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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大把喜欢的人一网打尽？20号来拜读

ilaj

声明：

鉴于又出现了个别粉丝抱怨“我的XX怎么这样？”的情况，特此提醒路过的各位：

此文每个人物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优缺点，为了表达我对角色的喜爱，甚至会出现极其不堪的形象。无法接受的请绕道。
什么意见都好说，我会改进，改变人设？我觉得这种意见恕难接受，人设是故事的开端，质疑人设说明这个故事从最基层开始，就是不适合你的。基本上是叫我重写。史莱克娶了温柔可爱的公主？问梦工厂愿不愿意吧

与其在这里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抱怨，也许还是自己执笔一次来的划算~~

Chapter 1. 只要能赢就行了


Gable家越来越不像个家了。只要Gable太太一个吩咐，管家几个电话，那些穿着黑色套装的人就会像军队一样进驻这所半山豪宅。
没错，这里就是Gable家族财团的全员大会。所有公司中较有代表性的人都会来。
之所以要在家中举行，诚实点说倒不是因为会议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Gable太太越来越懒，常常不愿意出门开会。

“上次你说可以劝Gable太太搬家的，怎么没响动了？”
“太太要求太多了，现在全美国的房产中介看到我的号码都一律不接……”
“哎呀，那以后还得到这种地方来开会呀？在偏僻地区就算了，还是住在半山腰的。车子光是开到这个区来就耗得差不多了，根本没法开上山。我啊，为了坐缆车不排队，昨天晚上就到了。结果还是跟几十个比我早到的在山脚下睡了一个晚上。”
“排排队算什么？我来了五次，车子被人偷了四次。唯一一次我赶得及逮住的，正好看到那几个小子把我轮胎拆了跑了，NND~！”
“还不是该死的Carl，每次开会都要把全家的保镖带上，炫耀个什么劲啊。缆车那里排队都快排到市区了！我总有一天把他给老婆追到手！”
“这和他老婆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他老婆很性感。”


Brian Littrell迟到了。他大步走进Gable家的豪宅，与管家打招呼的同时瞥了一眼褐色玻璃中自己的倒影，确定刚刚剪过没几天的头发造型良好。事实上剪了卷儿之后的金发显得很服帖，因为单薄了不少。
头发不多，是聪明的象征。Brian对自己的影子笑笑。

他推门进去：“对不起，太太。家里有事，来晚了。”
Gable太太对年轻人摇摇手：“我们还没有开始，Brian。”他扫了扫长长的会议桌，然后指了指AJ，一个和Brian年纪相仿的人身边的位子：“你就坐Alex边上吧。”
虽然AJ和Brian同时倒吸一口极不情愿的冷气，不过Brian没有犹豫就坐了过去。AJ这个时候也在努力做到不翻白眼。

坐定，AJ抬眼睛瞥了Brian头发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怎么，带卷儿的假发套卖完了？”
Brian咳了一声，故作天真地指了指AJ修得精致细巧的那圈小胡子：“你这胡子是怎么粘上去的？好逼真。”

“开始。”Gable太太一声令下。所有人坐正。包括那面部扭曲的那两个。


同一时间。
Nick Carter闲逛在自家楼下的跳蚤市场里。怀里抱着一大摞体育杂志，空出的那只手神奇地夹着四包薯片。
从他还不是很懂事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因为这个金发小娃娃长得太可爱了，常常塞好吃的好玩的给他，多多少少对他养成了不怎么大众化的性格和思维要负点责任。
一米八六的大男孩，书不读完，坚持无业，然而杂志和零食依然像小时候一样不断地被塞进他的怀里——Nick的家人有时候觉得，他对于人生的理解可能还停留在六岁的阶段。

他扬着下巴，寻觅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感兴趣的。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烦恼，轻松自在得好像连情绪也没有了感情的束缚。只有当他被走过身边的女孩子们盯着看的时候，会有一种佯装不知的可爱。


同一时间。

“酒店联系好了没有？”
“家庭套间，晚饭已经点好了。不会有问题，可以行动了。”
“把热水放好。那地方离酒店比较近，一到就可以洗个澡。”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同一时间。相对来说较遥远的英国。国家警署办事处的图书馆。某个角落腾着一片不大不小的烟雾。
“先生，无论你的级别是什么——请不要在这里抽烟。”
男人如梦初醒般，不好意思地掐灭了烟头，扭头咧嘴一笑：“对不起，我看到一些东西，让我很想抽烟。下次不会了~”



Gable家开会也和全世界所有的大会一样，是一定要关手机的。警方打通Brian电话的时候，他正一脸疲惫地走出会议室，刚刚打开手机电源。
Gable走出来时，正好看见一向来去干脆的Brian，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慌张，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大律师？”
Gable分明感到Brian的肩膀在颤抖。只听Brian声音干涩地回答：“警方说，我弟弟今天下午，被人绑架了。在我家楼下——”



一个看起来是小队长的中年人正在案发现场来回走动——看着掉在地上的一堆杂志和四包薯片，心想，当事人是这样一个活泼鲜活的年轻人呐。一时正义感大发：“群众越来越多了，快拿黄胶带过来把证物保护起来。”

Brian那一身黑衬衫黑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坐着Gable派给他的直升机就来了，下了直升机，他是跑过去的。

本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完美绑架，手段专业到没人会注意当事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偏偏有一个崇拜当事人的15岁的小女孩，一直尾随当事人在跳蚤市场闲逛，并且亲眼目睹他被人“轻轻一碰”就进一辆面包车中。那些人办事非常简练和专业，当事人没有挣扎，没有呼喊，只是在那些人的掩饰中，来不及反应，就被绑架了。

Brian听着目击者和警方的叙说，脸色凝重。
“你姓Littrell，当事人姓Carter。你们怎么会是兄弟？”
Brian疲惫的叹气，低声说：“是有些远的关系，但是是亲戚，他的父母去世以后爸爸把他接了过来，我的父母都喜欢孩子。”
“哦……你父母还不知道他被绑架了？”
“我……会告诉他们的。警官，我可以看看我弟弟留下的东西吗？”
“哦，你看吧。刚才有小孩子想偷拿薯片，让我赶走了。”小队长气愤地说。

Brian弯下身去，抱起那一摞杂志。他脸上的悲痛和心疼，让这个正义感过多的警官不忍心看了：“我的同事一定尽力破案，你放心！”
Brian不说话，翻了翻那些杂志。都是Nick着迷的NBA杂志，他叹了口气。只要有这些杂志和零食，Nick就可以快乐地度过一个周末。
忽然，Brian注意到一份颜色和花花绿绿的体育杂志非常不同的杂志。他挑出来一看，是一本法制报纸，每周三份的那种，记录最新罪案事件的那种专业杂志。

“咦，你弟弟和你一样是做律师的吗？”正义的小队长问。
Brian摇摇头：“他还是个学生。不懂这些……”
“哦……那——”
然后小队长恍然大悟，Nick是买给Brian的。再去看Brian，这个斯文的年轻人似乎正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拿着杂志和薯片的十指在颤抖。



