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roller -- ［13］ 六月二十八日

天舞·青梅

最近我总是睡不好，预感有些事情要发生。其实我不该这样敏感，对于早已家破的我来说，人亡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远在中国南方小城的母亲。父亲死后，Alwen切断了我跟母亲的联络，他过目所有母亲有寄给我的东西，信件查看后烧毁，从不交给我，就连母亲给我做的丝绸裙子他也要翻过去掉过来地检查好几遍。  
     
    女仆Molly轻敲几下Alwen的房门，她站在门外说：“先生，有位自称Littrell的人来找您。”Alwen房间里传出抽屉关住的声音，“这么早，我还睡着呢，叫他走吧！”
    “可是先生，他说有笔大买卖跟您做。”
    “……”Alwen思忖了一番，“带他到楼上的客厅来。”
我的屋子与客厅隔着一条走廊，正对着厅门。墙壁这边是我的大衣橱，我钻在衣橱里，顺着通风的气孔和墙内的洞向过看。衣橱靠对门的墙放置确实是巧合，而墙上的那个洞是我掏出来的。
    Alwen刚在沙发上坐定，Molly带着一个衣着得体，面色和善的人走了进去。“先生，这就是找您的那位先生。’
    “您好，Alwen先生。”他摘下帽子，向Alwen欠了欠身子，“Brian•Thomas•Littrell。”他看起来彬彬有礼，带着一副生意人的真诚，和每个来找Alwen谈事情的人一样，面色谦卑。可不同的是他从眉宇之间透出一种主见，给人压力。握住帽子的左手指节分明有些发白。
Alwen请他坐，从上至下地打量他，然后问：“Littrell先生所说的大买卖是……”
    “Alwen先生很爽快，那么我也就开门见山。”他笑道，Molly很识趣地走开，“没错的话，您的货物明天将从基辅港用货轮运出，Raymond替您选的是一艘大货轮。除过您的货物，上面还有从别的国家转运的东西，途中需要在不同的地方停留近一个星期左右。各地官员都要抽样检查，我想，这不安全。您觉得呢？”
    “哦，Littrell先生是说那些烈性伏特加吗？没什么关系，不着急。”
    “Alwen先生，”他讽刺般地，“我连您用什么型号的货轮都一清二楚，还不知道您要运什么吗？”
    “……”Alwen一时语塞，“您，想要怎么做呢？”
    “很简单，您付给我钱，我派小货轮专程为您运输货物。这样不但航行时间可以缩短至少三分之一，并且被官员检查到的几率也会大大减小。第聂伯河四月航道并不繁忙，春季刚刚化冻，官员们朦胧的眼睛还没睁开呢！”
    “哼，第聂伯河结冰期为3—4个月，您想骗我吗？四月初还冻着呢！”
    “哈……Alwen先生，您每年春游吗？河上的如纸薄冰如何奈何得了我的船？您要相信我，我的船和手下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Alwen的手在腰间按住了什么东西。
    “您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就不怕单枪匹马地来，被您结果掉吗？没有诚意，我是不会亲自来找您的。”
    “是吗？”我看得很清楚，Alwen用手里那把亮闪闪的精巧的小手枪迅速决绝地抵上Brian的腰眼，凑近Brian问。Brian伸出两根手指挡开枪管，然后女仆Molly走进我的房间。她对着半蹲在敞开门的衣橱里的我，惊异地说：“盈年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哦，Molly，”我露出衣服迷惑的样子，“你瞧见我的格子旗袍了么？米白和卡其色格子的那件，前阵子母亲刚寄过来。我怎么找不到了。”
    “小姐以后要找什么告诉我，不要自己乱翻了，不然还得我来收拾。先生要说我的。”她一边把我丢出来的衣物重新叠好放整齐，一边发着牢骚，“格子旗袍在下面，昨天刚刚洗过还没有干，小姐先穿别的好了。”Molly是父亲死后Alwen新找来的女仆，对她的底细我一无所知。不过既然她也能干，把家里各处布置得井井有条，偶尔有些好吃懒做的小毛病我也就没放在心上。有时候我的耳环戒指什么的小玩意找不到了，只要不急着用我都不会声张，那一定是Molly拿去戴了。一个在人家作女仆的女人也是有虚荣心的，就借她出去炫耀炫耀吧，反正之后它们又会被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哦，好吧。”我点点头。  
      
