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y】- 完 -

ilaj

。
。
。
。

“Hey，AJ。”Kevin进了化妆间，里面只有AJ一个人。他正把玩着梳子，闷闷不乐地噘着嘴。
AJ抬头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闷闷不乐。
“对不起……”Kevin轻声道歉，一边走到他身边，“对不起。你经历了这么多昏天暗地的麻烦事儿，一定很想喝酒解闷。心情好不容易好些了，回来这里，我却只会冲你发火。好像我是你的长辈似的，真是可笑。对不起……”
“你不懂什么叫‘昏天暗地’，不需要假装很理解。”
“我懂。请相信我真的懂。可是我太担心你了，担心你的生活，更担心你的健康！可是我不知道你烂醉的理由，所以才更加不安和懊恼。我把你当作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所以……我想我是心急了一些。我真心向你道歉。”
AJ这才抬起头了。看样子是哄好了，Kevin心想。
“我也没有……生气。”AJ说，“我想你只是需要调整一下你的坏脾气，为了你以后的女朋友着想。”
这家伙还真的那么领情……Kevin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或许吧……”
两人各退一步，气氛一下子就缓了下来。看到难得如此温和的AJ，Kevin开始明白AJ到底是哪里显得迷人了。当你在一个魔鬼身上看到孩子的身影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惊喜，会不会被震撼到，会不会因此好奇……而不可自拔？
正想得出神，Mike飞一般地冲了进来。门被他撞得吱吱作响。
“出什么事了吗？”
“是不是幕布又掉下来了？”AJ机警地站了起来。
Mike愣了那么一下：“比那更严重。”
“什么啊。”
“外面来一个打扮得体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自称叫Brian Littrell。”“Kevin，他说他来找AJ……怎么办？”
AJ刚才还舒展得可爱的眼眉立刻又染上了恶毒的色彩，理由不言而喻：“找我？是不是个子不高，金色卷发，鼻子很挺，而且嘴巴的弧度特别可笑？”
“差不多吧。他挺古怪的。”“我觉得他就是Littrell了吧，他看上去很冷酷，很吓人。”
Kevin滑稽地弯了下眉毛：“那我可得怀疑一下是不是他本人了。”
“不必猜来猜去的了，出去看看就知道了。”AJ倒是笃定，冷笑一声就往外走。谁知道那位冷酷的先生已经上门来了，差点撞上健步如飞的AJ。
“你怎么会进来的？”Mike惊吓不已，问，但是很快就被Brian犀利的眼神警告他的用语不敬，“呃……我，我是说，这儿房间那么多，路那么复杂……”
“我的一个员工来过一次。我就是担心你们商量来商量去耽误我的时间，所以事先问了他怎么走进来。”
“哦……那Howie记性倒是不错。”AJ退回到房间里，Brian的态度让他觉得冷。
“Hi，Kevin。”Brian探身上前握了握Kevin的手。
Kevin也觉得有问题，勉强笑笑，站了起来，往AJ身边站了站。
Brian笑道：“今天我是一个人来的。”
AJ紧着眉头，强硬地不示退缩：“Mike，你先出去吧。我们认识，没什么的。”
待Mike离开，AJ挑衅地看着Brian：“特地来看望我？”
“可不是，昨天你又毁了我店里不少东西，不是么？”Brian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外衣搁在椅背上，四处参观着。
“不好意思啊。Nick被人打，我只好帮忙。”他当然知道Brian不是来讨要这份债的，因此更加疑惑。
偏偏Brian不直说：“看样子挂彩对你来说真是家常便饭啊，疼久了就习惯了吧？”
AJ烦躁起来：“你出来混没受过伤？”
Brian眼珠子一转，嘴角的弧度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大：“我受点伤不要紧~~只要我不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Kevin，你说是不是？”
Kevin嗯了一声，点点头。似乎听明白一些Brian的意思，但是还是不解。莫非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讽刺AJ？Brian怎么会知道AJ与朋友之间的事？
AJ这还儿的火气已经窜得老高了，他还是没有回过神来Brian到底想干吗。板着脸，不说话。
“自己总会有受到伤害的时候，上帝毕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着你一个。不过自己是怎么对待自己和别人的，上帝可都是看在眼里的。”Brian继续说着，他看上去比AJ还要阴沉，“不要等到看到自己空着的双手，才责怪上天，为什么这样待你。”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还有工作没那么多时间听你传教。”
Brian转过身来，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可怕：“我也是放下了工作来这儿的。你当我很愿意看到你这个酒鬼么？”
“没我这种酒鬼，谁给你纳税的钱？”AJ反击道。
Brian回敬：“从这角度来说，我很喜欢你们这些白痴。”
“你吃错什么药了？！”
“Brian！”Kevin觉得不对劲赶紧上前来。
但是Brian并没有发火，他抬起手示意Kevin不必上前，依然直视着AJ疑惑且愤怒的脸：“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己承担不起的事就不要硬扛着，多的是人抢着做。自己照顾不起的女人，就不要糟蹋。”
糟蹋。这个词轰隆一声在AJ脑子里炸开，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一把揪起Brian：“你TMD什么意思？！ ”
Brian满意地看着AJ如此激烈，同样揪住AJ：“我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你天天在我地盘上鬼混，干过什么荒唐事我都一清二楚！”“做事前过一过你的大脑，你有什么可怜的创伤我不知道，不过相识一场奉劝你可别自怜自哀地，就去连累别人，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说什么？！你还知道什么！你说什么！”AJ发了疯似地抓住Brian，但是Brian一使劲便挣脱了，理了理领带，退后两步。任由着Kevin拉着AJ，任由着场面如此失控。他依旧冷酷得令人发怵。
Kevin这才明白，Brian这幅姿态明摆着是要来逼疯了AJ才罢休。
他做到了。AJ叫嚣着，恨不得一口吃了Brian。
“Brian，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们以后联系好吗？”Kevin请求。
Brian看了Kevin一眼：“Kevin，善意的劝告：离这个人远一些。早晚他会连你一并伤害的。”
Kevin惊讶地发现Brian这话并没有让他反感。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开手，还想拉住AJ，不要让他再陷下去：“Brian，求你了。快走吧！”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看到像是个疯子似的AJ被Kevin紧紧扣在怀里，而Brian冷冷地站在一边。Janet吓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样崩溃边缘的AJ和杀气逼人的Brian，是她第一次看见。
看到Janet的到来，Brian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你们管好这个人吧。我要说的都说了，回见。”说罢，他拿起椅背上的大衣。Janet跑到AJ身边，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杀了那个家伙……！”AJ狠狠地瞪着Brian，咬牙切齿。
Janet害怕起来，扭头看看Brian，确定他无心恋战，便将手放在AJ胸口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安抚道：“AJ，听我说，你现在是在剧院，知道吗？看着我……”
AJ喘着气，缓缓看向Janet。看到她担忧的神情，他又是一个激灵。他又在让爱他的人担心了。想到这里他的胃一阵难受，逐渐放弃了偏执的挣扎，眼神无力下来……
Brian留意地望了Janet一眼。她的害怕与急切，来源似乎并不是这个可怕的局面。而是失控的AJ。因为AJ受到了攻击。受到了威胁。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果然没有猜错。
“Brian……”Janet几乎是在哀求了。Brian看到她单薄的身子下意识地挡在AJ身前，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Janet，我什么也没做，而且我也不会做什么。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都好。”
说完他大步地走出了房间。
可惜你们一时半还儿不会好起来了。这年头天底下的人都疯了。




AJ就这样抱着脑袋呆呆地坐了一个上午。为什么Brian要说这番话，他是不是见过Leona，他……还有她……
这些问题。都不要去想。
自己照顾不起的女人，就别糟蹋。
别糟蹋。
他猛地收起十指，任凭头皮发麻地疼痛。他刚才就像是被人拿走了他的大脑，没有了思想和理智，而愤怒也完完全全地冲跑了他眼中的一切，他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觉得黑暗中是Brian模糊的脸。
真没用！就这样被他指使控制了。他想看到我这样，而我真的就这样了！
别糟蹋。
AJ花了几个小时都无法把这句话驱赶出大脑。无论他想什么，想到哪儿，这句话都会鬼魅般地出现，搅乱他的脑子。
糟蹋？他知道什么？！AJ哼了一声。
我和Leona的事，关他什么事！
他越想越恼，乱糟糟的头发被他抓挠得变了形状。
这下好了。谁都知道他和Leona出现了问题。确切的说，是所有人都发现了他和Leona之间一直以来都无法根治的问题。
他不够好。
再确切一些。谁不知道他不够好？
只不过只有Brian说出来了而已。
AJ更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生Brian的气。他现在想杀的人是他自己。
神呐。AJ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泣着捂住脸。