Brian带着Nick所有的资料，去了警局做了完整的备案。

“你有什么仇家嘛？”
摇头：“除了一起工作的同事，就是自己的朋友了。平时很少遇到什么可能结仇的事。”

“那么你的弟弟曾经有对你提起过，被人跟踪，或是被人骚扰？”
迷茫：“有是有。可是……他从小就经常被女生跟踪，也的确被一些比较疯狂的女孩子骚扰过——比如强吻之类的……”

“事发当天他有什么出行计划吗？”
叹气：“没有，我出去开会前他正在玩电动。我还答应了他，晚饭回来带他去吃海鲜。”

“那么说他只是去楼下闲逛，顺便买些杂志，吃的？”
点头：“也许。”

“但是对方却在这个毫无预兆的时候出现了。而且准备得那么周密。好像料到他会出现。”
苦笑：“这没什么。Nick无论是去多远的地方玩，出了家门总是要去那个跳蚤市场逛一圈。要守的话其实也不难。”

“那就是长时间有计划的犯罪了。你有接到任何勒索电话吗？”
肯定：“没有。我一回家就备了手机电板在身边，就是怕他们打来。”

“奇怪了，居然没有勒索。绑架是一定有目的的。Littrell先生，请一定好好地想一想。”

门被打开。一个文员走进来，是来送新收集到的资料的。
警员翻开文件夹，嘴巴呈现“O”型：“有人在你到达现场之前，在附近的大楼顶上看到一架私人直升飞机，写着‘Gables’的字样。”他抬头看看Brian，眼神在询问Brian是否因此得出什么结论。
Brian赶紧摆了摆手：“哦，那个没什么关系。因为我就是那个坐直升飞机到现场附近的人。”
警员惊叹了一声：“你是Gable家的人？”
“我是他们雇的家庭律师。”
警员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严肃地说：“先生，你应该一开始就说到这一点，这对调查很关键。”
“啊，可——我的心很乱，只知道问了什么就回答什么。很对不起……”
“Gable的话……我想你知道，这样大的上市公司——是很复杂。”“我记得她家孩子十几年前就曾经被绑架过。”

思考：“我只是律师，负责他们交给我的案件，以及保管雇主交给我保管的东西。具体的，他们也不可能让我这个外人知道。”

“你被雇用多久了？”
“七年。我离开大学之后，这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警员点点头：“为了调查，我们需要了解你最近负责的案子。”
“啊……好吧。”他犹豫了一下，始终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有些迷茫和迟钝，眼神没有焦点，“是关于起诉阿姆斯特朗赌具制造公司。他们提供给Gable名下赌场的赌具最近不断被客人投诉出现各种技术上的问题。胜诉之后，所有的损失都会由他们承担。”“赔偿的具体数目是，七亿。”

“哦。那——胜诉的几率大概是多少？”

“大概——？”听到这个问题，Brian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眼神不知何时又找回了焦点。

“我一般不思考这个问题。概率对胜诉没有帮助。只要能赢就行了。”
还是那么无辜无害的眼神。

ilaj

Chapter 2 . 这就是命运


Gable家没有男主。Gable先生七年前因为高血压去世了。Gable太太，Sherley Gable是个标志性的能干女人，一手打理家事和财团，刚过了58岁生日，仍然还是个美丽且魅力的女人，除了懒得出家门以外，还是容光焕发。

严格说来，她家中的每一个人都喜欢Brian。除了AJ。
当Brian还是一个好不容易捱完两年大学的课程，完全没可能去梦想的学府继续读研的穷学生的时候，他独自带着自己的学历去拜访了Sherley。

“我知道你们的家庭律师刚刚去世了，出的车祸。我很遗憾，听说他为你们工作了十五年。”
“你是他的学生？”Sherley对这个年轻人的到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不，我不认识他。我想代替他为您工作。”

Sherley很惊讶自己居然真的把珍贵的一下午花在这个目光坚定的年轻人身上，而这个人居然带着刚刚毕业，没有任何经验的简历要求被录取。

Sherley的外甥，AJ。他当时正在Sherley的书房看小说。他也凑过去瞥了一眼Brian的简历，当着Brian的面他就笑出了声。他倒不是笑Brian的文凭，他的文凭远不如Brian，只是他觉得Brian居然有胆子来这样自荐，实在有点儿~疯狂。

“你甚至没有一个突出的文凭。” Sherley合上了简历，更加莫名其妙的她慢吞吞地解释，“当然我们不是事务所，这些并不是真正要求的……但是，起码的经验你也没有。我们的家族很大，事务很多，你无法处理得当的话会很麻烦。我更愿意请我的老朋友替我物色一个。”
Brian不安地动了动。他至今感激Sherley当时的沉默，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我知道，要做家庭律师需要经验，也需要足够可靠。也许学历和经验我都不够，但是我会是最可靠的。”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简历，是的，空白，就算Sherley把他查遍了，他还是一片空白。
Sherley似乎对他有了兴趣。
“你可以栽培我。”Brian的大胆，或者说是厚脸皮，让AJ彻底地大开了眼界，“我为你工作，你帮助我完成学业。那我就是你自己做的选择，至少是你亲自培养出来的。一棵种在家里的树，还怕它不比大卡车运来的移植品好养活？”

Sherley挑起了眉头，冲着Brian慈祥无害地微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是把助学资金的计划做到我头上来了？”
Brian也笑：“是。但是我愿意把它看做一项单纯的‘预支’。我今年20岁，Gable太太，你是十大杰出纳税人，你能算出日后我的价值吗？”

其实Gable日理万机，哪来的空档去算别人家的孩子日后有多少价值。但是冲这一番话，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出Brian起码是颗种得起来的树。尽管他那么年轻，看起来极其普通，面对Gable的时候和所有人一样，有着忐忑和不安，但是他成功的脱颖而出了。

“你被录取了。但是我要去你的学校了解你的平时表现，直到确定你的人品和学业和你的口才一样出色。”
Brian迅速地站起来，握住Sherley伸出的手。他那时的确是激动过头了。

而AJ的嘴，从Brian说话开始，就没有闭上过。那嘴型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如此的大言不惭——而且还成功达到目的了。

Brian对Sherley来说，就是在一个无聊透顶的下午，在音像店无意间瞥见的一张DVD。普通的封面，没什么大牌，没什么亮点，可就是伸手拿了下来决定买回去看了。不管好不好看，也不会后悔，因为这只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下午导致的阴差阳错。于是Brian被录取了。

后来Brian向Gable家证明了他是一部精华在其中的好电影。而在AJ眼中，Brian一直只是张如果不是太无聊了绝对不会买回去看的DVD。

“你马上就能体会到，做Gable家的律师意味着什么了？”
年少的AJ跟年少的Brian一同离开书房，留下了一声冷哼，一句“忠告”。

于是拼搏开始了，Brian开始学习做一个家庭律师。在赶论文的时候，常常要被电话打断。由于2***年的金融危机刚刚过去，那年的Gables的确冷清，可做的事少之又少，也可能是Sherley没有告诉Brian罢了。如果Gables像今天这样发展到许多产品领域，连最底层的员工都要接受反复的训练课程来赶上集团的脚步——Brian即使再天才学得再快，恐怕也会面临被踢出局的危险。因此Brian认为这就是命运。