     楼下的门厅传来Alwen和Brian的爽朗笑声。“好，我们一言为定。东区的房子Littrell先生可以随时去住，这是钥匙。”“谢谢，竭诚为您服务。”
    “Molly！盈年！”每次听见Alwen叫我的名字，我都会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这一年来我一直卑躬屈膝地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Molly！盈年！”他不耐烦地又叫了一次。“小姐，我们下去吧，否则先生要发脾气了。”Molly说。
    “Molly，带小姐出去转转，找点什么事请做都好。哪怕去买些蔬菜，你也该教她做做饭，否则怎么嫁人啊。”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个玩物任你摆布！你凭什么随便把我塞给一个人，你没权利管我！”我朝他吼。
    Molly从Alwen手里拿了钱，往门外推我：“走吧，小姐，我们出去。”当门在我背后关上的时候，我听见Alwen慢吞吞地说：“盈年，我暂时，留着你。”

天舞·青梅

James就是AJ，就是Mr.Benz。不同人物对他有不同的称呼。
我没交代清楚，记过一次。 [s:258]

ilaj

我整理一下，胡子被迫给反派摆布，椰子和胖子是军队的任务人员，老K不祥。Raymond是Alwen的手下。。？椰子和胖子想收拾Alwen的军火生意，胡子目前还是反派阵营的。

小霍还没出来对吧

a+n+c

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反正我是觉得挺乱的。用第一人称写很新颖，但是读者要花费很多的脑细胞去搞懂人物与事件之间的关系，而且，同样是特务类的文章，梅梅你就不如版大把事情描述得很清晰，虽然要文字中掩藏一些东西，但写文章就要让读者看明白，这就要靠你驾驭文字的功底了。另外，我觉得是不是描写有些过于细致？尽管语言流畅的让我嫉妒！
（不要抽我！） [s:10]

ilaj

唔，打个比方，在一个比较接近地面的位置，地形太细太广，眼睛看不过来。到了更高一些的空中，就可一目了然了。这个高度对LZ来说不算高，大概是站起来就能够着的，个人觉得 [s:26]

LS有很仔细看文呵~ 所以LZ更的要勤快啊，你的文字已经能够留住有心人了

天舞·青梅

[s:257] 我也觉得挺乱的。
用第三人称写比较客观，第一人称比较主观，所以故事带着个人（我是说故事里人物）的感情色彩和逻辑方式。我当然尽量把事情交代清楚，这么大片的文字我也是头一次写，下一节Howie出场都不知道怎么办。红又翻着看了看，奥尔罕在故事里加了太多有关时代背景的小故事，让我觉得他根本就偏离主题。
哎，我在努力吭哧Howie的露脸。但是Howie出场的后一节倒是写好了……

p.S：33楼你那个 梅梅 看得我打一哆嗦……

天舞·青梅

       你知道四月的第聂伯河有多无聊么，总共就他妈的三艘船，还要我一个劲地在这儿盯着。有什么好看的，意图叫我见证一下这萧条得不能再萧条的景象吗。什么，我是谁？好吧，对不起，我忘了做自我介绍。
         先生们女——哦，不，女士们先生们，我是Howie，Howie Dorough。一个在港口工作的小人物，每天为那点少的可怜的薪水拼搏奋斗。我有时候想我是不是就这么点剩余价值，怎么连个剥削我的人都没有。前几天一个个头挺高的男人来找我，说有批货物需要运出，需要我照应一下，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万卢布。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一万卢布啊，你想想，我几乎可以半年不用工作衣食无愁，于是我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尽管，我当时还不知道他具体要运送什么东西。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管他呢。
        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跟我说，Howie，货物的主人过两天来看船，你告诉他，用Brian的小货轮。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坚持要用Brian的船。就是那艘。听见了么。
他表情很严肃，一副如果我敢说不就吃了我的样子。我点点头，他又继续说，你告诉他们，那艘Raymond选的大船停靠的港口很多。至于具体都在哪儿停，我想你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吧，编编故事总会吧，嗯？
        就这样。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情是不是？嘘——他们来了。
   