ilaj

。
。
。

Janet心疼地看着AJ第三次发出抽泣的声音。看着他倔强地抹去溢出的泪水，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受了刺激后的反应。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也不打算问。如果算上在酒吧里对AJ第二次表白的那个晚上所听到酒后真言，Janet可以估算出，自己没准比Brian知道得还要多。
需要庆幸吗？原来……AJ和Leona之间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的。
如果说Janet不是那么想的，那就显得我太没有逻辑性了。
这还儿的Janet有些看不懂，相爱，何故这么难。走到一起，不是已经跨过了奢望这堵墙，不是已经走进幸福了吗？既然无法一直一起，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
你自己呢？她苦笑。你的爱情又何尝是“在一起”就圆满了？Janet，你真以为爱一个人不想要回报这个念头会存在？
或许会的。傻瓜就会有这个念头。可能我就是这么个自相矛盾的傻瓜。明明希望知道他更多，明明想要抱他在怀里。却再也无法忍受他哭泣无助的样子……
“不回家吗？”Janet终于受不了这样一个哭着一个看着的局面了，说完这话她就开始佩服自己了，“在这儿悲悲切切，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去解决问题？”
这两天算是吃尽苦头的AJ最后一次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睛，用变了的哑嗓子回答：“要听实话吗？我回了家也不会有人理我。说不定又得多一个红着眼睛的人。”
Janet端着热咖啡坐到AJ身边，不说话，递上咖啡。AJ冷静了下来，他终于想到一个忘记烦恼的方法——不去想Brian这个人。他接过咖啡：“谢谢。”
Janet看了看他乱七八糟的头发，突然想起平日如他的个性一般突出，呈现不可侵犯之势高高立着的红色卷发，突然觉得好笑。AJ这个漂亮的身体里，到底藏了多少个不一样的AJ？“我一直以为你很在意你的形象。”她替他整理着头发，忍不住笑了。
AJ摇摇头：“你是……第一个给我整理头发的人。”
“什么？”
“Leona从来不管我的形象，不管头发多乱她也没意见。”AJ轻轻地说，“她总是由着我，或者看不下去了就叫我自己随便弄弄。”
“和她生活在一起一定是件很舒服的事。”
“大概吧……”“但是，你是你，她是她。有人整理头发也不错。会有男人觉得温暖，喜欢他的女人这么做的。”
Janet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为这句话不解。AJ这才反应过来，偏了偏脑袋开始自己接手整理，同时扭开脸去不敢看Janet：“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的丈夫说不定喜欢，每个人爱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反正，我挺喜欢这样乱糟糟的没人管~呵呵。”
Janet耸耸肩膀，不语。
“而且，对男人太松懈不是好事。”AJ若有所思地说，看着地板。
“真是过来人呐，这话我记住了。”Janet笑笑。对你不松懈，又能如何呢？怎样才能抓住你的心呢？还不是只有Leona做到了。
对你，我又能如何呢？
AJ灌下几大口咖啡，暖了暖身体。当他确定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他放下咖啡杯向后陷进沙发中，重重地出了口气：“Janet，Kevin呢？”
会问这个问题，说明他正常了。Janet回过神来：“他说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出去走走。”
“你说……Kevin对我失望吗？”
“怎么会？”
“《月夜》。是我非要重排的。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排过。我是不是太不专业了？”
“你没有。Kevin也不会对你失望。”“我们都不会对你失望。”
“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还在这儿指点这么多角色的命运。想想真是可笑。”
“照你这么说起来，长得丑的人连出家门的资格都没有了？别说这种傻话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没有资格演绎别人的命运。我们只是一班在人潮中挣扎露脸的戏子罢了，争得了目光焦点，弄得一身瘀青块。
“其实这么想又有什么问题。反正这种苦恼轮不到我们。”AJ恶劣地笑着，“虽然我从不在乎人的臭美，但是我不会面临长相这个问题——我还是十分庆幸的。”“你看，你也不必假装很高尚——你是很漂亮。”AJ扯动嘴角，点头说，“而且美得不可方物。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这有时候是无形的缺陷。”
“哦？”
“就比如说，你觉得那些天天想着和你睡觉的女人，都是因为爱你吗？”
“哦，当然不是~~~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你不知道。”Janet打断他，“看到Kevin没有？出色到连女朋友也不敢找，他跟本不相信有谁会真的爱他本人。”
AJ没想到这个话题能扯上Kevin，一惊：“Kevin竟然会这样？”
“他没有和你说过？”
AJ摇头，同时饶有兴趣地坐到Janet身边，打算听下去。Janet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却就此打住了，“没说过就算了。”
“你可以和我说啊？”
“不要。”
“为什么？”
“理由……就像Kevin不和你说——一样。”
“Hey！”
“行了，AJ……”Janet伸手擦过AJ的耳际，一时AJ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滑过，Janet眼里说不尽的柔情万缕，“其实你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跟本对这种事没兴趣。因为你从来不会为了爱情苦恼……你不会明白……”
“我……从来不会为了爱情苦恼？”他有些迷糊地重复了一边。是这样的么？
Janet拎拎他的耳朵，笑了：“难道你会？”
“……”
我不知道。
“AJ……？”
AJ发呆地看着她。他又要发疯了。Janet不禁警惕起来，心想。
“其实……可能总是有人为了我苦恼吧……”突然，AJ头靠沙发，望着天花板，说道。
Janet紧接着就是一句：“什么废话~~”
AJ再次转过头看着她。Janet很不客气地继续说：“别装傻。天底下你最坏，谁都知道。”
“是么。哈哈~~~”
接着Janet就不说话了。她发现她和AJ的每次谈话，都是那么地露骨——已经到了她都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步了。
AJ也没有说话。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想着Janet的话。Janet的话真的让他前所未有地深思起来……
当Janet回头面对着他，说“干什么这么看着我……”的时候，AJ突然微微探头，吻上了Janet丰盈性感的嘴唇。
可能是因为今晚的Janet不加掩饰，真实得那么可爱……可能是因为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清楚她完美的嘴唇……可能是因为女孩的话让AJ受了刺激，脑子发热……
总之，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这样发生了。
或许AJ还有时间和兴趣，吻得更深。但是他再次很反常地脱离了眼前这个是男人就很难轻易放手的尤物的身边。
两人同时一愣。接着AJ猛地跳了起来，好像Brian的脸突然从沙发下冒出来了似的。
“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做过什么？！”
“我不是存心的！你不要说出去！”
“你以为这很光荣吗？值得我去宣传？！”
“总之……我，我要走了！”
“你走好了，没人拦你。”Janet生气地拿过靠枕，抱在胸前，不去看AJ。某人就很没良心地夺门而出了。
AJ走后，Janet觉得浑身发热——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看来以后不能和AJ进行那么露骨的谈话，根本措手不及！
离开房间后，AJ头昏脑涨。他对自己说，以后哪怕是只喝了一口酒，都不能和Janet单独的待着。



