”谁稀罕那个队长。

“什么?你敢骂我(学长)白痴!死狐狸(臭小子),教训你!”

甩一下头,头发上的水滴四散开来。
“算是跟仙道道别了么。”
躺在软软的床上,又想起刚才那个拥抱。
呼。
下一秒就睡着了。

长年练习篮球养成的早起习惯是改不了了。
拍着篮球出门,到公寓楼下时流川深呼吸。
被雨洗过的空气很清爽。

今天下午打电话找他,把伞还他吧。

家里的软床怎么说也比学校的天台好太多。
环境舒服流川睡得更舒服,本来短短的一个午睡,睁开眼才发现已经5点多了。
拨通仙道家的电话。
“你好,仙道家。很明显我现在不在啊,有什么事就请留言吧!”

“……”
流川费力的组织语言。
“晚上七点,上次的拉面店,还你雨伞。”
一句话,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一应俱全。
不愧是流川。

七点,流川准时到达拉面店。
面店老板对流川还有印象,笑着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流川坐到上次的座位,要一份拉面,脸就转到窗外去看隐隐约约的海岸线。

等拉面时流川打个呵欠,随口问句几点关门。
老板边擦大碗公边笑,说一般没人,最多九点就散了。
流川点点头。

七点半,拉面捧到面前,对面没有熟悉的总懒懒笑着的脸。
拉面的味道,也不怎么熟悉。
流川奇怪,想自己对味道一直不敏感,怎么这么确定这次的面和上次的面不一样呢。
慢慢的吃着,自己是在等人的。

八点,流川站起身,走到柜台那儿付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句换没换拉面师傅。
老板惊讶,说换了换了。
流川嗯了一声,再走回门口,步伐不紧不慢。
推开门,腥湿的海风呼啸而过。
流川四处张望,相中左手边不远处一个条椅。

在椅子上坐下,已经是呵欠连天。
这条街道稀稀拉拉的排着几盏路灯,流川身后刚好有一个,不少小虫就那么直直的向流川撞过来。
流川皱皱鼻子,调整眼睛焦距,目不斜视的盯住拉面店。

老板准时打烊,九点了。
九点半,想念睡觉想念的不象话。
挥手赶走嗡个不停的蚊子时,看到运动表准确无误的PM10:00。
脑袋一低一抬间不情愿的小小清醒一下,十点半。
不知道哪里的老钟当当响,流川闲着无聊就数。嗯,响了十一下。
把身体仰在椅子上,看路灯下的小飞虫看到十一点半。
路灯唰的一下,在午夜十二点全灭了。

没有火给飞蛾扑了。

流川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流川还是很早就醒,依着顺序把自己身上全部的器官从麻木中找回来后,深呼吸,意外的清爽。
流川站起来,没有失望和愤怒,反而像完成了某种仪式,一身轻松。

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昏黄街道口的拉面店。
这一辈子最后的一眼。

仙道前两天被爸妈叫回东京,说要商量一下大学的事情。
本来没有丝毫犹豫的“东大”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仙道眼前来回转着的是流川那黒\曜石一样晶亮的眼睛和一句淡淡的“你喜欢么”。
还有那带着雨水凉意的拥抱。
“我想再仔细想一想。”
仙道最后留下这么一句。
仙道的爸妈也不着急,说了些小彰你要努力些别还想着偷懒,就把仙道打发回神奈川了。

午间练习时摸到两天没碰过的篮球,仙道竟从心底涌出来一股亲切。
仙道想,或许我应该重新想一下未来的事。
正恍惚着,篮球馆大门哗的拉开,彦一把着门大口喘气。
“大事不好!啊,不,不,是大事很好!啊,还是不对,是,出大事了!”
陵南的人见怪不怪,没几个费神理他。
仙道笑着说彦一你别急。
彦一马上不急了,气沉丹田,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可靠消息。湘北的流川枫同学,去美国了!”

砰。
篮球落地的声音。
所有的人转头看,不是看彦一,而是看声源。

是仙道。

掉落的篮球弹了几下,高度越来越低,慢慢变成滚动,最后停在球场中央。

“听说湘北的流川枫去了美国呢。你看,仙道君没有了对手,很寂寞的样子。”

仙道坐在教室里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海。
早就知道他会去美国,他走的不算意外。可为什么我还是会有这种坠入虚无一样的感觉?心里很慌、很烦啊,流川。

同一时刻,流川乘坐的飞机降落在洛杉矶。

十二

流川提着袋子,站在陌生地域的机场大厅四处看。

“小枫!”
还是做母亲的比较着急,穿着高跟鞋也噔噔的跑过来。
“妈妈。”再看一眼不远处的父亲,“爸爸。”
“嗯,嗯!平安就好,在飞机上睡的好不好?行李来了没有?哎小枫你又长高了,帅了帅了!呐,别管什么行李了,让你爸爸随便叫个人等就行了。走走,快回家,妈妈今天晚上亲自下厨,做饭给我的宝贝儿子吃!”
流川妈强行把儿子的头拉下来大大亲一口后又紧紧的抱住说个不停,说话的空当流川爸也过来了。
“我儿子怎么还是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这样怎么继承我的公司啊。”
“你行了,小枫刚回来,不准你说公司、业务的,烦死了!小枫,走,回家回家。”
流川妈拐着儿子的胳膊不满的瞪老公。
“好好……对了,小枫,你的行李有多少?”
“在这。”
“就这么一个小包?”
流川妈的嗓门从看见儿子开始就没小回去。
“是。”
流川认真的点头。
“哦……也好。小枫,你妈早就买了一堆材料了,馋的我哟。你老爸我也很久没吃日本菜了,回家回家!”
拍拍儿子的背,流川爸微微的笑。