        “您好，Alwen先生。”我半献殷勤一样地向他伸出手，“Howie，Howie Dorough。”
        “您好。”他小声问Raymond，“这就是你托人找的那个官员？”
        “嗯，是的，先生。”
        “先生，您是来看船的吧。瞧，就是这艘。”我指着背后那艘正在装货的大船。
        “看起来很气势很富丽堂皇嘛，嗯？它都在哪里停？”
        “克列缅丘格、第聂伯罗捷尔任斯克、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扎波罗热、尼古拉耶夫，一个半星期左右可以抵达黑海。”我一股脑得顺着下第聂伯河沿途的港口说下去。
        “哦……”
        “先生，沿途的官员可是沉默了一个冬季，现在对过往的船只虎视眈眈，预备着狠狠地敲诈一笔，您的通关费用准备好了么？像这样一艘大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Ray，你考虑到这个了吧，嗯？跟我说说那两万五千卢布。”
        “Alwen，那个……只是给基辅港官员，哦，也就是您面前这个人的钱啊。”Raymond似有些着急。
        “Alwen先生，”我摆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我可只拿到一万块，您得回去问问他别的钱上哪儿去了。”“后面，对，就是这艘大船后面还有一艘小货轮，TC-358。私人船只，您觉得它怎么样？”
        “你说说看，它有什么优点？”
        “它的性能大体上跟别的船没有什么差别。体现的优点在于它体积小，灵活，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您用它来专程送货的话是非常好的。私人船只的主人一般都与沿途的官员熟悉，他们连官员们的人际关系网络甚至喜欢什么口味的菜肴都门儿清，不时他们还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您想想，这是不是能替您省点儿钱？官员也是人呐，碰见熟人谁还检查那么详细。如果今晚出发的话，大概一个星期就可以抵达黑海了。您看，是不是考虑一下？”
        “带我去看看它。”
   
        Brian船可真不赖，对得起我刚才的一番夸耀。嗯？你问我怎么知道Brian的？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Alwen上上下下地检查了Brian的船。船上一座带烟囱的领航船桥，他看了里面的仪表，盘查了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船桥下的发动机完好无损，马力十足。住舱区有必需的洗漱用品，一只方四脚木桌，上面摆着桥牌和麻将之类供海上无聊旅途娱乐，住舱区宽敞干净，可供七个人住。看起来Alwen非常满意，他问：“最早这艘船什么时候可以出航？”
        “准备妥当今晚后半夜。”好吧，Brian你最好准备好了。
        “好。”
        “Ray，你回去，叫James和Cal一起把车开过来，在找几个人帮忙运货。再出岔子，你知道后果。”
        “哦。”他非常沮丧。
   
        我有预感这不是一个正直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要生存。生存有时候很无奈，你不能每天躺在家里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尽管这是非常惬意的事情。我是从11岁开始在这个码头摸爬滚打起来的，原来那个头儿已经死了。他对我们很不好，逼我们抬箱子，抢我们的工钱，用鞭子抽打我们，不准休息。他被推到河里去喂鱼的时候我狠狠地高兴了一下，世界上可恶的人终于少一个了。然而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体会他当时的境地，同样我也有可能被逼到他那一步。但幸好现在还没有。
        “这艘船的主人是谁？”Alwen问。
        “Brian，Brian Littrell。”我轻声回答，看到他浑身一震。