“哟嗬，好反常的样子！”Howie的脑袋不老实地围着Janet转，一边这样嚷着。
Janet没想到又遇到这个家伙，他失礼的样子立刻赶跑了AJ接吻时迷人的影像。Janet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啤酒杯往桌上一搁：“你想干什么！走开！”
“你刚刚约会去了？”Howie溜回吧台上，拿起桌布晃着，一边高高扬起嘴角，眼睛中是让人不敢正视的光芒——了然一切，“而且是充满了激情的约会哦！”
上帝啊……他是在跟踪她吗？
“你在说什么啊？如果你坦诚跟踪了我一路，倒是会有人相信你的鬼话。”
“跟踪这事儿我从来不干。我觉得去揣测比看现场表演来得刺激多。”
“你~~~~！”Janet真想把酒杯朝他脸上扔过去，他为什么总是这么聪明，什么都看得出来！
Howie又看透了她的心思：“小姐，我有一双神奇的眼睛哦！”
“我只看到一双多事的眼睛。现在起不要和我说话，要不然我就去投诉你，说你骚扰我。”
“哇哦，太好了。投诉我吧，让Boss炒了我的鱿鱼，我就可以不履行合约，提早获得自由之身！”
“你，你，你，你以为我不敢？？？”
“我，我，我，我知道你敢的。有什么是你大小姐不敢做的？”Howie笑得更坏了。
Janet一掌拍在吧台上，不顾手掌火辣辣地疼痛：“你——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
“没有。没有。嘻嘻，Janet~~”
“不许叫我的名字！”
“哦——小姐。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知道你在想什么。”
Janet一挑眉头：“你不是有双神奇的眼睛吗？自己看不就得了？”
“再神奇的眼睛都是不可靠的。看问题不能靠眼睛，想问题更不能凭感觉。要用心去思考~~”Howie抱起双臂，靠近灯光下的Janet。她好美啊，尤其是这样不耐烦的神情，可爱得不行。
Janet立刻想起了Brian：“拜托，我是个很笨的人，说话直接说。不要糊弄着糊弄着突然来一句恶毒的话，让人吐血。”
“哦？你在说Boss？Boss就是这样的，可是我不会哦。我是个很温和的人，我不伤人。”Howie说。
又被猜到心里的想法了。Janet一下子慌了手脚，她几乎要以为Howie是个巫师了。她的恐慌和抵触升到了极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Brian？你不要乱猜别人心事好不好？你这样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可是你从第一眼看到我就一直很讨厌我，我再怎么样，你对我都是同一种情绪。无所谓的~~”Howie“大度”地说。“很正常的，太封闭自己的人特别抵触让人看到内心。是自己喜欢的人倒好，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就会很慌。我理解。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心事让我看出来了，我不说出来，假装不知道，好不好？哈哈~~”
“够了。只限和我交谈的时候说，其他时候绝对不可以透露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不管对还是不对，我不允许你给我的声誉抹黑。比如——什么‘激情的约会’这种话！你要是再敢——”
“看你说的。有点经验的人看到你的嘴唇都会猜到你刚才干了些什么的。”
“嘴唇？我的嘴唇怎么了？”
“没怎么。但是……反正是看得出来的。可能是它突然变得很性感，像是刚被吻过。”
Janet没有生气：“说下去？”
“至于是被谁吻的，不难猜。但是，也不见得能够完全猜对。这个世界上愿意吻你的男士太多了，待我进一步了解你后，就可以推算出你愿意让他吻你的男士有哪些了。”
“不用猜了，抱着你那个不难猜的答案继续你的探索之旅吧。”Janet彻底败了，不承认不否认地说。Howie的一番话虽然听起来像是挑衅的胡言乱语，但是不知为何让她冷静了下来，从AJ火一般难以控制的热情中冷静下来。她并不是和一个单身男士接吻。
Howie继续话里有话地说：“既然吻之前没有这么多顾虑，吻之后来这么忧心忡忡不是显得太愚蠢了吗？看来约会带来的不止是激情哦？”
Janet冰冷地抬起眼瞪了他一眼：“我现在要走了，记住你保证过的，不会和别人瞎说。”
Howie低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只有看到漂亮女孩话才特别多。那么，你这就被我吓走了？”
“吓走？”Janet妩媚地一笑，Howie一时觉得身子一振。“我是去寻找可以弄瞎你眼睛的东西。你觉得呢？”
Howie可以感觉到Janet转过身去后濒临崩溃的眼神。那种遇到了一个疯子才会有了眼神。漂亮男人继续低头擦桌子，一边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ilaj

Brian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我会……”

从剧院回家的一路上，Brian走得很慢。慢得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刚才自己做的事。
当然，不要以为Brian Littrell是昏了头，没有思考过就大老远亲临现场跟AJ过不去的。Brian做事不需要思考太多，他本身就是个分析问题速度非常快的人，当他决定要做一件事，整件事从头到尾的各种可能性都会很快地罗列在他的眼前。
不过这一次毕竟不是办公事。这是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处理过的——私事。他是为了Leona才去的。这一点他没有打算骗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与Leona并肩步行的时候会那么透彻地猜透Leona的心事，他和Leona并没有很多的接触也没有很深的了解，但是Brian从未对Leona感到好奇。就好像他一眼便了解这个人一样。
或者说Brian好像和Leona曾经是一个人吧。这种自然又奇妙的感觉。
也因此，Brian深知如何击溃AJ。他相信AJ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AJ只是需要一个人去提醒他，要注意点什么。
所以Brian去了。出乎自己的预料的是，他看到AJ的时候确实有些生气。出乎预料的是，Janet的出现。他一时间忘记了Leona，想起第一次邀请他们的那个晚上，他问Janet，爱情让人孤独，她爱上了哪个让她不幸的幸运男士？Janet躲避着回答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是Kevin。或许Kevin把Janet当妹妹，但是Janet早就对Kevin产生了不可自拔的依恋。这一切都说得通。但是圣诞夜那晚，Kevin带来了Cecil，迟迟而来的Janet非常习惯性地坐到了两人身边，和Cecil说起话来，那时候Brian心想，或许Janet所谓的逃避回答只是个玩笑，又或者是她艰难地掩饰着自己。
但是Janet确实是在掩饰。这是多么明显，那时候的Brian却没有看明白。她就是为了掩饰，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AJ一眼，和他说一句话。AJ替她着想得很周全，甚至可以说从她迟迟不出现开始AJ就一直在想她为什么没有出现——两人的关系不可能是这样可以几个小时都无语的。
这可比Janet爱上亲如兄长的Kevin的假设还要棘手。AJ和Leona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两人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尤其是朋友圈中，两人的默契与情感是有目共睹。既然能让Leona这样冷静的人说出“我们是两只长在一起的手”这样的话，谁也不能小看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每当提起AJ，Brian都能在Leona的脸上看到一种坚定，一丝不舍，他依旧不去好奇两人如何走到一起，他能够想象，Leona曾经为了能够爱AJ滋生出多么大的勇气。但是就像自己说的，如今看来，AJ承担不起这份爱。Janet爱上AJ，这对Janet，对Leona和AJ的爱情，无异于一场灾难。
问题还没有想完，Brian就已经到了家门口。老仆人脚步匆匆地赶来开门，他低着头板着脸走进前院，便有人迎了上来。
“Littrell先生，Ben说想亲自和你说说，他不愿意离开这里去华盛顿。他想一直在你身边做事……”
“他不愿意离开这里那就离开我。”Brian毫不心软，“叫他打电话给我，说他不干了。那么他想留在哪儿都行。”
“先生，他还是说想见见你。”
“我没空。”他甩上了大门。
Hilda拿着晨报坐在沙发上，看到Brian进来，她一本正经：“大清早的，我以为你的心会软点。”
“Ben在这儿干了3年了，实力已经逐渐巩固。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也好啊，不过你最近够心烦的了，还要忙Ben的事。你就不能缓一缓吗？”
Brian坐下后一愣：“谁告诉你我最近很心烦？”
Hilda撇撇嘴角：“我自己猜出来的。”
“我没有心烦。”
“哦~~~~”
一般Hilda知道了Brian的心事，却又故意不说出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假装蔑视地白Brian一眼。
Brian也无所谓：“我能搞定。那些舍不得Ben的人我会找他们谈，不想干下去的当然可以站出来。”
“你明知道没人会这样。”
“我不是怀疑Ben。任何人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工作，我都会定期调动他。你知道。”
“那么我呢？我早就超过三年的保质期了。”
Brian站起来去倒酒，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说：“你——是我的朋友。”
“我记得某人刚和我认识的时候告诫过我，不要和自己的老板做朋友。”
“这是个十分迷惑人的问题。其实你我都搞不懂。这样说吧，我确实把你当朋友看待，那么你呢？”
“你得先让我知道，你怎么就把我当朋友对待了？认识这么久要求你加点薪水，你从来不理我。”Hilda说到钱就激动起来。
Brian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这话说得好啊。如果薪水就是我取悦你的手法，那我岂不是把你当作手下来对待？正是因为金钱并没有横在你我之间，才更加说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啊！”
“你……”Hilda一时无以反驳，她知道如果她说不想做Brian的朋友想做他的手下，并要求加薪的话，Brian立刻会用调动她的位子来威胁她。这可真是无趣。
Brian突然收起了笑容：“对任何人都不能全委以信任，这是生存之道。但是我觉得，总得给自己一些像常人一样生活的机会。我不会调你走，因为我舍不得你。我不会调Marty走，也是因为这个。因为我……寄托了一些希望在你们身上。”
“但是事实是，我们不一定值得信任。”
“所谓‘希望’，本身就是脆弱而渺茫的。正是因为它脆弱，才显得珍贵和难得。”“即使有一天我被你们害死了，”Brian大无畏地笑道，“至少我付出和经历过，总算没有白活。对吧？”
“这是你的真心话？”Hilda莫测地笑着，看向Brian，“做为一个人物，你未免显得太感性了吧？”
Brian耸耸肩膀，没有回答。
这当然不是真心话。但也不算是谎话。算它有一半是真的吧。
Brian和Hilda心里都清楚，这话全当是一首骗骗笨蛋的小诗倒还差不多。Brian不会让任何人有杀死自己的机会，他一向如此。然而适当地寄托情感，是Brian比其他同行成功和生活得快乐的原因。
人活着，哪有不感性的理由。那还算是活着么？
Brian心想。