吵闹了一路,终于到家。
两层的豪宅,外围的漂亮栅栏,香气四溢的花园,设施齐全的私人游泳池。
什么都没变。

是自己乖僻么?
为什么回到这几年不曾回来的家,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

“小枫,你的房间还在二楼。房间里的摆设,还有墙上的海报……你回日本以后,妈什么也没给你动……”
站在旁边的母亲终于忍不住,眼里蒙上了水雾。

是了,这里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那个二楼的房间,和不远处破旧的篮球架。

“Daddy, mammy, I’m back。”

“你这孩子……”
做母亲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流川回到自己的房间大体看看,真的是什么都没变。
高档书柜里一如既往的立着不搭调的破烂篮球杂志,拉开书桌的抽屉,护腕弹珠球星卡一样也没少。
砰的一声把自己丢到床上,终于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放下行李下楼,流川妈已经开始热闹的张罗晚餐。
流川爸叫过儿子,两人坐在沙发上谈天,聊天中把大学的事说了个大概。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篮球挺强的。嘿,这些事你比我了解,我也不用多说。你不用参加什么考试,等明年新学期直接入学就行了。学校是说不要求你成绩,不过嘛,及格总得做到。”
“嗯。”
“小枫啊,你小时候我的确是想着把你培养成个商界精英什么的,现在看,呵呵,完全不行了。你安心打球吧,爸爸妈妈支持你。大学还有半年多开学,你自己决定,是要现在就去大学篮球队,还是先在家里缓一阵子。”
“爸,我想用这些时间练体能。”
“好!有主见。”
父子俩相视而笑。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了顿久违的和谐晚餐,晚餐过程中流川简短的说说日本的生活。

流川生下不久全家就移民美国,但流川的父亲坚持不能忘本,非要流川回日本生活一段时间。事业如日中天的流川爸当然走不开,流川妈便在流川念初中时领着儿子回日本。
流川妈时刻挂念着美国的丈夫,对流川孤单一人也放心不下。流川看在眼里,说要独立自主,跟母亲要了三个月时间证明自己没有别人照顾也能过的很好。结果流川妈在日本呆不到一年就挂着喜忧参半的眼泪回美国了。

现在儿子毫发无损的回到美国,现在儿子是舒展开翅膀要飞的鹰。
看着眼前的流川,流川夫妻欣慰万分。

晚饭后流川爸回书房开电话会议,流川妈硬是不准流川做任何事,亲自把流川推到二楼的房间要他睡觉倒时差。
流川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

摇摇头站起来收拾行李包。
一个脱色的篮球,几张摇滚CD,几本神奈川的篮球杂志,一件湘北11号队服,彩子送的写了全体队友祝福的本子。
还有,那件黑色的Nike T-shirt。

仙道的伞,放在了拉面店的桌子上。
流川抬头。
这月亮,还是神奈川的月亮吧。

十三

流川在早饭时要牛奶的举动吓坏了流川妈,流川晚上的失眠吓坏了自己。

快要迎来又一个圣诞节的洛杉矶透着红色的冷。
流川坐在桌子前,看一眼三明治、鸡蛋、可乐。
“妈妈,有牛奶么。”
“啊?小枫?你要牛奶?!”

表情淡然的看着母亲写满意外的脸,点头。

流川可以说是一个凭着直感生存的动物,会是喜欢或讨厌,只要扫一眼就能马上决定。
流川小时候经常听母亲形容自己初次见到牛奶时的表情:一个一岁刚过一点的漂亮小男孩,皱着眉头撇过嘴角,死瞪着透明杯子里的白色液体。
疼爱过度的流川妈连忙把牛奶从儿子的生命中剔除。
事实证明流川妈是对的。当流川懂事后可以形容对牛奶的感觉时,心里涌上来的词汇只有一个:恶心。
那种白白的、粘粘的东西……

“小枫,你怎么想起牛奶了?”
“不知道。”
“啊……好,妈妈今天就去给你买!”

哼,怎么可能不知道。说起来,全怪那个白痴。
在一个挑衅下,冲动的抓过牛奶一饮而尽,解决了长期占据“不可能任务”榜的老二。
事后回想,味道,好像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差。
流川想起嘴里腻滑的触感和回味时淳厚的香味。

如果说16年以后重新接受牛奶尚算情有可原,那失眠就实在是……

失眠,这可是流川“不可能任务”榜当仁不让的王者。

流川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随时随地酣然入梦的自己,到了洛杉矶后,怎么会落到无奈的躺在床上等天亮的境地。
开始几天流川理解成时间差,可是晚上怎么睡也睡不着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而且是白天大运动量的进行体能训练的一个月后,流川冷哼一声,选择随遇而安。

流川还是喜欢睡觉的。
太阳一出来流川的瞌睡虫就开始兴奋,只是到了晚上,瞌睡虫似乎撇下流川自己睡着了。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果什么也不想,那就会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下迎来黎明;如果稍微活动一下脑细胞,那日本的一切就会断成一幕幕眼前闪过,等流川累了一睁眼,又是黎明。

看了将近一个月的黄昏和黎明,流川好似看出经验一样,看出黄昏和黎明的不一样。

黎明破晓前一霎那的黑暗压的人喘不过气,随之而来的是很深很深的蓝色。蓝色慢慢、慢慢变浅,是一种和黄昏的感觉不同的蓝——好像是透过了水气的过滤似的,带着点湿润,透着些清爽。
没有光,但已经能感觉到太阳的朝气。

流川总会在这个时候,嘴角挂着心安入梦。

又失眠。
实在闲来无聊,流川翻身下床,坐到电话前面。
刚到美国不久,就打过电话给彩子和安西监督,通知了大体情况。
而那个一开始就想拨的号码,硬是忍了一个月。

算好时差,拨通电话,等待。
“喂,仙道家。”
哼,无精打采的。
“是我。”
“……,流川吗?你是流川吗?”
白痴啊,不是我是谁。
“白痴。”