也许Brian就是那种注定走不了寻常路的人，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在家学习了两年，却因此在重返学校的时候跳了几年级。他认定了这便是命运，他就应该是一个跑得比别人快的人，不需要太快，快一点就行。Brian从那时候开始对自己和未来充满了信心。
身体逐渐强壮，读的书也越来越多。Brian开始规划他的未来。梦想的学府？漂亮的正装？嗯。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还不到可以设计西装，安排高等学府课程的时候，他现在该想的是，他要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继续他走得比别人快的人生之路——不是，命运之路。
别着急，年轻人，急功近利会毁了你的。面对“有限的条件”这一条件，Brian乐观地安抚自己。

不久之后，Gables的律师就在Brian学校不远的马路上出了车祸。Brian路过时，挤过去看热闹，然后兴奋地打电话给他的教授：我看到上次那个Case录像里的大律师了！是他，绝对是他！哦不，我想你不用赶过来，他刚刚被救护车拉走了……

这就是命运啊

大多数时候，Nick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弟弟。他从不介意与一大帮子素不相识的人分享Brian——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个他能够独占Brian爸妈的好时机；他也从不拒绝帮助Brian做任何事，比如熬夜打字——他很明白Brian的这份工作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吃不完的零食和就算去隔壁街都能打车去的生活。

Brian终于正式上任为Gable家法律管事的那年，Nick对父母提出建议，他们可以在家里造自动扶梯，还有移动式地毯，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走路了，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趴着干。这个推进科技进步，促进人类退化的建议换来了向来慈爱的父母毫不吝啬的一顿暴打。

AJ嘴里第一次冒出“你的败家弟弟”一词，Brian心中一凛，奇怪AJ是怎么知道Nick败家的，毕竟他从不对外人提及自己的家人，无论是那双明显以貌取人偏爱Nick的父母，还是那个除了败家没有词语可以形容的花瓶弟弟。
实际上AJ的确不了解Brian的家庭，他只是非常顺势的推理——一个厚脸皮的哥哥，拿着不错的薪水——想必他的弟弟一定也是个厚脸皮，花着Gable家的钱，无忧无虑的做着败家子。

Brian知道这次让AJ结结实实的爽到了。Nick实实在在地成为了一个问题。大问题。



Brian的爸爸是当地教堂合唱团的领唱，妈妈则是以旅行为乐的“自由职业者”。Brian知道妈妈总有本事弄到旅游的钱，所以她出游往往是节约了家里的花销，而不是增大支出。爸爸在这座城市里总是有地方可去，永远不怕无聊和孤单。
总的来说，这是非常好的情况。
只是，小儿子被绑架，这个时候二老却一个在塞纳河畔，一个在连电话都听不清楚的地方唱着歌……

Brian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什么粮食也没有了。他打量厨房的狼藉，一边在脑子里想象爸爸带着一群老头子冲进房来，庆幸的发现家里什么人也没有，大儿子公干，小儿子失踪，老太婆留了条子说抽奖中了去法国的三折机票。于是一干老土匪洗劫了冰箱里的果酒，啤酒，匹萨（甚至是瓶装沙拉酱也被舔得丁点不剩）。Brian真正恼火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当他打电话给爸爸询问匹萨店外卖电话，老头子为大吼大叫着的儿子唱了一首完整的上帝赞歌之后，手机没电了。

电话铃响起，Brian很确定这不是爸爸，他不会那么有良心。
“Brian，我大致听说你弟弟的事了……”
Sherley温厚而体贴的声音传来的时候，Brian就差没有热泪两条哗啦啦了，就这么一秒钟，他怨念地认为自己的家长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爸妈这件事。真头疼……”
从小到大，无论他告诉爸爸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把几百块一条的金鱼电死了，Nick把死金鱼吞下去了，还有妈妈在和隔壁的叔叔在接吻——爸爸的反应总是让Brian觉得，该崩溃的是自己，而不是爸爸。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这是件不小的事，你明天能不能来我这儿。早点来。”
Brian强打精神：“我现在就有时间！”
Sherley奇怪：“这么晚了，你该在家里陪陪父母。”
我陪他们？谁来陪我。Brian叹气：“他们不在家。如果你还不打算睡——真对不起，我现在就想听听你的意见。”
还有吞了你家厨房的日本牛扒。

“好吧。我让Alex开直升机过来接你，你去广场大楼上面等他。”

上帝保佑我到了那里还有胃口吃饭。Brian心想。

不知道AJ是不是故意的。直升机盘旋了许久许久才落到了楼顶，Brian的头发被螺旋桨刮起的大风搅成了鸟窝，他上了直升机第一句话就是：“有镜子吗？”
AJ冷笑，飞机开始上升。天空漆黑一片，Brian借着机舱玻璃理了理头发。
“绑匪打电话给你了没有？”AJ问。语气好像放了童话故事中的毒药，冒着骷髅状的绿烟。
Brian心情不佳，回答简短：“没有。”
“看来不是普通的小绑架哟~~会不会是被哪个女魔头抓去蹂躏了？我看了照片，你弟弟长得不错嘛。”末了补上一句，“真的是跟你一个妈生的？”
Brian说：“你可以去问Sherley，他会满足你低级的好奇心。”
“开个玩笑嘛，我还以为Littrell大律师是很有修养，不会动气的。啧啧。”

Brian认为这与修养无关。既然AJ的傲慢就是因为他热衷挑战人的修养，Brian认为“根治”的最好方法应该是以恶制恶。毕竟修养这东西最大的误解就是没有攻击性，守一辈子所谓的“修养”只有任人挑衅的份了。而命运就是这样，你最想海扁一顿的人是一个你不能碰甚至不能把拳头举到他眼前的人。不管是表的，还是堂的，注册的，还是私生的，AJ都是Gable家的人，Sherley视他如己出——这是关键，也是Brian保持风度和“修养”的力量源泉。


“不如一边吃一边开始吧。”
Brian非常不自在，毕竟会议室内有七八个包括Sherley和AJ在内的人盯着他看，这让他无法放开享用眼前的牛扒。
Sherley依旧慈祥，说：“孩子，你先吃吧。你吃了我们再开始。”

半个小时以后，Brian知道了Sherley让他先吃的原因。

“今天晚饭之后，我对Brian案件资料库做了整理，让我们从上诉成功案例说起。”谋士A打开手掌大小的电脑，摆在桌面上，很快电脑自带的幻灯孔照射出蓝紫色的光束，打在墙壁上。
Brian还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分析自己为Gable家处理过的案子，数据一出现，他自己都吃惊：Gable家有过的麻烦可以媲美中国战争史了。
“第一年处理的案子是87.236%的完全胜出率，第二年有了8.777%的涨幅，第三年……”谋士B目视前方，机械地背出数据。
转眼，这已经是他为Gable做事的第七年了。Brian的头开始痛了。他有点明白这个技术分析的目的了。
“可喜的是这几年中34家有背景的企业已倒闭，并无东山再起或是被他家吞并的记录……”“暂且将第一年背景清白和被收购的集团留作第二参考资料……”“历史上曾使用绑架，欺诈为答应官司手段的大小集团有23个……”