[ 本帖最后由 ilaj 于 2007-4-4 22:48 编辑 ]

ilaj

“哦，对了。咱们说点公事怎么样？Billy那个家伙已经准备申请破产了，他是打算对你破釜沉舟了。”
Brian眉头紧起，很不痛快：“原本他欠我的钱倒是不多，都是被他自己一拖再拖，堆积到现在。我刚开始的时候没放他高利贷是给他父亲面子，他现在居然敢跟我玩阴的？”
“这话等他破产之后再说吧。到时候他走人了快活了，你也就拿到那么几个钱。”
Brian想了想：“如果是政府宣布他破产，我当然什么也拿不到。但是如果是由我来宣布这个消息，结局就不一样了。”
Hilda颇有顾忌地望着Brian：“Billy最近频繁和警察打交道，恐怕……”
“他不是要破釜沉舟吗？我们又何必畏首畏尾，不尊重他的大无畏呢？”Brian迅速地做出反应，“今天晚上就去他家坐坐。我们好好聊聊。”
Hilda又顿了一顿，观察着Brian的侧脸：“就这点公事了。”
“你该不会又想跳到私事去吧？”Brian说。
Hilda为难地缩缩脖子：“不知道算不算是私事。其实和你我都没太大关系。”
“Ho，和我没关系的私事？说说无妨。”
“就是那个Mcqueen小姐呗。有人跟我通报说她这两天搞了很多派对，天天通宵狂欢。最高纪录是——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把我们的朗姆酒都喝得没库存了。要不是Jean跑来店里借酒，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Brian掏出烟，叼出一根，“喝得库存都没有了？他们几个人啊？都是酒桶嘛？”
Hilda倒是无所谓：“我立马就划账借了。弄了一批销量不怎么样的酒给他们，哈哈，终于把这些酒卖出去了。”
“销量不怎么样？”
“是啊，最近流行低度酒。所以有一批烈度酒就滞销了。我想这些酒鬼反正脑子也不清楚了，酒精度高不高谁喝得出来？”
Brian有些惊讶地看了Hilda两眼：“我一直没空过问酒店的饮食进帐是如何做到十全十美的。现在我知道了。”
“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嗯嗯嗯，聪明。”
“那是不是可以给我涨工钱呀？”
“这样吧~~”Brian招招手，Hilda赶紧凑了过去，只听Brian低声吩咐，“改天把那些过期的熏肉也卖出去，我就给你涨工钱。”
“见鬼去吧你！”
“哈哈~~~”
“喂，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吧？”
“听懂了。你以为Nick会不知道？”Brian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他差一点就说错了，他差一点就说成“你以为Leona不知道”，他吸得很用力，平静自己这个“差一点”。
Hilda做了个鬼脸：“大概吧。天晓得~~那孩子脑子那么干净，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听我说，Hilda。那些人都是不值得关心的。别再去想那么多了。”
“我看你挺喜欢Nick的，以为你会说些什么。”Hilda笑得古怪，“世界上有那么多犯傻的孩子，我以为你会很同情他们。”
她特地加重了“他们”两个字，依旧笑着。
Brian冷笑一声：“没人拿着枪逼他喜欢Pearl。我们又何苦做那个拿枪逼他不要喜欢Pearl的人。”
但这声冷笑，在Hilda看起来像极了苦笑。
“如果拿着枪，可以逼那些傻孩子不要去爱不值得爱的人。”她拍了拍Brian的肩膀，轻轻地说，“你会那样做吗？”
烟雾挡住了Hilda的视线，Brian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我会……”
如果。
我会。

下午Hilda拿了发票走出酒吧的时候，碰到了一脸窘迫的Nick。Nick非常高兴看到了Hilda：“Hilda，你……你知道Pearl在哪儿吗？”
Hilda看到他这副样子，只好叹气：“她的派对今天换地方了。我找人问问吧。”
Nick疲惫地笑笑：“谢谢哦。”
“你怎么了？”Hilda打量他，“一晚上没睡似的。”
“哦，是啊。”昨天？前半夜奉献给了AJ，后半夜奉献给了Leona。今天早上到处找不着女朋友，又听人说她一直泡在这个万恶的源头——夜总会。Nick没有多想的时间，他犹豫了很久，不想干涉Pearl的娱乐生活。但他还是按耐不住，想要见见心上人。
都玩了3天了，该结束了吧？
但是Nick太单纯了。当他听到Hilda无奈的语气说“她的派对换地方了”，还有Hilda明了的眼神，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这两天Nick可以说是够累的了。有一个叫Billy Shankman的人最近频繁地跑来局里，他很显然是和局里的某个人物相识一场——他需要警方的帮助，以便在他顺利地申请破产之后能够顺利地继续生活在世界的角落里。在这种证据不足的事件面前，Nick他们能做的也多不到哪里去，最多就是说说：“我们会派人经常巡逻的，你尽量少出门，要多加小心。”
不过这个人不一样。头儿很为难，但是他还是做足了功夫。最近冒尖挺厉害的Nick被他看中了。
“多看着Shankman。”
头儿为什么为难。头儿为什么还是答应了。头儿为什么选中他。头儿为什么指着Shankman，一副发作不得的生气模样：“你怎么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Nick没有多想。
不会反覆钻研一个问题——Nick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只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有了任务，没那么多时间和自己喜欢的人见面了，所以他想见见想见的人。
没一还儿，Hilda就问到了Pearl的踪迹。“据说是把派对搬到家里去了。”“你去她家找她吧？”
Nick这下难住了。“不了。我很忙，现在有空才来看看她。还是改天去找她吧。”
末了还不忘十分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了哦，Hilda。”
Hilda皮笑肉不笑：“不用谢。”
Nick转身离去，脸色不再是窘迫的样子，而是大大失望的模样。脚步也变得松散，无力。Hilda真希望自己没看到Nick眼中的失望，就好像Brian真希望自己对Janet的猜测是错的。
然而突然想起Brian的那句话。那些人都是不值得关心的。一丝没有温度的戏谑浮上了Hilda的脸庞，她又变成了那个冷酷辣手的商人。
这话一点儿也没错。人们个个那么傻，还是顾好了自己再说，何苦那么滥情，同情这个可怜那个。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受苦的笨蛋~~一点儿也不值得。
想到这儿，美女收起了手中的发票和账本，整了整卷发，仪态万千地跨出步子。
街头是刚刚买了份蛋糕做晚饭的Nick，情绪低落，但是对自己要做的事态度明确。同时在偶尔分神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小女友。
与他前进方向相反的Hilda，昂头猫步，浓妆艳抹，所过之处人人回头观赏她的姿态。同时带着嘲笑全世界的笑容，打着专业的小算盘。
Hilda和Nick刚刚离开的酒吧里有一个叫Howie D的男人专心地抹着桌子，快乐地哼着小调。谁也不明白他在快乐什么。同时他正在反复背着歌词，今晚要表演的新歌。
Howie的头顶上那件房间里是站在窗边思考问题的Brian，他在想关于自己的问题。同时在天空一点点暗下去的时候，偶尔思量一下他和Hilda商量过的今晚要做的一件公事。

他们都很明确自己想要的。只是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正在一点一点地接近一条意想不到的轨道。如果你正在抱怨我，将故事讲述得太过平静和缓慢了，那么让我们跳过这些惆怅孤独的镜头，直接来到——今晚吧。








“你穿成这样给谁看啊！”
Brian Littrell情绪激动地扔掉烟头，瞪着眼前光鲜靓丽的Hilda，这个女人还穿着白天的那套一步裙套装。
Hilda不温不火地回敬Brian的眼神：“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嘛。”
“匆忙？现在是晚上十点，吃晚饭都该吃三四遍了！你，你，你肯定又是化妆，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这么晚了还不睡，要出去工作。”Hilda捂着脸，心疼地说，“不多护养，第二天就看出疲态了。”
Brian抓狂地跳了起来：“不要逼我没收你那些化妆品！”
Hilda翘着小指头，讨好地劝道：“好啦，好啦~~这样穿是有点不方便，不过在气势上吓一吓那家伙也好啊。要不现在回去换，要不我就不去了。”
“站住。”Brian无能为力，“把——那个围巾拿下来算了。”
“什么围巾？”Hilda裂开嘴，摸着脖子上的毛绒披肩，“这叫——”
没等她再罗嗦一句，Brian忍住打她的冲动，瞪大了眼珠子恐怖地指着她。
Marty就站在一边，好不尴尬。最后Hilda解下漂亮的披肩递给Marty，冲着他抛了个眉眼：“帮我收好哟~”
Marty呵呵笑笑，好好地收起披肩，精瘦的脸迅速恢复严肃：“Hilda小姐，我需要进那屋子吗？”
“当然要去。进去后你就走在Littrell先生前面。好冷啊~~”
走在Littrell先生前面。Marty坚定地点点头，将这句话牢牢印在脑子里。
Brian不耐烦地拉着Marty走：“别管这个女人了，我们先走。让她冻死在这里。”