流川握着电话听筒,想象自己的那句“白痴”穿过太平洋,越过富士山,最后掉落在神奈川海边仙道的耳朵里,嘴角难得的扬了起来。

“哈哈。果然是流川呢!”
说起来,每次骂他白痴,他都会笑。有那么好笑么。
“我直接读大学。”
“啊,那你和我一级了……你是不是不用参加考试?哎,烦死了啊,田岗老头天天吼,说要打倒你们湘北,老师们吧,就天天念叨东大的入学考试,我成饼了!你小子就好了。”
“嗯。”
不知道说什么,应一声表示在听。
“呵呵,知道你在听就行。”
“……”
“流川……小V很好,我会把它带去东京。”
“嗯。”
“你终于想起要打个电话给我了。”
“……”

呼吸叠着呼吸,有种距离很近的错觉。

“你东京家的电话,大学开学后,我打给你。”
“嗯!”仙道笑着报完一串数字,“流川,那个,你不用算时差的。现在美国那边是半夜吧,让你熬夜怪不好意思的,你想什么时候打过来都行,我不会介意的!”
“白痴。”
最近正好睡不着,才会闲的去算时差。
“好啦好啦,你就这一句。来,小V过来打个招呼。”
一阵爪子挠东西的沙沙声。
“呵呵,这猫真是太像你了,天天睡,让它叫一声难得和登天似的,服了哈。”
“当然!”
也不看看是它的主人是谁。
“那,流川你睡吧,练习很辛苦的。”
“嗯……”
“啊,还有!你,我,嗯,加油……没错,加油。”
“嗯。拜拜。”
“拜拜,睡个好觉。”

好像彼此之间横着的不是一个太平洋,好像下一秒就能见到。

放下电话,困意排山倒海的来袭。
流川打个呵欠。
“终于不用再等天亮了么。”
不错呢。

十四

流川入学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男生感叹,见过清秀的,没见过这么清秀的。
女生感叹,见过帅的,没见过这么帅的。
流川偶尔也会对着镜子纳闷。还不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自己长得哪里怪异了,干吗老被人盯着看。

说到怪异,加强训练了半年体能,劲大了不少没见肌肉长的人,大太阳地下每天一百个射篮五十罚球五十个三分三十个走篮,等等,球技熟练不少皮儿不带黒\的人,没资格评价怪异这个词吧。

别的新生还沉浸在大学的新鲜感里时,流川早抱着篮球上路了。
对他而言这里只是一个过程,一个他找到篮球极限之前必须经历的过程。这一步完了,下一个站点就是NBA,反正主角是手上转了十多年的篮球,篮球在,什么都不陌生。

两人一间的宿舍,舍友是个黑人小个子。话多,擅长搞怪闹场,常常露出好看的白牙齿。
流川越看他越像樱木花道。
切,都是四肢发达的白痴。
流川嘴上不承认,可一想起自己的体能问题就不爽。在职业教练半年多的针对训练下,尽管增强不少,但现在的他最多是和别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要想在顶尖的NBA立足,一刻也由不得自己放松。

黑人小个子好像刚从远古来,成天嘴不闲着,看见什么都说新鲜。
正好邻床的流川堪称新鲜中的新鲜,少话冷淡,面无表情,却能在触到篮球的瞬间换了个人一样举手投足间杀气腾腾的耀眼。

“日本人都像你这样漂亮吗?”
哼。
“呀,看你的皮肤白的,啧啧!要是走在街上有人告诉我你是打篮球的,打死我也不信。”
要你信。
“说句话嘛,漂亮男孩。”
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一夜之间“pretty boy”成了流川的新绰号。
“唷,你在听什么CD。摇滚啊,真看不出来。”
自说自话的打开流川的CD机。

流川的忍耐是有限的,等到他忍无可忍,蒙头睡觉。

“哈哈,真有趣!喂,这张Guns N'Roses借我听吧。”

受不了了,所以流川睡过去了。

大学刚开学的周末就打电话给仙道说了通信地址,自己的宿舍电话没留。
仙道在那头一如既往的笑,说东京这边的樱花开了,流川啊,你就在洛杉矶挨冻吧。

洛杉矶是挺冷的。
挂电话的时候流川想。

比赛,球队的训练,自己制定的训练,睡觉。
周而复始,流川的大学生活。

流川的舍友打控球后卫,球传的挺有想象力。
两个人熟悉到流川肯费神骂他白痴时已经到大二了。
宿舍没换,黑人舍友不停的往回搬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一次甚至弄来一只陶瓷招财猫。脸笑的开开的把猫放在流川的床头柜上,得意的不能自己。

流川不得不愣一会儿神想想小V。
“喂喂!看直眼了!嘿,喜欢吧,送你!回报你去年借我CD。”
“白痴。”
流川还真不记得借过他CD。
“友好往来,你叫我白痴,我叫你‘pretty boy’。”
哼,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对了,你不交个女朋友吗?看你就知道打球,闷都闷死了。干脆,我帮你介绍?”
“没钱给你,免了。”
“不收钱,无偿服务怎样?”
“受不起,免了。”
“哈哈,流川枫!”

流川除非寒暑假,其余一概不回家,所以圣诞节在学校过。
大三的圣诞节,仙道的信在一堆情书的夹击下摆在流川眼前。

流川:
圣诞快乐!
在美国不错吧。
呵呵,你小子别老不说话,主动点好。把你前面十几年没说的话全说了吧!
对了,我决定大学毕业后就工作,到时候你也打NBA了,不可思议。喂,我知道你在骂我白痴。
话说回来,在美国,你用日文骂白痴吧,你的队友听不懂就不会想扁你了,哈哈。
小V不错,很喜欢东京的样子,怀疑它本来就是一只东京的猫。
因为小V像它的主人一样安静,我爸妈挺喜欢它的,变着法给它作吃的……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就这样吧。
好像说来说去都是废话。
仙道

流川没有发觉自己看信、回信时,一直在微笑。

仙道:
新年快乐。
美国还好。
白痴。
V早就该改名了。
你一直都在说废话。
流川

心血来潮的,流川把仙道的信拿到鼻子边嗅,失望,没有想象中的樱花味道。

情人节转眼就来,小个子忙里忙外,前一秒往回搬,后一秒往外送。
流川躺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忙得一头大汗的舍友。
“你今晚帮我去约会吧!”
流川闭上眼,俗话说眼不见为净。
“服你,算了。我今晚不回来,你不用留门。唔,已经睡了?流川枫!”