Brian这边已经听傻了，那边AJ第一个头晕了：“我们直接听最终结果不行么？”
Sherley看AJ一眼：“总要知道这些数据是怎么整理出来的。”
“这些要紧么？反正有可能报复他的人不会是个位数，那么就算他们算出了小数点后面的35位数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非常有道理。Sherley改了主意，看向Brian征求他的意见的时候，大律师的表情只能用“深深的崩溃”来形容。
“他好像需要急救。”AJ慢悠悠地转着手表的刻度，说。

Brian勉强灌下一杯冷水，回神：“为什么要着手大集团、深背景的？也有可能是随便哪个疯子做的。”
“直到现在你也没有收到勒索电话，恐怕对方的目的就是让你知难而退——因此我们又将范围缩小到了——”谋士C省略了那个数字，“一个更乐观的范畴。”
这时，Sherley细致的手拍了拍Brian的脑袋，这个亲昵的举动让AJ不痛快，看Brian的眼神也又多了几分嫌恶。Sherley说：“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有我们家族的一份责任。”
“这也未必是你们所想的……”Brian赶紧解释自己没有那样想过。
Sherley打断：“但是既然我这样认为了，就一定会帮下去。你放心。”毕竟是世界上最无法反驳的女人之一。
Brian想说我怎么可能放心，我本来还没意识到自己帮你们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倒好，危险度还给分好类了，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三位数——我可能连走出这个大门的力气都没了。但一个乖巧又略显脆弱的微笑绽放在脸上，“信任”的目光望着慈祥的老板：“谢谢！”

谋士ABCD还在聚头商讨着那些对于Brian来说杀伤力无限的数据，Sherley凑过脑袋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会安慰人。”

“依我看，要不然这样。每个案子都照常上诉。赢了一个，如果接到你弟弟被撕票的消息，那就知道是哪个被告方干的了。这个主意不错吧？”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房间里有谁会想出这种计策。
Brian“唰”地站了起来，尽管眼神凌厉，但还是没有冲上去。他很少这样当着别人的面瞪住AJ：“经理，开玩笑是有限度的。”
“我说了我在开玩笑吗？要不然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贴出个悬赏，‘请把我的弟弟找回来，我给钱~~’？”AJ倒是觉得自己有理，继而讽刺地补充道，“呵，你有这个钱吗？”
Sherley赶紧打圆场：“Alex刚才这么一说，倒是给了我启示。会不会是正在处理中的案件引起的？ABCD，赶快整理数据！”
Brian不知道是刚才吃牛排吃得太快了，还是面部忍住不抽筋时间过长，“我觉得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Sherley二话不说，手一挥，墙壁上的蓝光和谋士ABCD同时消失。Brian对Gable家的效率习以为常。“很晚了，我叫车回去。别让经理送了。”他现在心情很差，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导致……机毁人亡。

AJ并不住在Gable家的半山别墅，就和Brian一道去下山缆车处。确定已经离Gable的别墅足够远之后，Brian追上故意走得飞快的AJ，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哪天你被绑架了，我马上实施你那个方案。”


Brian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里，一听到厨房的响动，脱了鞋子就奔过去。一看，果然是爸爸。
“爸爸，怎么才回来？”
爸爸从忙碌中转过身来，白胡子还沾着水，“你不是在家里面打我电话的吗？怎么一回来又看到一不在？”
Brian记得爸爸的胡子是突然有一天白了的。他知道这是染的，但是爸爸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这一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他告诉儿子们这是自己为他们两个人操劳的证据。“我……我去事务所了。Gable太太发了份传真，我去收。你……你在烧什么？”
“做一个新学来的菜式，叫中国炒面。”
“这么晚了，别忙了，要吃东西就叫外卖吧。”Brian打了哈欠。
“你不是说什么也没有吃吗？我可是赶回来为你做的。”
Brian觉得眼睛热了，鼻子酸了，心肠软了。忘了那些赞歌吧，忘了兄弟俩荒唐的成长氛围吧，爸爸慈祥起来的时候总是那么无敌！唉！“爸爸，我……爸爸……Nick被人，被人绑架了……”
切菜的声音渐渐小了去，Brian确信爸爸是听到了。

“他……会被杀？”
Brian赶紧说：“不会的，下午才刚发生的，现在还没有接到电话！他一定没事的！爸爸——”
“哦，那就好！Brian，提醒我明天去参加《日报》的填字游戏。”
Brian傻了，他没看出他们前面的对话和《日报》那个纯粹是帮助防止老年痴呆概率提升的活动有什么关系：“什……什么……？”
“我也想抽个奖，好去法国找你妈妈。本来就担心你忙着工作没人给Nick做饭，现在可以了……”
“喂——喂！你儿子被人绑架了，被绑架了椰！”
“我听见了，儿子，我还没有那么老。”老爸居然还嫌Brian的大呼小叫有失风度，“你说了他一定没事的，我相信你！”
“这不是相信我的问题，这是……这是……喂，这些年来你们宠他都快宠成弱智了，难道都是假的？？”
老爸“噌”地一声从大白菜里抽出菜刀，“哗”地一声举过头顶，“咣”地一声菜刀就插在了塑料砧板上，“你知道Nick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吗？那可是上帝在梦中指引我抱养来的，我就算不爱你妈，我也要爱他啊~~”

Brian常常想把自己的律师执照烧了。他认为一个真正的律师，没有理由连一个唱诗班的老头子都说不过。
于是他又崩溃了，冲进房间就要找自己的执照拿出去烧。老爸跟着进了房间，瘦小的老头揽住了儿子的肩膀，Brian赌气地推开。老爸扳过儿子的脸，双手用力地捏住Brian的脸，揪得Brian大叫。“儿子，我没有能力让Nick回来，但是你可以。你不希望我也被绑架去了，不是吗？”

Brian的眼睛又热了，鼻子更酸了，心肠全软了。“爸爸，显然都是因为我的工作……”
“忏悔？哦，我喜欢你忏悔。你从小忏悔的次数真的太少了。来，我给你唱首歌。”
Brian来不及阻止爸爸的歌声。他在这种时候脑子往往是当机的。他从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老爸在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时刻唱歌，而且老爸总是要把副歌重复五遍以上因为他唱着唱着就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唱过副歌。他记得小时候父母有过一段濒临离婚的时期，冷战数日之后的一天晚上，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小Brian偷偷下床看个究竟。他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却眼中有着由衷的欣喜。而他的爸爸，已经放开了喉咙唱起了赞歌。最后妈妈拥抱了爸爸，Brian就回去睡觉了。
那是他一生也不会忘记的场景。显然不是因为他认为这很美好。一个女人（当然这本身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在听了他爸爸——这样一个男人——的赞歌之后，崇拜到极点以至于毫无理智地决定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过完一辈子——补充条件是，那首歌还不是称赞妈妈的，而是称赞上帝的。

ilaj

Chapter 3. 你好，我是Sherley Gable  


Brian调了闹钟要早起的。他真的打算去给爸爸买《日报》。可是等他起床之后，爸爸已经不在家了。他想自己八成是被爸爸的歌唱得傻了。

Brian并不担心爸爸，这个老头别的不说，装可怜博同情的本事天下第一。就算他拿着张火车票，海关都可能放他上飞机。
Brian吃了顿简单的早餐，删除了邮箱里Sherley叫他放几天假的邮件，穿上上周来不及熨的粉红色条子衬衫。出门两分钟之后又回到家里，换了条领带。