但他们到达那个目的地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Brian最先确定了他们要找的是那件房子。Brian会亲自出马带人上门拜访一般不是因为情况严重，而是因为他没有了耐心。他原本或许会有更多的耐心，让Hilda来一趟，但是AJ这个人把他最后那一点儿可怜的耐心都消耗光了。
他招招手，三个人明目张胆地“躲”进了楼房边的树后面。
Brian没有说什么。那两个也就不敢开口问。
五分钟之后，房门打开。
Hilda大吃一惊。Nick Carter从房间走了出来。她赶紧拍拍Brian叫他看，可是Brian只看了一眼，就靠在树干上，抱着双臂不作一声，眼里没有一丝惊讶。
Nick和随后出来的小个子男人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Brian这才缓缓开口：“还好今晚上来，如果明天晚上来，要见Billy Shankman先生就要经过Carter长官的同意了。”
“他们会不会已经派警察保护他了？”Marty问。
“没有。”Hilda说，“今天快傍晚的时候见过Nick，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刚刚办完一件案子，现在没有空档安排新工作。今天只是刚开始。”“保护这个人喳。警察真是奇怪的职业。”
“那现在……”
“Marty。”
“是。”
Brian指了指房子后面：“麻烦你探探路。”
Marty回答一声都没有，就一头扎进了树丛中。

Billy Shankman送走了那个年轻的警官，放心地关上大门，锁上新加的几把锁。当他走进自己的书房，打开灯的时候，窒息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和他的保镖站在屋里。那个人神情举止都十分随意，正翻着他最新的小说手稿。
那人抬起头，微微一笑：“Billy，字越写越好看了。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我‘投资’到你头上的钱有眉目啊。”

ilaj

“我算是见识到朋友有多难做了。”

Marty独自一人守在Brian的房子里，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身板挺得直直的，闭着眼睛。那样子就像是在等人。
打开大门的时候就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他可以从Nick不掩饰的脸色上观察出来。
“先生不在。”Marty依然那么冷峻，丝毫不被Nick严肃的样子所打扰。
Nick叹了口气：“我可以进去坐着等他吗？”
Marty知道Nick是Brian贵宾名单的人，没有丝毫迟疑地拉开大门，让出位置请Nick进去。他的干脆让Nick略感吃惊，他点点头，无语地走进房子。
这是Nick第一次进Brian的住所。这个房子宽敞，明亮，而且装修得很文雅，有些像是女人设计的房子。但是此刻却显得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皮鞋声和Marty关门的声响。
但是不管空荡与否，对Nick来说都是一样的。即使这里有排排站的打手，是龙潭虎穴，他今天照样会来。
Marty不善言辞，所以不会主动和Nick聊天。Nick四处看了个够，安分地坐好，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坐呢？”
“客人和老板坐着的时候我不能坐。你是贵客，我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你的安全，按照规矩我应该退到门外的。”Marty没有表情地说，就像是在背诵，但是语气却郑重其事，仿佛宣誓。
Nick摆摆手：“你退出去了，谁陪我说话。”
“我也不能和你说什么你感兴趣的。”他还是老样子。
Nick听得出Marty没有别的意思，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沉默还是没有持续得够久，Nick又注意到了新玩意儿。
“Marty，你的指甲，是铁的对吗？”
Marty一愣，随即点点头，举起双手摆到眼前，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这是我的武器，它们在大多数时候比枪还要快，还要管用。”
“我记得你拿这个对付过AJ。当时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AJ身上，没有看仔细。只是觉得眼前一亮，呵，我还想过，那或许是你涂了指甲油导致的。”
Marty看看Nick，“哦，对。我一直没有机会向Mclean先生道歉。我那天过分了。”
“别这么说。AJ不会介意的。我们和你们，都是不打不相识。”
“不，是我不对。我弄伤了他。他是先生的朋友，我做的太过了。先生说我那天有些神经过敏。”他说着把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头，“我下手总是这样。”
Nick深吸一口气，心里对Marty产生了一种控制不住的敬佩。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人，身体结实，头脑聪明。当他与Nick一问一答的时候，眼神中毋庸置疑的确定和真诚简直真实地逼人。那双深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珠子闪着警觉和智慧的光芒。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因为Brian的关系，对他们毕恭毕敬，知无不言。
Nick知道，拿出自己的警章看看的话，就能够清楚地意识到，他对这枚东西的忠诚远远比不上Marty对Brian的忠诚。
“Marty，我知道你对Brian是绝对的忠诚。他有你这样的助手，真是幸福。”
Marty这一次没有接话，只是微乎其微地“嗯”了一下。像是回避这样的夸赞。这样的评价对他确实是不需要的。
“你刚才说的话让我感动，因为你对人很真诚。”Nick盯着他看，轻声说，“Marty。你每次动手都是用你的指甲吗？”
Marty抬起头，迎上Nick询问的眼神。不作声。他的脸上却是分明的肯定，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像是等Nick问这句话，等了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了。
Nick已经紧张起来了。他在Marty的脸上看不到疑惑，看不到不解。只有这样一个闪着光的眼神。
他多么希望Marty能够告诉他，每次行动都会有铁指甲的用处，无一例外。Nick就是认为，像Marty这样的人，应该会像所有古怪的高手一样，有自己专署的不可破例的习惯。
对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看不出什么答案。Nick缓慢地接下去说道：“昨天晚上，我带人去执行一项任务的时候，却找不到当事人。最后我们在天快亮的时候找到了他，当时他正躺在一块墓地里，就在他父亲的墓碑前……”
“Carter长官，你不该告诉我关于你工作的事。这不是我该听的。”Marty礼貌地轻声打断Nick。
Nick却不停：“人没死。但是右手被打断了。除了已经完全废掉了右胳膊以外，他的身上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你说得没错，这是我的工作，我需要尽我的可能去完成。所以我才告诉你，我想问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Marty低着头沉思了一还儿，轻轻笑道：“先生，他当然不会有其他伤痕。因为我没有用我的铁指甲。你想问为什么对吗？因为我不会让警察在他身上看到Littrell先生的印记，这对双方都不好，大家难对上头交待。尤其是你。”
“你不想我为难。那我应该谢谢你吗？”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
“可是不管你是怎么做的，我都会很难交待。很难对我自己交待。”Nick站了起来，严肃地说。
Marty依然恭敬：“我同样不方便对你说起我的工作，但是我希望能让你明白。Billy值得，一条胳膊，他完全够得上这个程度。”
“我想和Brian谈谈。”
“我说了，先生不在。你或许今天是等不到他了，因为他去办理一些手续，很麻烦的手续。”
“Shankman一无所有了。现在不需要法庭的判决了，他真的一无所有了。”Nick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咬着牙问，“Brian是去做财产转移的手续对吗？那些从Shankman那里得到的产权？”
“那是先生应得的。”
“他应得的？在法庭宣布破产之后，他自然可以得到他应得的！”
“那些不值。”Marty微笑着，摇摇头，“Shankman是个无赖。他和他父亲的品德差得太远了，他不值得任何人替他还债。况且他欠的又何止借条上的哪些？”
“……”
“他利用了他父亲和Littrell先生的交情，钻了法律的空子。他不值。”
“你是想说，你们做的事情是完全正确的？”
“我只是跟你说明整个情况。仅此而已。”“我们不是蛮不讲理的，但是我们都是遵循原则做事。”
Nick了解了情况，自知今天解决不出个结果，于是索性起步要走。Marty替他打开大门，问：“你明天回来吗？告诉我，我可以安排先生的时间。”
Nick冷冷地说：“不了。既然你都告诉我了，那么我也没必要打扰Brian了。”“而且我根本说不过他。”
Marty点点头：“哦。我会告诉先生你来过了。祝你好运，警官。”
“替我转告Brian，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Billy Shankman，直到这个任务结束。”Nick坚定地说。
Marty清楚地说：“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Littrell先生的心事也了解了。祝您也早日完成任务。”
Nick大步离去。连日的奔波和烦恼使得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显得怒气冲冲。