本来不错的睡眠被仙道的最后一通电话打断。
没好气的接起,带着阳光气息的“哈罗”就那么横冲直撞过来。
“仙道……”
“是啦,流川是我!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电话的么?”
“不。”
“你不要这么冷淡吧,好歹情人节是我生日。说起来,你不去约会又睡觉,真没情趣。”
“要你管。”
“要的,无论如何我……我,我生日啊。”
“你刚才说了。”

仙道开始笑。
“还是那么别扭,连生日快乐都不会说?”

“仙道,我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能活的很好,你也知道,我能活下去。”

流川突然很讨厌仙道这种轻浮态度,不带丝毫修饰的说出了心底的感受。
是,仙道就是一个不用任何人关心就能很好的活着去享受生活的人,这是流川看着仙道悠然的在湘南海岸钓鱼一个下午后得出的结论。

仙道显然没想过流川会说这种话,气氛有些尴尬压抑。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仙道先开口。
“我,活的很好,你,活着。对,你说的对。”
“……”
“再见。”
“再见。”

都说了再见,却都没有挂电话。
流川听着仙道的呼吸,心里慢慢的数,一,二,三……
数到十,轻轻的把听筒放下。
挂电话的一瞬间,好像听到了仙道的声音。

仙道也在数,也数到十。
数完十个数字他大声的对着电话喊。
“流川,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活的不好!”
嘟嘟的忙音,代替了大洋彼岸流川淡淡的呼吸。

比赛,球队的训练,自己制定的训练,睡觉。
周而复始,流川的大学生活。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4:0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敲天堂的门 by默契0127  15-16

十五

凭着在NCAA、日本国家队的尚佳表现和俊美长相的商业潜力,流川二十一岁,以首轮十一顺位被步行者接走。
五年的合约,年薪四百万美元。

同年,仙道大学毕业,就职于一家中美合资企业。

流川真正的把双脚都踩在了NBA赛场上。
日本媒体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个曾经的日本高校神奇球员在篮球最高殿堂的表现,美国媒体擦亮双眼观察这个东方少年除了皮肤还有什么能引人注目。

步行者队把另一个选秀权作为交易的一部分给了湖人,湖人用它挑走了流川大学时期的舍友。
两人告别时,黑人小个子秀着乐天的笑脸。
“感觉好像还和你在一个球队。Hey,哥们,好好干,总决赛见。”

流川当时很自信的和对方击掌,可现在,刀枪不入的他却迷惑了。
NBA因为篮球享有全世界的关注,而全世界的关注令NBA的篮球不再纯粹。

花花世界诱惑不了流川,流川只是找不到立场去抢那被染成五颜六色的篮球。
球员勾心斗角,球队不断调整结构,和媒体的关系敌友不明……
一个不小心,全联盟都会视你为眼中钉。

流川的经纪人是流川爸找来的,流川爸不要求钱,只要求儿子能享受纯粹的篮球。
也多亏了这个经济人的帮助,流川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傻孩子,我知道你觉得联盟是黒\的。现在外面的光照不进来,你自己发光温暖自己吧。”

是啊,一直陪在身边的,有篮球。

第一年,流川把板凳坐穿,仅有几次在垃圾时间表演的机会。
第二年,干脆被扔进伤病名单。
流川没有放弃,极限还没到。
第三年,升级为轮流上场队员。
第四年,甚至有首发的机会。

流川还在找自己和篮球的极限。

第五年,流川发挥最好的一年,步行者队伍最齐整的一年。
终于,步行者打入了总决赛,对手是湖人。
曾经击掌的两人完成了多年前的一个约定,会师总决赛。

第一场,步行者队主场,流川和黑人小个子首发。

那是流川打得最好的一场比赛。
他不遗余力的奔跑,不是因为体能问题已经很好的解决,而是自己从不是球队的核心,自己不行了,板凳上还有很多人能顶替。
流川知道日复一日等待的滋味,所以他真心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
他要烧起来,再一次燃烧在篮球场上。

跑位、扯动,尽全力的配合队友,不时露一下漂亮的投球或精准的三分。
长刘海下面还是白净的脸,漆黑的瞳孔里还是对胜利的执着。

终场哨起,主队四分险胜。
流川放纵自己仰躺在球场上,看着顶棚耀眼的灯大口大口呼吸。
队友欢呼着庆祝,有人跑过来拥抱他。

“找到极限了。”
流川仰八叉的躺在因为汗水而有些滑的地板上,用日文对自己说。

十六

尽管不是场上的最佳球员,流川在这场比赛后还是受到了媒体的高度评价。

“流川,干的不错。”
昔日的舍友没有回洛杉矶,赖在印第安那州嚷嚷着要流川尽地主之宜。
流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和哪家酒吧比较熟,最后还是被请的人无奈的找个地方,让流川只负责埋单。

“我离婚了。”
“正常。”
联盟里结婚少,离婚多。
“你呢,没有女人来找你么?”
“……”

呷一口淡红色的液体。
怎么可能没有。
打第一场NBA比赛后硬是被队友拉去“庆祝”,席间有个身材火辣的金色卷发美女走过来对他又摸又抱。只记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冷的,一点暖的感觉也没有。
有些人因此认定流川是同志,放开了胆追求他,却都被白眼瞪回去。