Brian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放假。等电话？绑匪不会打电话来的，他们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打Nick一顿那小子就全招了。

8点45分。Brian驱车准时到达Gable家族名下产业的某市中心地段楼。此楼无名，而15楼就是律师行。Brian当家的地方。
Brian Littrell律师行不用说也是Gable家的一部分。四个文员，一个秘书。一个头子也就是Brian。15楼空间够大，人却少得可怜。只能说Brian炒人实在炒得太欢，相传此处新进职员的淘汰率有个“超市牛奶理论”。那就是职员上岗那天超市里换上了新的一批盒装牛奶，职员接到辞退信的时候他还来得及去超市买那批明天才过期的牛奶。而Brian通常是直接摆瓶明天过期的盒装牛奶在职员桌上，辞退信也免了。

而一旦得以平安度过半年就职期的人，就是得到了留下一直工作的许可证。律师行成立至今的四年，只有Brian请人走，但从没有人自己提出离开。
Albert和Bill正在整理电话预约。金发美人儿Chris拿着朵假花撕花瓣，嘴里念叨着：告诉，不告诉，告诉，不告诉……黑发的长腿姑娘Dolly坐在自己那块吃着早餐。
Brian进门前顿了下脚步，这瞬间眼睛精确扫过每一个文员的神情以及正在做的事。下一秒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卡刷开了律师行的门。
Chris手里的假花瓣飞了满天：“老板~~衬衫好帅~~”
“没熨过的衣服也好帅，难怪你还没嫁出去。”
说完转向男职员们：“为什么今天早上我没有看到预约整理的邮件？”
Albert讨好的笑：“老板~~我们、我们正打算送进去给你……”
“把将来时当进行时用，想加你们薪都怕雷劈。”“你——”
说完就剩下Dolly，这女人已经拿纸盖住了没吃完的鸡蛋：“老板~~”满嘴蛋白渣滓没处理就谄媚地露出极其扭曲的一笑，却又眼看同事被批，半晌什么谄媚的词也不敢说出来，“……节哀顺变。”

于是纸张和花瓣都静止了。

Brian面无表情：“去洗手间把牙刷了，然后四个一起来我办公室！”

Albert和Bill正是想擅自推掉一下电话预约，好减轻Brian的工作负担。Chris纠结的“告诉不告诉”，也正是不知该不该提醒Brian他承诺过结了上一个案子之后涨薪水。Dolly只是单纯脑子短路，原因很明显。
“谁告诉你们的。”
这绝对不是一个疑问句。这是一个逼问句。

没人敢说话。
“警察文件还没打好呢，一个个都知道了？”

Brian眼睛一瞪，四人中一只手马上识相的举了起来。Brian点头：“Albert，你说。”
Bill说：“老板，我是Bill。他是Albert……”
Brian不认错：“我又没问你们谁是谁。说重点。”
“是Mclean经理告诉的。”
Chris气得直跺脚。
Brian早就料到是AJ报的消息，拳头恨恨地握了一秒，又松了开来，看了一眼Chris：“你还在单恋那家伙？告诉你他已经订婚了，下个月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对象是个超级猛男，单边一个胸可能比你的两个加起来还大。”
Chris哭着跑厕所去了。

Albert和Bill幸灾乐祸地憋着笑。Dolly的手哆嗦地厉害，预感下一个就是自己。可是出卖的机会被Bill抢去了，自己刚才又说了那么欠扁的话。
“Dolly。”
“是……~”
“知道你刚才拿公司的报告盖早餐是什么行为吗？”
Dolly的腿开始哆嗦了：“老板我错了，我昨天一直留在公司准备文件，没回家……”
“那A——Mclean经理来过电话你怎么不通知我？”
“……”当然是Chris不让那么做……
“怎么你也在忙着花痴他？”
Dolly撅起嘴：“老板，这种玩笑不好乱开的。我怎么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lesbian是装的。”“不就是大学毕业以后都没找到男人么，有点勇气面对自己真正的兴趣爱好行不？”
Dolly彻底无话。

再指着Albert。“你，擅作主张妨碍预约。圣诞福利剥削。”
剩下的Bill笑得最里面的那颗牙都露出来了。“傻笑什么？出卖团队，换一个月厕所卷筒纸。”

众人哀嚎。他们索性直言：“老板，你放几天假吧。这事不好办，你需要多点时间去处理啊……”
Brian静静地听他们劝完之后，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手表刻度：“你们知道事情为什么发生吗？”
“现在90%的可能性，对方的犯罪动机就是希望我撤销诉讼。如果我如他们所愿，Gable集团要损失多少你们想过没？Gable太太培养我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叫她看着我无能为力，胆小怕事吗？”
“可是老板，你弟弟是真的被绑架了啊……”Chris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哭的妆都毁了，鼻子还是红的。
Brian下巴一扬：“对，是真的，不是假的。”“我说了，我们不退缩。听明白了吗？Dolly，给你十五分钟下楼买早饭吃完了再上来。Chris，把脸洗了，AJ短期内嫁不出去。Bill，把预约资料拿进来我自己处理。”
“老板，我是Albert。”
“……”当初是不应该招一对双胞胎进来。

Bill凑上前去：“老板，你刚才说是谁换厕所卷筒纸来着？”
Brian冷笑：“你们可以轮流换，但是两人的圣诞福利都取消。你看呢？”
Bill默了。



Brian并不是个朝九晚五的员工。家庭律师与事务律师、大律师最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他的绝对“私人性”。前面说到过，Gable一家除了AJ，都喜欢Brian。Sherley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顺理成章进了家族企业，小儿子经营着三家自创名号的酒店。前者没事爱拉着Brian喝酒，后者总是恨不得把酒店法律顾问的职位也给Brian当好省他一笔费用。小女儿是Sherley一直带在身边带大的，与她最亲近，会麻烦到Brian的地方几乎没有，Brian见到她的机会也很少。Sherley的哥哥与Sherley往来十分密切，偶尔来住一阵子。AJ的母亲，也就是Sherley的姐姐，在AJ十八岁的时候似乎是登上雪山就再也没有回来。父母十多年前离异之后，AJ与他的父亲再没有联系。

Brian自认在这走一步都要注意自己鞋子留了泥印没有的家族里，他一向是做得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一次也没有在大少爷面前醉过，回回把二少爷的邀聘橄榄枝好好地请回去，几年如一日忍受表少爷没事冷言冷语抹杀他的业绩也就算了还把他瞧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家族寄生虫。
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无懈可击，身为这个家族的一个零部件，也是早晚要惹上麻烦的。他还年轻，前路的坎坷不是不来，是时辰未到。