[ 本帖最后由 ilaj 于 2007-4-4 22:49 编辑 ]

ilaj

。
。
。
。

深夜Brian才回到家中。他没有问Marty什么，径直朝楼上走去。
但是Marty叫住了他。
“先生。”
他这样叫了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原本，他就不打算说什么。
Brian转过半个身子，有些疲惫：“他来过了？”
Marty不语。
Brian说：“这件事已经结束了。等他气消了我会去找他的。”
“先生。”
还是这样一声叫唤。
Brian还是听懂了那些原本可以是长篇大论的担忧。
“Marty，我最后说一次，这事儿已经结束了。既然知道要做的是什么，就不需要额外地在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上花费精力。”
Marty会意。不再吭声。
Brian继续往楼上走，一边小声地嘀咕着：“唉，早晚的。早晚的。”
微弱的灯光下，Brian坐在书桌旁，一只手放在桌上，扶着一个像框。他看着相片，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忙了一天，这才轻松下来。他看着相片中的人，喃喃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还没了解似的。唉，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哪儿也没有出错，我没有，Nick没有。可是这整个看起来就是个大大的错误。”
“我没有杀了Billy。他的爸爸是个好医生，救过我，我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但是我不确定我这样做对不对……他是个该杀的家伙，我却没有杀。”
“想想我和你说这些，你会怎么回答？”“我知道。可是不和你说，我还能和谁说？该死的Hilda又跑出去玩了，她还是那么受男人欢迎，可是我觉得她要嫁出去还要花好多时间呢。她不在，我只好跟你说。你不爱听，我就不多说。”
“有什么是你爱听的？我跑去找AJ麻烦了。嘻嘻，你看，我最近干的尽是缺德事。可是我都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我这个人是不是坏得不可救药了？你又会怎么说我？你不要说了，我这个人没得救了。”“其实，我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救世的人，我干吗要那样做呢？”
“可能早就不是秘密了。但是我只对你明白地说。”“我经常会很累，可是看到她我就不会累了。我喜欢看她笑，最好是因为我而笑。那天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很冷很冷，呵，你真该摸摸我的心口，好让你真切地感受到当时的情况。看到她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若狂了，可是偏偏要装作很冷静，很绅士。因为我们还不是很熟，喏，就像那个时候我和你一样，只是握握手，点点头。我想留个好印象，我希望她喜欢我，所以我装得……哈哈，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想方设法地骗我喜欢的人喜欢我~把自己弄成一个心理医生似的，一边说AJ坏话，一边保持着自己的好形象。”
“Howie说得对，我真的一个晚上没有睡。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清楚。你说，我该高兴吗？他就在我的身边，住得那么近。走在街上都可以碰到。”
“我只知道那么多了。只知道这么多，我就冲去找她的男人了。那段我就不说了，你肯定不爱听。可是我没有东西可以说了，我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那些……那些你都知道的东西，还有这些你刚知道的人。我统统告诉你了，一点儿也没剩。我的生活被填满了。我的心也是。我的心一直没空着，你知道的，现在我和你这样说，不会有关系吧？我今天特别累，和你说说话，又不想睡了。”
“不睡就不睡吧。随便说说也没事。反正你不会嫌我烦。嘻，你觉得烦也不会说出来，那我就当你不觉得烦咯~~”“你看，连Nick都怪我，给我找事做。莫非被你说对了？做朋友是要经历很多很多的，要不然一辈子一帆风顺的情感是无法得到自己的肯定。我那时候不相信，我说我和你就是例外。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时候的笑容，就好像你早就知道你会离开我。真是一辈子忘不掉的经历啊，经历了你离开我，我就永远无法忘掉你。你是为了惩罚我不相信你，所以就不在了吗？”
“你回来吧。我不会不相信了。我算是见识到朋友有多难做了。一辈子，这句话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一辈子的朋友更是望都望不到的事情，只好祈祷上帝对我们仁慈一些，让我们有的指望。”“我很想你。不止是在很累的时候。可是你不知道。你要是在这儿多好啊，我就不会被那些人那些事困扰了。如果你在，我可以不要那些什么朋友了，他们都只会让自己痛苦，让别人跟着痛苦。”
Brian不想说了。他今天真的累坏了。他觉得眼睛和嗓子都很干涩，说不下去了，眼睛也肿胀起来，却没有水分可以帮助释放。

他揉了揉眉心，轻轻地将像框移回了原来的位置。

ilaj

Kevin突然觉得，死亡把他们和Brian的距离拉得好远。

Janet慢吞吞地走到Kevin身边。此时这位大哥哥正一本正经地挽着衣袖，低头钻研剧本。这些剧本都是Kevin自己给自己写的，AJ那个家伙根本不安排这些。而遇上Janet这样一个同样不以为然的演员，正合她心意。
“好用功啊。”Janet轻轻地“夸”道。
Kevin没有抬头，伸出手臂将Janet拉进怀里，Janet嬉笑着推开他，却敌不过Kevin一只手臂的力气。Kevin笑道：“你也要用功。”
“我才不……啊呀，我就知道！”
Kevin拿出了他写给Janet的剧本，Janet更加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不过依旧失败。“我花了好几个晚上，凭着记忆写出来的。不全，但是一定没有漏掉重要环节。”
Janet撇开头：“我不要看。AJ都没叫我看，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哼，你现在只听AJ的对吧？再也不听我的了？”Kevin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关于AJ的话题自从Leona出现之后，就在极少数地提起时自动降低了音量。
Janet一跺脚：“你不要乱说！我不爱看本子，你知道……”
Kevin听出语气不对劲，扭头盯住Janet的眼睛：“Janet。”
“干什么？”
“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和AJ聊过些什么没有？”
Janet一下子想起了和AJ接吻的那一幕。事实上，每次和AJ的接触都能让Janet在往后的一个星期精神恍惚：“他说他不想回家。”
“然后呢？”Kevin盯得更紧了。
“然后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他喝了两口的时间我们聊了些别的话题。然后他就走了。”
Kevin松开了Janet，离开温暖有力的怀抱，Janet一时有些不习惯，往钢琴上靠了靠。她不敢去看Kevin，她知道自己一旦把眼神赤裸裸地放在Kevin眼前，Kevin几乎就能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猜出来。
Kevin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他走的时候心情好点了吗？”
Janet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尴尬：“不知道。他这个人古里古怪，谁知道。”
“Janet，其实AJ……怎么说呢？他和Leona的事是应该得到解决了，我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相信他们之间，任何问题都能被爱化解。你觉得呢？”
“Kevin，我也是这么劝AJ的。”
“Janet，听我一句。”
“Kev，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也有要说的。我爱他，只是这样。而不是我恶意地要拆散谁和谁，我认识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那是我的错吗？”
Kevin见Janet委屈的样子，又把她搂过来：“你知道的。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没有结果地爱下去……Janet，不要再伤自己一次了。”
“即使你是在怪我，我又能怎么办？”她生气地扭开头。
“我知道，爱这种事是由不得人的。”
“你不要再提这事了。我本来还好好的。”
“这么些天来终于让我等到AJ消失，这才敢跟你说说的。”Kevin也委屈。
“消失？”Janet问，“他——”
“回家去了。临走的时候，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下午会回来的。”
Janet的感觉就是一件迟早要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所以她很识相地克制自己不要觉得失落：“哦。”不过她也没必要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掩饰什么。
Kevin不敢再轻易“招惹”Janet，只好转话题：“你说，我要不要去找找Brian呢？这些天都在想这个问题。还有Nick，真是的，好像人间蒸发了，我还指望他帮着和Brian聊聊呢，你知道，他和Brian最聊得来。”
“他们都是工作任务很重的人。”Janet敲敲Kevin的脑瓜，说他笨。
说实话，Janet觉得这话说出来是十分变扭的。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Nick的工作就是忙着对付Brian这样的人，而Brian的工作就是忙着应对Nick所付出的努力……
显然Kevin也觉得这样说很变扭：“Nick是挺忙，上司很看好他呢。至于Brian，我看我还是去问问Hilda，然后决定要不要去找他吧。”
“你干吗非要去呢？”
“我怕这样一来，Brian和AJ就此断绝了来往。他们虽然看着不是很合得来，可是上次聚会之后我看他们已经挺不错了。”
Janet觉得Kevin八婆：“你觉得你有必要这么操心吗？你觉得他们这两个人间罕见的怪物会听你的教导吗？”
“Janet，看你说的。是谁一天到晚拿着某个怪物绅士送的画册，除了笑还是笑？”
“嘁，你喜欢被人泼冷水随便你。反正……我觉得Brian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我喜欢他。”
Kevin说：“我也觉得……唉，或许是我们都认识得不久，很多事情需要磨合的吧。”
“Kevin，答应我。如果不能让事情好转就算了，何必自己找事做。他们都是成年人，你对他们没有责任。”
“我也知道呢。可是你也是成年人了，我对你有责任吗？”
“我是例外啊。你是我的Kev呢~~”
Kevin拍拍她的头：“如果有一天我有了爱人呢？”
“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你肯做这个假设，是个很大的进步哦。你终于肯恋爱了，是不是？”
“别急着管我。”他刮了一下Janet的鼻子，“那一天来的时候，你别舍不得我就好了。”
Kevin和Janet一样，觉得奇怪和惊喜。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假设。
“说得好像我要嫁女儿似的~~”
“说什么呢~~！”