“你,怪!”
喝酒喝的有点神志不清了。
“也许吧。”
从那以后流川拒绝了几乎所有邀约。
有时候哆嗦着身子控制不住的感觉到冷,脑子里对温暖的回忆却是16岁神奈川雨夜里和仙道的那个拥抱。
“婚姻爱情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
听学姐说仙道结婚了。
“你什么时候也去享受一下婚姻?”
“白痴。”
“哈哈,流川!真好,你没变,一点都没变。”

没变么?
流川抿起薄薄的嘴唇。
不,变了的。

刚才记者招待会上一群记者举着话筒,问流川为什么还不和步行者续约,问流川如果转会下一站会去哪,问流川认为谁会加冕总冠军,问流川今天发挥这么好的秘诀……
经纪人帮不耐烦得流川一一解决。
最后还有个记者不死心,举着话筒用吼的。
“流川选手堪称现在日本最好的篮球运动员,请问当初你如何开始打篮球的,又为什么一直打篮球?”
流川眯着的双眼猛的一亮,像草原上的饥饿的黒\豹突然找到了猎物,闪出兴奋的光。

“你小子一定会拽拽的回答,‘因为我活着’。”
仙道慵懒的语调。

兴奋的光一闪即失。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流川没有温度的淡淡回答。

棱角磨平,尖锐不再,自己是变了的。

“听说你还没续约。从去年就开始谈,拖到现在,在拖什么?”
“在想要不要打下去。”
“你,真的挺与众不同的。你总给人一种燃烧着的感觉,我以为是篮球让你燃烧。现在看又好像不是。”
“怎么讲。”
“说不清楚啊,感觉嘛。”
“哼。”
“哈哈,篮球是你的,而你不是篮球的,这个算不算好理由。”
“用你说。”

半醉半醒的一个夜晚,两个勉强算朋友的人开始疯狂。
掏光所有的钱给街头的乞丐,涂把泥在脸上拍富贵人家的大门要棉被,被认出来就在签名板上写句“去他的NBA”。
当然,只是黑人小个子在自娱自乐,流川站在旁边负责看。
天亮了,酒醒了,拍拍衣服上的草屑说拜拜。

归队训练。

流川后面几场比赛的上场时间一场比一场少。
流川明白,虽然已经结束的那场比赛在NBA还称不上顶级水平,但那是自己最好的水准。

飞机飞来飞去,两队打满七场,最后时刻才分出了胜负。
冠军花落湖人。

流川在更衣室里心情平和的听教练做赛季总结,没有想象中的特别的悲伤。
“好了,就这样吧,祝你们度假愉快。”
哗啦哗啦收拾东西作鸟兽散,下一秒,原本拥挤的更衣室显得空空荡荡。
“Boy!”
提着包推门的流川回头。
“谈谈。”
坐回去。

“我希望你能和球队续约。你知道,现在球队状态不错,正在是上升期,我们需要你。”
流川没说话,静静的听。
“用不了两年,球队一定会有你的位置,你总在进步,相信你自己!”
流川想,如果我说,我再也进步不了了呢。
“能不能快点做出决定?不明白你的意思,球队也没办法和你的经纪人谈。”

“教练,”流川抬起头,“您认为,对为什么打篮球之类的问题回答,‘因为我活着’,如何?”

教练愣了一下,看着流川半晌不语,然后哈哈的笑。
“COOL!”

流川点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打篮球不一定只能在NBA,活着不一定要被固定在一个舞台。
我来NBA,是来篮球的顶级舞台找我和篮球的极限。
现在找到了。
流川想,是时候结束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4:03:59 | 显示全部楼层

敲天堂的门 by默契0127  17-18

十七

日本优秀篮球运动员流川枫,在二十六岁黄金年龄意外决定退出NBA舞台和日本国家队。
日本媒体称赞他近来表现优异的同时表示了惋惜,美国媒体笑他五年NBA生涯星光黯淡;日本球员把流川当成偶像,美国球员笑他就是一个二流。
不怎么和谐的气氛搞的日本国家队和梦X打了一场火药味十足的热身赛。

当事人流川枫反倒回到洛杉矶,把电话线一拔大门一关,乐得逍遥。

流川选择留在美国,因为他还是喜欢美国的篮球气氛的。遍地的露天球场,三三、五五,凑够人数就开打。
有时候人多了就比赛投篮,赢的人上,输的人一边去当啦啦队,绝对公平。

在一个不痛不痒的假日,流川又拍着篮球出门。
这种假不像圣诞新年复活节什么的,有隆重复杂的庆祝活动。假是放了,人也悠闲,通常这种时候街头打篮球的人很多。
流川走了不少地方才找到一个还没开始的场子。
“加我一个吧。”
流川打招呼。
“啊,是流川枫!来!”

流川站在罚球队伍的最后,前面的男孩儿转头笑。
“五个罚球,谁进的最少谁就下。本来有十一个人,加你十二个。”
流川微微的笑。

轮到流川了。
最低记录,只进一个。
“不太顺。”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流川自嘲的耸耸肩。

流川坐在场边,另一个被刷下的人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看了一会儿比赛,旁边的人开口问。
“怎样?”
“让我想起我坐在板凳上看NBA总决赛的时候。”
旁边的人开心的大笑着喊场上的伙伴。
“嘿伙计们!流川枫说你们能和湖人和步行者签约了!”

场上的人听到了一起笑,笑完了继续快乐比赛。

就这样也不错。
流川站在原地,由着时光从自己身边匆匆走过去。

非要在这种生活里找点不顺的话,大概就是爸妈的逼婚了。
流川说等等,等等。
一拖再拖,就这么晃晃然的到了二十八岁情人节。

流川感觉自己被淹没在五颜六色的“Happy Valentine's day”横幅里。
爸妈忙里偷闲的去度假,家里空,不想回去,只好抱着篮球一个人走在情人节的傍晚,无视身边不断擦过的情侣。
走了一会儿流川停了脚步,看手里的篮球。
想起母亲的话。
“篮球不能做你的妻子,而且现在你也不打篮球了。妈妈给你介绍个女孩儿吧?”