在所有人看来，Brian是坐上了一辆刹车失灵且正在急速向下冲刺的车，手机还能用只是消防队估计赶不上他掉下去的速度，五感俱全没有受伤跳车说不定还有希望，而车上的CD还在转着。他却想与其跳车导致非死即残，不如再听还儿音乐可能下面不是山沟是一条河呢？
会做出这个选择的人不是没有。通常是因为被吓傻了。而Brian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他会在车子栽向残酷的地面的一刹变出一双翅膀来。


“庭外和解？”Brian看看法官，又看看坐在他左手边椅子上的女人，“我提出七亿赔偿金的时候，阁下的当事人毫不犹豫与我约定法庭见。”
他身边的女律师不紧不慢的说：“Brian，那是因为当时我不在我的当事人身边。如果我在，我一定用不着和你在圣诞前见面。”
Brian冷笑：“你也有输不起的时候？”
女律师倒是风度依旧：“输不起谁，也输得起你呀。怎么，难道你想抬价？”
Brian没瞪她太久，望向法官，话却是对她说的：“七亿。这周节假日之前一次性到账。”
“一次？那你得去和银行交涉……”
“这是你们的事。”
“……”“好。七亿，一次到账。”

整个交涉过程法官是一声都不敢吱——Brian显然是把上满了火药的危险枪支，随时走火。女律师今天走进法院一眼瞧见Brian的时候，觉得他更像一座大炮。有的人受到了打击就倒下了，有的人却恰恰相反的多出一股异于常人的爆发力。混合了恼怒，悔恨，对社会莫须有的控诉以及决定迁怒周围人的恶毒。

不管这位Carol律师相不相信，Brian是这个城市在案记录里两个赢过她的男律师中的一个。另外一个是她老爸。她还记得自己眼看着这个听说是第三次上庭的小子胜了她，走前还对着她咧嘴皮做鬼脸——那一刻，她听到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你竟然输给一个孩子。这跟输给自己老爸完全是两码事。
“我听说了你弟弟的事。”做为对手，也作为长几岁的前辈，心高气傲的Carol决定暂时忘掉Brian刚才的无礼。
“谢谢，如果你真的好意，这场官司就该跟我打下去。”Brian居然还对官司念念不忘。
Carol扬起下巴，非常认真地说：“要打的话，我还不信我不能把赔偿降到四亿了。”
Brian不假思索地回答：“有信心谈到三亿再来找我吧。”

Carol其实很好奇这起离奇的绑架，还想说什么，突然两人之间飘出一个男人不合时宜的歌声，无乐器伴奏，还算亮敞的嗓门，她想说的话顿时跟着法院庄严的氛围跑没了。
Brian脸一紧，噌地转身瞪着站在他身后正寻找声音来源的Dolly：“Dolly！说了多少次了，把你的手机铃声换掉！”说完就拉着莫名的Dolly走了。一走出Carol视线范围，他就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真是他的手机来电铃声，脸顿时绿了。手指慌里慌张按了接听，故作镇定的转身，不去看更加莫名的Dolly。

“我现在就回公司。庭外和解了。”
“和解？不会吧~~难道‘沙皇鼻子’生病了？”Albert明显以为Carol没有出庭。Carol长了个高度离谱的大鼻子，Brian赐她的这个外号事实上是法律界尽知，除了她自己。
Brian冷冷地说：“就是她提出和解的。沙皇鼻子最近在考检察官资格，知道圈里都在关注我被人报复的事，怕惹上了我的案子以后甩不掉，影响她前途。”
“那么可以肯定不是她的当事人干的！”
Brian一听这话就想起AJ那个丧尽天良的点子：“这种幼儿园级别的推理不要出现在我的office里。下楼买份牛肉三明治，我二十分钟以后就到。”

“老板，你还唱歌呀？”Dolly倒没介意Brian把如此滑稽的手机铃声赖到自己头上，反倒好奇起是谁的歌声。他们这帮职员从来没有听过Brian唱歌，别说是去KTV唱歌，就算是一顿下午茶Brian也罕有机会参与。他太忙了。
挣扎了一下，Brian垂头丧气地招了：“是我爸爸……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换上去的……”平时他的手机都是振动档的来电提醒。方才他如此这般气势磅礴地奚落临阵退缩的Carol，刚想佩服自己实在是太有型了，居然差点栽在爸爸的歌声上……Brian一边恨恨地换掉铃声，一边想到应该想办法联系上爸爸知道他目前的所在。如果在西班牙碰到了妈妈，最好别把Nick的事告诉妈妈。
想到爸爸妈妈，Brian就只能心里又甜又苦地摇头叹气。收起了手机，还是让他们在外面开心地玩吧，起码省得隔着大老远为彼此担心。今晚可以在office加班了——Brian反而觉得放松了不少。起码近期内没人会因为找不到指甲刀打电话喊他回家了。


走出法院，远远看见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停车位正中的位置。很少会有人开着这么跳色的车子在法院附近停留，于是乎特别刺眼。Brian却认得出那分明是AJ的车。这车还是Brian办的手续，是从汽车王国德国某深山老林制造厂里千里迢迢运过来的，据说是势头最迅猛的新晋跑车厂家新贵为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富人打造的配置最全最开创世纪的什么什么什么……为了打开欧美市场特意搞出来的噱头产物——Brian给那一串定语补语做了这么个总结。偏偏Sherley决定在AJ生日的时候嘉奖AJ为公司提升的业绩，非要送这车给他。苦了Brian为这车的出生证、移民证跑断了腿。
Brian对Dolly说了句你先回去，把今天的报告打出来放在我桌上，就停在原地不动了。果然，AJ大老远看到Brian走得好好的就不动了，等得浑身不舒服，只好下了车，步行了一百五十米走向Brian。走到了面前，一看Brian明显是在等他，气得跳脚，没好气地丢过去一句：“Sherley叫我过来听官司，你怎么就让他们和解了？”
倒像是来监视他有何不轨嘛！Brian正眼也不瞄一下AJ：“当初就是为了激他们上庭所以才开了七亿的价，我也没想到他们的律师那么白痴要和解。莫非你还想多要七亿？”

AJ当然知道这次赌具失误导致的损失虽然过亿，但因为他那天晚上正好在那家赌场，出面控制了情况，很快收回了那批赌具，也不至于七亿那么夸张。Brian开出这个价摆明了想让Armstrong家的老头子心脏病发，没可能那么轻易真的拿到七亿。到了上庭这一天，AJ倒真的想看看Brian如何被对方律师砍价的窘样，他知道Brian只有在庭上是输不起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看样子Brian和所有人一样，这次是真的没想到。AJ暗骂对方律师的无能，同时又因为公司白捡这么件便宜高兴。想来任务也完成了，别有用意地瞧瞧一动不动的Brian，冷笑着：“既然这么现成，我也不多留了。替我谢谢那个低能律师。”
Brian突然不明所以地笑开了。AJ正要讽他，忽的感觉到脖颈上一片寒意。

放弃官司的Carol何尝不觉得自己窝囊，只是人得到的越多，就越患得患失，她正在更上一层楼的节骨眼，竟然也会害怕靠近麻烦。刚才被Brian这个后辈毫不留情地奚落，挖苦，她也全靠在心里安慰自己是小孩子不懂事，不识抬举，忍耐，素质，淡定——好容易把坏情绪意淫没了，一出门就看到Gables那位年轻的经理嘴里冒出“低能”一词……