Nick这两天寸步不离Shankman所在的病房。这个家伙情况好了很多，能够走动了，但是却始终一言不发。Nick当然不是很高兴他这副态度，好像所有的警员吃不好睡不稳都是应该的。但是他不怨什么，谁碰到Shankman现在的情况，也不会高兴。尤其是想到自己出了医院没有家可以回。
Shankman过着的就是吃饭，治疗，睡觉，闷声不响的生活。Nick不得不耐心，等着他康复，然后安排他离开这个地方。
头儿来过一次。他和Nick就坐在Shankman的病房外头的走廊，聊了几句头儿。
“情况怎么样……”
“找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
“那他……告诉你什么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问了也不管用。”Nick叹了口气，“换作是谁，都不会说。说了也……”
“那你查了吗？”头儿眯缝着双眼，胡子微微地皱起，似是正在猜测Nick的回答。
Nick盯着地面看了一还儿，最后肯定地报出了Brian的名字。“还会是谁。”
头儿故作惊讶：“果真是他？”
Nick点点头：“我找过他的人，承认了。”
头儿脖子都长了一截：“哦？怎么承认的？”
“就是……没有否认。他们没留痕迹，承认了也没用。”
头儿缩回了脑袋：“那也是。但是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Nick觉得头儿有些逼得紧了，一时回答不上来。头儿摇摇头：“我觉得你能处理好，也不是要逼得太紧。你不要觉得有压力。”“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而最后，头儿和Shankman似乎大吵了起来。头儿生气地甩门而去。
Nick不想关心这个了，他开始思考关于Brian。他不确定自己在任务结束以后还会不会去找Brian，很难想象和Brian争执的场面，他在Nick心中是一个温和稳重的形象。他承认自己有些傻，Brian做的事是每个放债的人都会做的，只不过Brian在Nick面前是个常人的状态罢了。也许是自己习惯了，所以Nick简直没办法立刻把自己这个朋友和黑社会完全划上等号。
而Brian，他已经把影响力和与发生冲突的可能降到了最低。脑子好像一下子清楚了起来，这个时候的Nick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生气了。

这么快就想明白了？Nick想起刚才头儿的话，头儿显然希望这事有个解决。头儿不知道自己和Brian是朋友吧……Nick问自己，是不是把Brian想象得太美好了，是不是太信赖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了？难道真的这么快想到Brian的苦衷，连自己作为警察的责任和觉悟都不要了？
他又犹豫了。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慢慢地靠到墙上去。背后一阵冰凉，Nick抖了抖。突然觉得不安——不安于自己的犹豫——不安于这个尴尬的处境。我下一步该做的是什么？
“长官。”
女护士送晚饭来了。
我下一步该做的就是完成看护他的任务。Nick松了口气，这样想道。或许等Shankman走了，这事情就结束了。毕竟头儿也无从追究。

但是Nick想得太简单了。把他的任务想得太简单。把他的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当他打开病房门，发现Shankman早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扇被屋外的风吹得砰砰作响的窗户时。他才意识到这一点。

[ 本帖最后由 ilaj 于 2007-4-4 22:50 编辑 ]

ilaj

Leona不在家。AJ坐在沙发上，等她。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AJ突然有一个想法，Leona会不会不回来了。
AJ并没有因为这个想法害怕过。他只是觉得好笑——Leona经常这样等他回家，今天算是让他也尝了回这种滋味了。她是故意的吧？
虽然答应了Kevin下午会回去，但是直到现在，太阳下山，AJ都铁了心地靠在沙发上，哪儿也不打算去。
总算等到了。有心灵感应似的，在AJ慢吞吞地收拾掉烟蒂没多久，Leona就开门进来了。
AJ抬起头望着她，Leona也呆呆地看着她，好一还儿，两人同时说：“回来了？”
AJ紧张地搓了搓双手，先说：“回来很久了。你上哪儿去了？”
“买吃的……”
“哦……”“买这么多？”
好像知道他今天要回来似的。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直买两人份的。”
AJ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不回家，逃避问题，是何等卑劣的表现。
Leona没有再问什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晚上去剧院吗？”
“我……不去。”
“真的？”
“真的……Leona，我想抱抱你……”
AJ从Leona身后轻轻抱住她，一开始只是这样搂着，后来越抱越紧。Leona试图转身，AJ却已经转到她的面前，吻住了她。Leona登时就忘了要说的话，只觉得AJ抱得太紧，吻得太深，她几乎要昏过去了。



“Hi，Kevin。”Brian放下报纸，冲着Kevin微笑。
Kevin看似很随意地走进Brian的书房。他是Nick之后，第二个来这儿的Brian的贵宾。他注意到桌上的相框，愣了一下。Brian笑笑：“一个故友。”
“哦……”
“坐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聊天。”
“哦，不好意思。”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问题，只是很可能会被人中途打断。我喜欢和你聊天。”Brian摆摆手，大笑。
Kevin仔细地打量Brian，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Brian，你看上去不怎么好。”
“啊？”
“你生病了吗？”
“呵，没有啊。我看起来很糟吗？”
“嗯，你的脸色有点白……”
“可能是太冷了吧，我叫人把炉子点上。你呢？你来这儿是为了叫我注意身体健康？”
Kevin坐下来，说：“是因为我们剧院的某个人……”
Brian收起了笑脸：“你觉得我不该那样对他吗？”
“不是的。我是想问，你……还把他当朋友吗？”
“是的。我把他当朋友。”Brian毫不犹豫地回答。
Kevin很高兴听到Brian这样说：“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如果是因为AJ生活作风，让你觉得难以忍受，我想说，我也经常这样觉得……就在你来的前几分钟，我还对着AJ抱怨了这个。”
Brian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认真地听着。
“不过，Cecil却说了……她说，我们都不了解他，没有办法知道他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和这样讨人厌的家伙做朋友是很让人难受。但是没办法，我们都把他当朋友。”
Brian点点头：“Cecil说的挺不错的。”
“我知道，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你那样做。你来，是为了……”
Brian没有反应。
Kevin尽可能无所谓地说下去：“是为了Leona……你希望她幸福。你希望AJ能够好好对待Leona。所以，你没有做错什么。”
“Kevin，你说的没错。我去就是为了Leona。虽然说我把AJ当成朋友，但是如果必要的话，我并不会为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而难过。”
Kevin想起那时候的Brian，不禁觉得害怕。
Brian察觉到了：“既然是为了Leona，我会清楚该做的。我只是说了你们都不会说的话，我不需要谁的感激，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Brian，恕我冒昧。你为什么……愿意为了Leona……”
“为什么愿意？”Brian的心脏有了些异样的反应，“你说呢？Janet为什么愿意为了AJ，把自己的身子挡在他的前面？”
Kevin一惊：“你知道……？”
“真有趣，是吗？Janet为了AJ，她愿意，是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Brian讽刺地反问。
Kevin赶紧打断他：“这……别这么说。”
“Kevin，在所有人看来，一个男人关心一个和自己没有关联的女人，目的都是不轨的吧？”
“对不起，Brian。我不是这个意思。”
“呼，该道歉的是我。我简直是咄咄逼人。”Brian扶住额头，叹了口气。像是在责怪自己不争气的兄弟。
“Brian，你看起来的确不好。”
Brian声音也低了下来：“谁说不是呢……”
Kevin想了想，站起来准备走了：“我觉得你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了，什么也别想。”
“你的语气真像我的哥哥。”
“就当我是吧……”
Brian抬起头看了看Kevin。他的话让Brian的大脑停滞了两秒钟。
“我得走了。今天风这么大，Janet可能在等我送她回家呢。那么……不要把Janet的事告诉——告诉Leona好吗？”
Brian疲惫地闭上眼睛，似乎是点了点头。
就在Kevin转身要走的时候，Brian又叫住了他：“如果你不介意地话——”
Kevin停下脚步。
“陪我聊聊吧。你可能会对发生的事感兴趣。”
“……”
“如果你怕Janet等急了，改天也行。”
Kevin犹豫了一下，随后重新坐回了刚才的座位：“如果你说的话值得这几分钟的等待……我洗耳恭听。”
Brian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很难开口：“我确实没有很多时间和你说了，我得休息。但是——如果见到Nick，我希望无论他和你说了什么——事实上我和他有了些矛盾。这事很复杂。无论他是怎样描述这些矛盾的，我——我的地盘依然欢迎你们。欢迎你们每一个人。”
Kevin听糊涂了。“矛盾？”
一开始Kevin觉得有些可笑，这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吵架动了手，不知道为什么Brian这么为难。
然而他将脑子换了个方向转了转。
Brian和Nick的矛盾。
那么情况可严重了。那是两个立场的冲突。
“对，矛盾。意见不一，性格不合，觉悟高低……哈，这听起来就像是夫妻离婚的理由，真好笑。反正，随便你们怎么想。而且你来之前的半个小时，矛盾已经恶化了。”
“我听不明白。Brian，是因为你们工作上的冲突吗？”
“我只能说明白这么多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Brian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Kevin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