“I Love You!Be my valentine。”

流川寻着声音看向正在播广告的大屏幕。
广告播完收回视线,眼角扫到电话亭。
心砰的漏跳了一拍。

说起来,那家伙是情人节出生的。
流川向电话亭走过去。
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流川拿起电话。
哼,小孩子,记仇。
流川投进硬币,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是仙道的手机号码,很久很久前和彩子要来的。
流川几次想打过去,偏偏又觉得自己那天没说错,于是盯着数字一直发呆,回过神就忿忿的放弃。
电话没打成,号码倒是记住了。

今天是那白痴的生日。
正想着,电话已经通了。

“喂,这里是仙道彰。”
“……”
说不出话来。
“喂?”
“喂……”
沉默。
“是流川啊。”
“是。”
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要回日本?”
“没,没。”
“呵呵,你是不是不会说日文了?”
“怎么可能,白……”
突然感觉和仙道很陌生,习惯的白痴说不出口。

“嗯?”
“你,生日快乐。”

又是沉默。

“流川,日本这边,已经是二月十五号了。”

“……”
什么?
“流川,上次你不说生日快乐是对的,反正和你通电话时我生日已经过了。”
“……”
对了,我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日本。我们之间,一直有时差。
“还是要谢谢你专门打个电话过来,拜拜。”

“等一等!”
流川手指甲发白,狠狠的抓住电话。
“怎么?”
“为什么,没再联系我。”
周围的空气稀薄的过分。
“流川你……”
“……”
“流川,你说的对,我过得很好。所以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你错了’的机会。”
“……”
“那,再见了。情人节快乐。”

咔嚓,这次是仙道先收线。

这种对话,是不是代表从此以后,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咔嚓,剪刀剪断丝线的声音。

可是,我和仙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瞬间,无数的回忆冲垮了堤坝翻涌咆哮,排山倒海的淹没流川。
仙道慵懒的叫着自己流川流川,仙道揉乱自己的头发快活的笑,仙道拍着自己的背轻声鼓励,仙道捧着小V眼神里尽是暖意……

白色和蓝色相间的衬衫,一首名字是敲天堂的门的歌,雨里面温暖的拥抱,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头顶的月亮,想念,喜欢,爱……

仙道,你看,满街的Happy Valentine's day。
可惜在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爱、可以去爱时,我丢掉了爱情。

仙道,你看,miss,思念和错过,本就是同一个单词。
我最想念你的时候,也是我最清楚我失掉了你的时候。

仙道,你看,我爱你……

十八

流川醒来正对上爸妈焦急的脸。

“小枫,你好点没有?”
流川妈心疼的伸出手摸儿子的额头。
流川点点头,算是回答。
流川爸也急。
“小枫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晕倒在电话亭里。警察没找到我们,夺亏了你的经纪人照顾你!”
“我只是困了,想在那儿睡一会儿。”
流川妈倒吸一口气,没再说话。

流川的身体本来就好,何况也没什么大病,不过一时心神不定晕倒,休息了几天就全好了。

只是这一次父母真的不听他敷衍了。
“小枫,你必须结婚了。”
流川不说话。
“不管怎样,你总得找个人过日子啊!”
流川爸难得的也掺和进这种事。
流川眉毛动动,抬头看父亲。
“你也要为父母想一想。我们等着抱孙子呢。”

流川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通了。
“过日子”、“抱孙子”,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不需要有爱情的,自己的责任是生活下去而已。
自己不是也对仙道说过么,自己会活着的。

“好。我要简单的。”
单纯到永远不会察觉到我不爱她。

流川的父母交换了一个含义复杂的眼神。

约会是双方父母联合安排的,相亲的对象是日本某大企业社长在美国留学的千金。
高档的酒店,味道格式化的饭菜,耀眼的餐具。
流川没有多话的配合着,还答应陪女方一起吃晚餐。

女孩子是千篇一律的表情:偷眼看,害羞,脸红,低头,撩头发,细声细气……
流川走在女孩子身边时,告诉自己这个人要和自己过一辈子了。

“晚饭前你有什么打算。”
流川冰冷的语调一时不大容易改。
“啊?”
女孩子惊讶抬头。
“……”
烦躁。
“嗯……这个,流川君,我有两张演唱会的票,是今天晚上的……”
“一起看吧。”
点头都点出声音了呢。

要打发时间也不那么难嘛,去电影院睡一觉就行。
出来时流川还恋恋不舍的,里面那么黑,气氛真好。

为了能顺利进场女孩子建议放弃晚餐,流川对晚饭和演唱会都兴致寥寥,现在能少一样求之不得。

两人在会馆门口等开场,站了老半天流川才想来自己应该问点什么。
“今天是谁的演唱会。”
“唔,一个新出来的摇滚女歌手。”
女孩子怕流川不耐烦,不时的用眼角偷看流川。听流川主动和自己说话,更是心跳加速。
流川点点头。
摇滚,还好吧。

很久以后,流川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那天自己在演唱会上也睡着了,生活会变成怎样。

但可惜,当时没睡着的他,只能面对清醒的人生。

事情比较简单。
演唱会超出流川想象的精彩,流川甚至侧头去看身边的女孩,觉得她其实不错。
下一秒钟流川转回头看表演:女歌手站在音乐暂时停止的台上说,下面我要翻唱一首歌。
再然后是吉他有节奏的、好听的唰唰声。

最后是《Knockin on heaven’s door》。

流川妈从没看过儿子那么不知所措的表情,站在门口翻来覆去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枫……你好好跟妈说。”
“对不起,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十六岁爱上一个人,二十八岁明白了我爱他,我直到死去的那天才会忘记他。他已经结婚了。”