“先生！你知道一只狗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是他坚信自己能长出象牙！”
“啊？”AJ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女的是不是眼睛长斜了，对着自己说话，其实是看着别人？
女律师刚说完第一句话，Brian就完全失控地喷了。
“你你你你知道在法院门口侮辱律师会是什么下场？我告诉你就算是Brian给你做辩护我照告不误！我要告你诽谤，人身攻击！”
Brian补充：“还有吃软饭。”看到AJ莫名的眼神，惊讶：“我说出来了？”

“喂，女人，别以为你是律师我怕你！我也可以告你人身攻击！”
一说到告人，女律师最有把握了，抱臂胸前居高临下，完全不把AJ放在眼里。
AJ瞪着Brian，Brian却很遗憾地摇头了。AJ大怒：“你学的什么垃圾法，当街撒泼不能告？！”
Brian说：“她刚才是骂狗啊，你是狗吗？”“你要告她说话嗓门大我们倒是可以试试。”
AJ的脸变了紫色。很衬他新染的发色。

Carol冷笑，“垃圾法？看来我又能多告一条藐视法律了。”


AJ的确是个说话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家伙。用Brian爸爸的话来说，这种人就是白长了一排牙，说出口的东西没过滤。
Brian一个下午都在公司整理下个月要用的合同，当Sherley打电话给他，说她现在就在公司楼下的意大利餐厅的时候，Brian想她一定是为了AJ的事来的。Sherley不爱出门。

Brian在公司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我主义。所谓山高皇帝远，Sherley是几乎没有机会看到他做老板时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的，站在她面前的一向是一个说话声音从来不会高过能吓走小鸟的标准，嘴角总是弯得恰如其分，对待任何人都谦恭却不卑微的乖巧的孩子。假如Brian是Gables的家庭成员，他一定是从小拿零花钱拿得最多的那一个。
AJ尽管坚信Brian这个两面派对一个家族来说是最危险的人种，但他还没有到在Sherley面前嚼舌根的程度。AJ对Sherley的尊敬恐怕真的是无人能比的，并且他很清楚Sherley的脾气，也许比Sherley的两个儿子还要清楚——Sherley不需要别人来教她分辨人，这也是不敬的一种。
不过这不代表Sherley不知道AJ对Brian的成见。显然乖巧的Brian也没有任何想补救的意思。Gables将由下一代来守护，这是每一个创业者都该有的觉悟，如果孩子们和自家的律师搞不好关系，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问题。

不过今天傍晚在餐厅，Sherley并没有任何苦恼于此事的样子。事实上从一开始她说的话就完全听不出有谈正事的意思。

“六十岁还不到就这么懒，越来越贪恋家里沙发的味道。”
这是在说，我老了，经不起年轻人在我面前闹意见了。Brian推理。
“其实我发现我就是个不爱动的人，只是Clark爱到处跑，我也被他带动了。呵呵，Clark年轻时候的第一笔生意，就是他跑去了日本，陪人在大冬天早上散步谈成的。我总是崇拜他的活力。”
Clark就是Gable先生。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为了AJ，我这么不爱动的人都跑下山来了。
“看来我真该动动了，相信么，我刚才坐巴士过来的~”
“你多久没坐巴士了？”
“其实去年一个人出来，迷路了，是坐巴士回家的~Clark很认路，我就不行。”

Sherley笑得脸颊透红，Brian虽然从没见过Gable先生，但可以想象一个去世了都能让妻子这样微笑的男人，在世时是怎样的迷人。也许我以后跟我的孩子回想起爸爸——也会笑的，只不过要把肺笑穿孔了。

看来做了亏心事的Brian的确把事情想严重了，Sherley本来就会在工作空闲的时候和Brian扯一扯家常，她还曾经去Brian家里吃过饭，只是她不让Brian对家人说出自己的身份。Nick被绑架，让Brian的日子过得异常缓慢。他既要与警察交涉，又要运作工作，一旦空下来就是努力无视周围人担心的眼神。短短三天，过得好像三年一样冗长。

是嘛，Sherley怎么会因为他污蔑AJ吃软饭而特地跑下山来？再说如果吃女人的饭就叫吃软饭，AJ的确是在吃Sherley的饭么。只不过Brian不敢说出来而已，同样是为Sherley做事，Brian无法接受AJ把自己看成一个寄生虫——而AJ却时常把这挂在嘴边。这不公平。


“哦，对了。今天下午有人寄给我一封电邮……我一看，吓了一跳，以为是恶意玩笑的邮件。”
Sherley真像是想起了些被遗漏的小事，微微皱着眉头摸索出她打印好的信件：“法院的通知也和电子账单同步了吗？我还真赶不上时代了。你帮我看看是真的么。”
她悠闲的喝光杯子里的混合果汁，望着接过律师信的Brian。
Brian说：“哦……我真没想到，她会这样……”
Carol还真的要起诉AJ了。罪名正是那两条掷地有声的：人身攻击，藐视法院。Brian想到了，他当然想到了，只是律师信挡住了他的脸，省得他还要表演出一副为AJ的不幸遭遇感到震惊的样子。想来他就算是发挥全名票选冠军的演技，Sherley也不会太相信，所以说了上面那两句他就没再吱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Sherley问。
“唉，就是……AJ知道了Armstrong的律师庭外和解，就调侃了一句……”
“他用了什么字眼？”
“额……”
“是毫无意义的脏话，还是可以在老版字典里翻到的词语？”
“低能。”

Sherley开始沉思。虽然只是两三秒的时间，不过这也是沉思。“这是Alex的缺点。”她扶着额头，并不是十分痛心疾首，更像是说给Brian听的。
Brian“遗憾”地表示立场，“Sherley，身为Gables的律师，这信应该由我来接……但Carol在界内很有名声，我想，法官不会认为这是个女人的无理取闹。就算我这个当时唯一的目击证人去做辩护~”
Sherley摆摆手示意Brian不必再解释。又是短暂的沉思之后，Sherley出乎意料地笑了，“该让他吃点亏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们点菜吧。”

于是Brian就开始心安理得的点菜了。反正他不是豪门子弟，他的孩子也不会是。他们家出不了大少爷脾气的人，教育方法就不必借鉴了。Sherley叫他别管，正好他求之不得。

吃到一半，Brian的手机接到了一个无法显示来电号码的电话。Brian看着屏幕犹豫了一还儿，终于还是碍于Sherley在眼前，只好强装若无其事地接听。
果然，对方不做声。今天的第二次了。
“Brian，把电话给我。”Sherley伸出手，手指弯了弯，不慌不忙，却是不能推辞的语气。Brian无奈地把电话给了Sherley，Sherley把手机贴上耳朵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是Sherley Gable。”

得到的结果是对方爽快地切断了信号。Sherley将手机递给Brian，仍是平静却严肃，“第几次了？”
“第三次。第一次是空邮件。”Brian垂头丧气，再没有胃口吃饭。
“看来你打算一个人承担到底了。”
Sherley考究地打量Brian，Brian有些固执地不做声。
“有什么打算？”Sherley又问，好像询问儿子想上哪个大学的母亲。
Brian终于点头了，看来这个“打算”已经初步成型：“但是我现在需要知道Nick还活着。”
“可以透露给我吗？”
“Sherley。”Brian提了口气做深呼吸，“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很快，我保证。”