天舞·青梅

4月13日
   
    昨天货物乘着Brian的那艘TC-358出港了，真不错，一切非常顺利。Kevin很厚道，把官员方面打理得一马平川似的毫无阻挡。我就喜欢这样拿了钱办实在事情的人，值得相信。Howie也一样，呵呵，这个可爱的不看人面看钱面的大眼睛的人。出港的场面异常壮观，没看见的人都应该大呼损失。在我、Alwen、James、Kevin、Brian等一排人的注视下，在Howie的指挥下，货轮调头，然后很有气势地鸣一声笛，驶走了。Kevin建议大家去他的咖啡馆喝两杯，这建议不错，每个人都举双手赞同。于是一醉方休。大家玩得很尽兴，老板娘还特地出来跳了支舞庆祝我们这次任务圆满完成。老板娘真漂亮，Kevin拉着她的手接着酒劲儿想凑上去吻她却被闪开的悻悻表情把我们都逗乐了。
    昨晚的酒量给的非常足啊，我说Kevin你这个吝啬的生意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他加了几块冰给我笑着说，这个得因人而异嘛。这家伙，哈哈……
  
4月15日
  
    好困呐！这几天日夜寻欢作乐没怎么休息好，一不小心还吃坏了肚子。我决定呆在家里好好陪陪我的小Molly。她这几天很奇怪，总是说我说话的时候嘴里有种奇怪的味道，似乎有点香，但也不是，说不清楚的味道。一定是这次离开她的时间太长，她想我想的。这不，Molly端咖啡来给我了。“Ray，好点儿了么？”她坐在我腿上问。
    “咳，还一样。大概是好东西吃太多又没注意休息的缘故吧！不要紧的，兴许明天就好了。”
    “叫你再贪嘴！哼！”哦，我可爱的风情万种的空前绝后的Molly啊……
    “Ray！你的嘴角怎么了？张开嘴给我看看！天啊……都溃烂了！疼吗？跟你说过别喝那么多酒的！……”
    Molly嘱咐我几句拿了药。Molly真好。
  
4月18日
  
    原来Nick是Brian的手下，早知道还哪儿来这么多的误会和破事儿。
    一大早Brian来跟Alwen寒暄了两句，他说东区的房子真宽敞，住起来舒服得很。介绍了Nick，那小子挺有礼貌挨个问好，但看起来还是生涩，要想成大事业还得再摸爬滚打几年。货物顺利出港之后，Alwen是实打实地相信Brian，再加上这阵子我又是个病号，他差不多让Brian接替了我的位置。私下里我问过Alwen，他说Ray，我们是什么交情，我怎么会亏待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Brian正在我的房门上靠着，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看。他一定认为我很可笑。Alwen立刻就与Brian走了，他们夹着一份文件，文件牛皮纸袋子上写着：军工厂（密）。
  
4月21日
  
    我很不舒服，终日躺在床上简直是要我的命。Molly都急疯了，请来的医生无数，吃的药也无数，可就是没有一个起效的！恶心，呕吐，腹痛，头痛，全身无力，甚至连东西都看不清楚。我多想再看看我的小美人如花似玉的脸庞。难道我就是只能这样混吃等死吗？
    Nick下午送来一封信，信上说TC-358已经抵达土耳其，接应工作圆满，沿途也已经打点好，预计五月初便可以送到德国后方。这是好消息，Alwen大笑起来，不住地夸奖我和Brian。
   
4月22日
  
    今天是4月22日，以后每年的这一天都将成为我的忌日。你明白了吗，现在我作为一个灵魂来跟你说话。你会恐惧地跑开吗？
    噢，Molly，亲爱的，别哭，离开我的那张破床，别抱着那个冰冷的躯壳声嘶力竭了。我爱你，宝贝。
    Alwen，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点表情都没有，为什么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我为你做出了多少牺牲，哪怕被你当作垫脚石我也毫无怨言，为什么到头来你连滴眼泪都不为我流？
    Brian，你成功了。我是不是当初不应该仅仅把你关在旅馆里，而应该直接把你丢在酒桶里溺死。不过你小心某一天的下场跟我一样。
    也许，是那些酒有问题，可是别人都没有事。他们，好好的活着。

happysmile

我来支持一下~~~CARRY ON~~

gulucat

[s:30] 原来如此！！LZ掩人耳目哇，老K就是那个谁，是不是哇？

话说Raymond这章有点跳跃，需要冷静一下|||   不过也终于理清了，进展开始加快了[s: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