流川是用英文说的,“He”字醒目、刺耳。

“小枫,妈妈不明白……”
“对不起。”
“没有别的话能说么?不能重新爱别人么?”
“对不起。”
“够了……够了……”

流川妈无力的把流川拉进屋,自己瘫倒在沙发里。

“是叫仙道吧。”
流川妈眼睛开始湿润。
“你晕倒了两天啊。经济人打电话说警察在一个电话亭里发现晕倒的你,找不到我们,只好联系他。他把你送进医院,守在你旁边,听见你不停的说糊话,全是日文,偶尔重复一句英文。他听不懂日文,很担心,说我和你爸最好结束渡假,回来照顾你。
“我们赶到时你一点儿也没有好转,一会儿沉沉的睡,一会儿又开始不停的讲话,眼角还有泪……
“你喊着‘仙道’,用一种我从没听过的、撕心裂肺的伤心语调……
“你唱歌,反复唱一句……
“你说白痴我在等你你怎么不来,你说白痴你摸我头会把我带笨的,你说白痴我是喜欢你的啊,你说仙道再见……”

“小枫……”
流川妈流着泪怜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妈妈,真的,对不起。”
流川咬住嘴唇紧握双拳,全身颤抖。
“傻孩子,你……你何苦呢?一辈子执着的只爱一个,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啊。”
流川妈了解自己的儿子,可还是忍不住相劝。

“……”
“你会后悔的。”顿一下,“你会后悔么?”
“我不知道。”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4: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敲天堂的门 by默契0127  19-20 END

十九

流川在机场怀着愧疚告别父母。

他昨天晚上说自己想静一静,要离开一段时间。
流川妈什么也没说,流着泪再一次帮儿子收拾行李。
流川爸从公司赶回来,寒着脸吞吐烟雾。
但最后,做父母的还是原谅了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
“小枫,照顾好自己。”

坐在飞机上,流川飘在纱一般的白云中间,生平第一次感到迷茫。
“我要去哪里呢,仙道。”

流川满世界的跑。

他跑去南美洲看大草原,他跑去冰岛感受地热,他跑去夏威夷把自己交给太阳,他跑去撒哈拉看沙漠有没有极限,他跑去香格里拉找天堂,他跑去西西里岛在海边等日出……

偶尔会想念湘北的简单生活,只有篮球,只需要为了胜利战斗。
会想起樱木花道,猩猩队长,牧,清田,泽北,全国大赛……
还有很多人,脸和名字都已经模糊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流川眼前就会更清晰的浮现出仙道的脸。

还是仙道,永远,也只能是仙道。

所以,他写明信片。

仙道:
潘帕斯真的很大。
流川

仙道:
瀑布碎在我的脚边。
流川

仙道:
伦敦雾蒙蒙的,适合睡觉。
流川

仙道:
撒哈拉真热。
流川

……

然后,流川把这些明信片埋在沙里,留在雪里,撕碎了飘在海风里,点着了烧在小木屋的边上……

他相信仙道一定能收到的。
就像很多年前,仙道的笑刻印在他的心底。
自己的心情,仙道一定会明了。

几年后流川的足迹到了巴西。
流川在贫民窟遇到了一个金发的漂亮小女孩。小女孩正灵巧的编着一个扣结,编成功后送给了一直蹲在她旁边的流川。
流川笑着说声谢谢,想一下,打开旅行包,把自己前天路过圣保罗俱乐部时买的一个足球送给了她。
小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流川看出她很喜欢。

“谢谢你!我要把它送给我的邻居。”
“嗯。”
“他好厉害的,有了好足球,他一定更厉害。”
“一定是这样的。”

流川微笑着听小女孩说话。

“可是……他会越来越厉害,会和圣保罗签约,会被欧洲的球探看中,会去意大利踢球,最后……会再也不回来。”
流川的葡萄牙语有限,听不大明白,只看出小女孩的眼神越来越黯淡。
“可是,我还是要送给他!他有翅膀,他要飞!他一定会比贝利还厉害的!”
小女孩的眼睛更亮了,像即将燃尽的蜡烛突然闪出耀眼的光。

小女孩笑着跑开。

有翅膀,会飞。
会飞,就会累。
想停,却发现找不到落脚点。

流川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想起仙道听自己说要去美国时的表情。

“当终于累了倦了,回头了,你还在么?”
流川不知道是在问小女孩,还是在问仙道。

因为要看解放者杯的决赛,流川在巴西多呆了几天。
要离开巴西坐车去机场的路上,看到路边一个笑的很开心的小男孩,在金发小女孩儿暖暖的注视下快乐的颠着球。

流川看到车窗玻璃倒映着的自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下一站是神奈川。

仙道:
神奈川的海很漂亮。
流川

这张明信片贴了邮票,盖了邮戳,静静的躺在信箱里。


二十

明信片寄出去的第二天,流川就接到了仙道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路边。”
流川站在当初抱住仙道的路口。
“等我!十分钟!”