他总算发现了。他老板，是为了他才下山来的。
回到办公室，他给Carol打了个电话，说动她取消了控诉。这不是个他需要出手帮忙的时候，但Brian偶尔会破例。如Sherley所料的那样。

ilaj

Chapter 4. “QUIT？！”


别问Brian是怎么说动Carol的。他不止说动了，他还让Carol在挂电话前语重心长地劝他：你这样正直的人居然被个败家少爷狗眼看人低，太不值得了，不如来我的律师行吧。

正直。Brian就爱听别人这么夸他。其实极端的“爽”，无非是自我感觉很正直，或者蹂躏正直的人。

Brian以为AJ是打电话来道谢的，然后他发现AJ根本还不知道控诉被取消的事。看来Sherley说让他吃次亏不是随便说说的，取消控诉的通知大概还在Sherley手里。Brian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听着AJ极度不情愿地请求Brian为自己辩护，见Brian不做声，他进一步放低姿态，愿意亲自过来Brian的公司洽谈，午饭他请了。
“可是，Sherley叫我不要管这件事啊。”Brian很为难。“虽然我为你们全家做事，但她才是我唯一的老板。”
AJ忍受着Brian雀跃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我打电话前和她商量过了，Sherley还是提议让我找你——”
“这话说的，Sherley相信我，难道你也相信我么？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堪，你说我要是故意输了，年薪还是照拿，多不好意思。”
“Littrell，你——适可而止你懂么？！”
“你果真确定你不去外面找律师？顺便物色一个好的，顶替我的位子？”

果然，AJ立刻开始生产各种各样恶毒的话丢向Brian，Brian把话筒移开一些，对着左手边的传真机说：“Carol，你等一下，哦——是啊，AJ可能要换律师，今天的晚饭——唉，要不就当是私人聚会吧。”
AJ那边的毒虫立刻举军返朝，“什么？什么？怎么你跟那个女人很熟吗？”
“还好吧，我刚知道原来她是我一个学校的学姐，她爸爸还在考试的时候抓过一个坐我边上的作弊生。这就是缘分吧！”

Brian心想，AJ要是真聪明，就该让Sherley在旁边听这个电话。但显然AJ已经很为自己惹出的麻烦愧疚，给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低声下气又怎么会让Sherley看到。

好吧，第四次了。事不过三，如果这次还是空白邮件，Brian是该研究下这帮匪徒的智商了。Brian没再理会AJ说什么，干脆地挂了电话，点开电子邮箱。
邮件的地址非常强大，是伟哥广告——也就是说对方居然可以操纵垃圾邮件来发送内容，在信息掌控的知识方面，日理万机的Brian自认自己不是对手。
然后Brian看见了Nick的照片。就像他需要的那样，证明Nick还活着的照片。Nick靠坐在一辆货运车里，腿边放着今天的晨报。

“他……还活着吧？”
“活着，你看他，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哟，还滴着呢……”

Brian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那几个属下已经围在了他的电脑旁，一起观赏Nick的睡美男图。Brian承认这张照片拍得实在是太丢他们全家的脸了，照片里的Nick明显在呼呼大睡，没有丝毫受到虐待迹象，睡着也就算了，嘴张得足以放进一只青蛙，刘海盖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微张，可见泛白处，睡相极尽所能的不堪入目。如Albert刚才所说的，口水流下来还正好滴在头版上国务卿的脸上。

“不工作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Brian忍着毁灭证物的冲动，脸铁青地驱赶这些不务正业的家伙。

Chris很失望：“老板，这就是你一直藏着你弟弟，不让他来公司见我们的原因啊……我还以为你怕我花痴他……”
Bill提出忧虑，“这照片公开的话，影响不好……那口水滴得太是地方了……”
Dolly叹气，“好可怜，他一定没睡够。”
Albert看Brian脸色越来越黑，赶紧找个能让他们不被集体开除的话题：“绑匪到底想要什么？！”虽然是一句废话，但废话出现得是时候也可能得到重视。

照片的标题挑衅地写着：QUIT。

“QUIT？！”
Brian一拳砸在桌上，好像连那台式电脑都离开桌面了一秒。四个属下被突然暴怒的老板吓得抱作一团。
本以为只是叫Brian故意输掉某一件case。想不到对方凶狠，索性叫Brian辞去Gables家族律师一职。

一年六百万薪，不算分红和慈善机构捐助金！他QUIT？你养我们？！
果然是没有最狠，只有更狠。面对这人神共愤的胁迫，深知老板工作如何辛苦，收入如何可观的四人开始轮流咒骂绑匪，他们赌咒一切他们在报纸上发生过的噩运都报应到绑匪身上，从整容失败有四个胸部到在天桥下走被一捆影印纸砸死……虽然最后还是被Brian轰出了办公室，但咒骂还是一直持续到下班。


第二天他们回来上班的时候，惊讶地发现Brian一夜没有回家，居然一直坐在办公室思考。他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到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新的一天，带来的新的期待，在office里漫延，竟有一种圣战到来的神圣感……

“Albert？”他索性不去看双胞胎的任何一个，对着天花板叫。嗓音沉稳，彷佛要丢出兵符的大将。
Albert看到Brian那万年不变的坚定目光，莫名地觉得受到了鼓舞，像一个军人一样反应迅速：“我在~！”

“督促Bill换厕所卷筒纸。”

……




那一天。也就是2***年9月12日，一则来自网络的私人通告传遍大街小巷。两天后震惊世界。

ilaj

声明：

鉴于过往出现过有个别粉丝抱怨“我的XX怎么这样？”的情况，特此提醒路过的各位：


此文会秉持一贯的风格，人物无论主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优缺点，为了表达我对角色的喜爱，甚至会出现极其不堪的形象。胖子虽然只是出来晃了一下，但是通过椰子的回忆和那张照片，这次的形象大家已经可以想象了。无法接受的请绕道。

请你们明白，改变人设，对于一个大长篇来说，或者说对于着重各个角色的文来说，等于是叫作者另开新坑。与其在这里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抱怨，也许还是自己执笔一次来的划算~~

 

天舞·青梅

我是专门来收文的，拿了就跑~~看完再说~~

嗯，暗暗地希望最后那羊皮纸上的中文可以写的蹩脚一点……

Eternal

这里的胖子我大爱，太可爱了，很小白很脱线但是本性又很善良= =+++++++     
椰子么，怎么说，目前为止形象有些高大全
他那家子太无敌了，感觉椰子更像抱来的||||||
为毛你的文里AROK永远是敌对的

￡AJ-BSB

Chapter和羊皮纸的图弄得很有feeling

ilaj

这次不是情敌，所以互相不DJ是伏笔，乃诱因（好词= =）||||||

椰子性格是比较喜欢幸灾乐祸，喜欢恶作剧的那种人吧，以后他虐待手下还会有罪证出现||||| 高大全轮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