流川握着手机微微扬起嘴角。

电话一直没挂断,所以流川听到仙道奔跑,电梯铃声,车子发动,关车门……

仙道的呼吸,就在耳边。
仙道的人,就在对面。

34岁的,是仙道;33岁的,是流川。

“嗨……”
还是仙道先打招呼。
“嗨。”

仙道放慢步子,重重的走过去。
“你看,我老了。”
“没看出来。”
流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屑的撇撇嘴。
“呵呵,也对,发型太扎眼了。不过啊,仔细看,里面有白头发呢。我女儿前天还帮我拔了一根下来呢。”
流川轻声笑了出来。

“你小子,这些年都去哪儿逍遥了?!”
仙道故意做出开心的笑,扯动了眼角的淡淡皱纹。
“我,不知道。”
流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视线越过了仙道的脸,不知道看向哪里。
仙道心一紧,说不出的疼。

仙道伸出手去,想再一次揉乱流川的头发,手却不听使唤,却生生停在半路,攥成拳,垂在身侧。
横在两人中间的,是十多年的时光。

“仙道,我怎么总觉得,不甘心呢?”
流川收回游离的目光,促狭的盯住仙道。
“啊?这个,呵呵。”
仙道打着哈哈避开流川的双眼,心里又是一阵扯痛。
流川轻声叹了口气。
“我想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你。”
仙道慌乱的对上流川。
“仙道,你,成熟的早,懂事的晚。”

仙道一怔,随即笑开。
“是了,流川。不过,你没资格说我吧,你还不是一样?”
流川也笑开。
“是啦,我们一样。”

笑过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又一次并肩走在湘南海岸边。

“这次好容易回来,打算在老家住多久?”
“今天晚上回东京,明天飞巴塞罗那。”
“这么急?”
“嗯。”
“临走前,再去吃碗拉面?说起来,那把伞我去拿了。”
“嗯。不吃了。”
“这样啊。”
“其实想吃面包。”
“啊?”
“随便说说的。”
“哎!你小子……不送你了!”
“本来也没求你送,很拽么。”

“哈哈。”仙道彻底的笑开。“走之前,给我签个字吧,我回去送我女儿。”
“好。”
“哎,等等,这,一时还真找不到笔纸什么的。”
仙道手忙脚乱的掏布兜。
流川哼一声,转过身不去看仙道。
“耍大牌哈……”
仙道还没说完,流川就那么背对着他抓过了他的手。

“爱你。”

轻柔的指尖,倾诉的却是坚定的感情。

流川一直没转回头。
仙道只听到了流川最后好像笑着说出来的。
“白痴。”

朦胧中,好像又回到了神奈川那个草木努力生长的夏天。
一个头发朝天、有阳光般笑容的17岁男孩儿,和一个漂亮刘海下掩藏着精致脸孔的16岁男孩儿,拉着手,说要敲天堂的门。

尾声
流川继续满世界的跑。

仙道不久后回到东京,继续他的生活。

仙道六十八岁生日时,女儿女婿带着外孙一起来为他庆祝。

外孙刚满七岁,淘气的要命,不闲着的蹦来蹦去。翻柜子找东西吃时还一不小心翻出了一个上锁的盒子。
仙道的女儿拿着盒子故意冲母亲坏笑,说妈你有秘密。

仙道看一眼盒子,乐呵呵的让女婿把它砸开,女婿为难。
仙道还是笑,说那是我的盒子,钥匙丢了十几年了,东西也就锁了十几年。
女儿一听,兴冲冲的又砸又扭,好不容易撬开。

盒子打开。
一封纸张犯黄的信,一张褪色的明信片,一盘电话录音磁带。
一家人全都不解的看仙道。

仙道伸手去拿信和明信片。
“高中同学,后来去打NBA了。”
再去看磁带。
眼神不由的怅然。抬起头,勉强的扯扯嘴角。
“嘿,这可是我光辉高中生涯的缩影。啧啧,可惜现在没机子能放出来。这里面记录了多少纯情女生对我的爱慕啊。”

女儿和女婿哈哈大笑。

妻子伸出手指轻点仙道的额头,也笑。
“看把你能的。”
然后两只手握住仙道的左手,看着外孙,眼里满是欣慰。
“你快点长高,外公教你打篮球呢。你外公年轻时篮球打的可好了。”
仙道抽回手,做一个投篮的姿势,说那是那是。

晚饭前,仙道苦笑着看女儿在蛋糕上插满了花花绿绿的蜡烛。
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要吹蜡烛许愿。
仙道索性盯着烛焰看。
一,二,三,四……

蜡烛全部都被点亮的刹那,仙道好像看到十六岁的流川在阳光下高高跃起。

女儿不停的缠着仙道,说你许了什么愿啊,说嘛说嘛。

“我想念我的十七岁。”
仙道最后是这么说的。


流川满世界跑累了后停下想想,还是回了洛杉矶。
只留下一些生活费,流川把自己打篮球时赚的钱都捐给了孤儿院。

后来流川老了不想动了,干脆整天呆在孤儿院和小孩儿玩。

流川八十岁生日时,整个孤儿院一起帮他庆祝。

小孩儿们奶声奶气的唱着生日快乐歌,唱完了不过瘾,非要流川也唱一首。
这可难坏了流川,看看小孩儿们期待的脸又不忍扫兴。搜肠刮肚半天,不好意思的开口唱了几句。

“流川爷爷,你耍赖!你老是在唱那一句呢!”

流川摸着抗议孩子的头淡淡的笑。

有个小女孩听流川唱完后,想起自己去年圣诞节收到一张CD,里面正巧有这首歌。好像不难,不如今晚学会了唱给流川爷爷听。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跑到流川那儿,脆脆的说,爷爷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我唱给你听。
小女孩闭上眼扯开嗓子开始声情并茂的演唱。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唱完后甚是得意,睁眼去看流川的反应。

“爷爷,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唱的好,爷爷感动。”
流川用长满老年斑的手抹一下皱皱的眼角,笑。

仙道,你看,全怪你把白痴传染给我,都过去几十年了,我还是只能听懂一句。

“白痴,我不后悔。”
流川最后是这么说的。

——完——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4:0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1604楼的
我也喜欢仙道啊 对仙道的爱一点都不少于我们家小孩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8: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看完 灰
流足半公升眼泪
木暮,晴子,三井,阿牧,藤真,一个个的全消失在宇宙里
一句看礼花 一瞬间 仙道灰飞烟灭
惨烈 看完哭过却觉得很痛快
一来死得伟大 二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没有遗憾(木暮除外。。小三反正后来也牺牲了,还是不知道的好)
都了结了

敲则是伤心 太伤心了 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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