ilaj

。
。
。

没有月光的街道上，皮鞋声此起彼伏。
等到Nick被手下的人带到距离医院足足有十分钟路程的咖啡厅后面的水沟前，Billy Shankman已经咽气了。他被人用身边躺着的那柄枪打穿了脑袋，身上还有搏斗过的痕迹。
真是不可思议。他做到了。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盘算计划和期待的。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你就不能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我吗？”Kevin急了。
Brian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也知道，我是……”
好在他不必再考虑怎么开口了。他所预言的“会被人中途打断”就在这个时候灵验了。
Nick闯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脸色可以用愤怒地扭曲了来形容。Kevin一看这情况，脆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是来解决AJ和Brian的问题的，但是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问题等在这儿。
Nick没有带任何人来。
Brian也招招手让所有的手下都退出去。
这是他们友情的最后极限了。
“是不是你做的？杀了Shankman的人是不是你！”
Kevin惊讶地扭头看着Brian。如果说Kevin接触过死亡，那么就是那一次见到Joey完全面目全非的尸体。
死亡。
Kevin突然觉得，死亡把他们和Brian的距离拉得好远。
Brian缓慢地站了起来，看得出有一些艰难，因为Kevin可以听到他喘气的声音。他将手插进裤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说呢？”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嫌不够？！”Nick把拳头捏得直响。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有可能做出任何事。”Brian平静地说，“任何事。”
Nick叫起来：“所以他就该死？Brian！你的眼里还有法律吗？！”
“你和我讲法律？”Brian倾了倾身子，笑了出来。
Nick顿时语塞。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居然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自取其辱。羞辱感让Nick的脸涨得通红。
“人都死了。”Brian低声地说。
Nick猛地抬起头：“但是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哦？那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你觉得我会不做调查吗？！”
“那么就去调查吧！”Brian也生气了，嗓门也扯了起来，“你自己没有把人看好，倒知道追究别人？你以为你是谁？调查我？问问你的头儿，他有这个胆量的话倒可以借给你一些！”
“不管我是谁，如果有人触犯了法律，我都会追究到底。我不需要任何人借胆子给我，我不是凭胆子做事的，我是凭责任和良心做事！”
Brian冷笑：“真动听啊，可惜这个世界听不到。”
“会听到的！”
“那么我不打扰你的正义行动了，请你也不要打扰我的工作。”说完，Brian拿起大衣走出书房，“我要出去了，你们请便吧。”
Nick快步跟着Brian出了他的房子，Kevin跑上去，有意用肩膀拦住他。冷清的街道上，Nick冲着Brian：“工作？又去伤害一些一无所有的人？”
Brian继续走：“是啊。去调查我吧，Carter长官。”
Nick“呼”地一跃而起，指着Brian的背影：“Brian Littrell！你再走一步试试！”
Kevin赶紧上前拉住Nick，他看上去气昏了头。
Brian居然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身，愤怒——应该说是震怒，写在他的脸上。Nick突然感到血液温度降到了最低点，他听到Brian坚定地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灭了我，还是我灭了警局！”
Nick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你以为我们会怕你么？”
“你们都给我闭嘴~~！”Kevin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这种绝情的话不许出现在我们之中！”
相隔五六米远的Nick和Brian同时大吼：“是谁绝情？！”
Nick还在喘着粗气，Brian也似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吼出这句话。一阵沉默，Nick一甩衣袖，后退两步：“我一开始就太单纯。我怎么可能和你做朋友……”
“你现在知道了？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Nick咬着牙：“你是Brian。我是警察。”
Brian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没错……”
话已至此。两人不再犹豫地扭开头，朝两个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留下Kevin，孤独地站在原地，双手失落地垂下。


Janet直到准备回家了，都没有等到Kevin和AJ。他们都没有出现。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AJ不会来是情理之中的，Kevin又因为什么导致寻找Brian谈心的旅途变得那么漫长？
夜晚是孤寂的。Janet想起AJ，想起Kevin，她的孤独猛然膨胀了。她害怕起来，不愿独自回家去，和Cecil睡在了一起。
黑暗其实并不可怕。他只是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以为你失去了一切。
即使明知道是如此，还是会有很多人惊慌失措，坠入孤独的陷阱。
Janet抱紧Cecil，和她相偎着睡去。

ilaj

“我用4分钟就让Brian Littrell笑出来了~~”

Leona觉得放着问题不解决是不行的。但是当她一早醒过来的时候，AJ已经去了剧院。
是的，Brian说的话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然而只是和那些比自己更惨的人比较来安慰自己，也不是长久计宜~~
Brian似乎比自己惨很多。
Leona想到这里，发觉自己很久没有碰到Brian了。他就像一个走在身后的影子，听不到想不到，需要的时候，他就出现了。然后他继续走在她的身后。听不到，想不到。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乐观和温和？
Leona就这样一边想着Brian，一边想着如何和AJ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脑力。
斯文的敲门声响起。
通常没有AJ以外的人会来敲家门。AJ有钥匙，敲门只是因为太醉了找不到钥匙孔。
而这一位，还敲得有些胆怯，有些犹豫。
Leona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人是Nick。
“Leona，AJ在吗？”
“他去剧院了。你找他有急事吗？”
“哦，不是的。我……我找你。”
“找我？”那为什么开口要问AJ？
“嗯。我想找你玩。但是怕AJ不答应。”他朝屋里偷瞄了两眼，确定他没有在。
Leona笑起来：“他怎么会不答应？”
“这么说——他回家了？你们和好了？”
原来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想知道两人到底和好了没有。Leona点点头：“嗯。他昨天回家了。”
“啊呀，真好……”Nick傻呵呵地笑起来。Leona却分明看出一丝心不在焉。
“那么你不是真的来找我玩的？”
“我——不知道。”
“嗯？”
“我不想找Pearl，她——我有些话想说出来，可是不想说给她听。我想来想去，就是想来找你。”
Leona“哦——”了一声。她根据听到的声调和语气约摸估计了一下事情的严重程度，然后说：“你进来坐吗？”
Nick摇头：“我想请你吃饭……”
“那好。等等好吗？我去换身衣服。”
Nick那一下子就在想，Leona可真好啊。

Leona本以为Nick会去Brian的店里，但是他只是把她带去了一个咖啡座。这让Leona觉得奇怪：“怎么不去Backstreet呢？”
Nick皱起了眉头，赌气一般却又尽量轻描淡写：“不去。”
Leona试探地问：“那儿没有你要吃的东西吗？”
“再也不去了。”
“什么？”Leona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再也不去那里了。Leona，我请你吃饭，不要提这些了。”
Leona探身上前，拉住Nick：“Nick，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你和那儿出什么事了吗？和Howie还是和Hilda？”
Nick刚刚提起咖啡的手停了下来。他低着头，板着脸，一脸任什么东西也化不开的委屈。
“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Leona不自觉地用上了哄孩子的招数。Nick现在这个委屈的样子就像个在外头挨了顿胖揍的孩子。
“我——我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觉得有股力量在改变我对世界的看法，我真的不明白……Leona，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身边的一样宝贵的东西突然坏了！我想不明白！”
Leona眼看Nick越说越急，越急越气，越气越说不清楚，赶紧安慰：“想不明白的话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Nick，谁要改变你？你不明白什么？”
“Leona，你觉得Brian这个人怎么样？”Nick却答非所问。
Leona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
“Bri……Brian？”
“你喜欢Brian吗？”
“啊？”
Leona的脑海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就是月光下那个温柔的笑容，还有握住他的手的一瞬。安全，可靠。还有，身后的影子。
“你喜欢他吗？”Nick继续没头没脑地追问。他或许希望听到Leona说不，那么证明自己多少是对的。但是他也希望Leona点头说喜欢，那么看起来自己当初或许没有看错。
Leona突然觉得这样的问题十分地——唐突。她掩饰着些许的慌张：“我……觉得他还不错。”
“那么说，你也觉得他是个好人？连Leona都说他好。”
“不是说他多么地好。只是，我看Brian待人接物都很有风度，他对我们挺好……”“”怎么？Nick，你不是很喜欢Brian的吗？”
“那是以前。我觉得我以前看到的Brian不是真正的他本人。”
服务员走过来，Leona随便点了几个菜。

事实太残酷了。以至于有孩子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而那天残酷的事还不止这一件。最尴尬的就是Leona在同一个咖啡座遇到了来这里吃午饭的Janet和Kevin。
当时她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种感觉就像是大家集体疏远了Brian，商量好了不再和他有瓜葛。
想起Brian被孤立，Leona心里一阵难过。
当时，Nick已经吃完了，起身离开了。而Leona洗完手出来，看到那两位大明星正在吃甜点。Kevin对着Janet说着什么，而Janet一脸的不高兴。
待Leona被邀请入座之后，双方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下，Kevin开口了：“看样子你也知道了……”
Janet一点儿也不给Kevin面子地接下去：“我才不介意那么多，我还想去Backstreet，可是Kevin不让。”
Kevin把自己的冰淇淋推到Janet跟前，Janet生气地推开了。“现在事情这么尴尬，Nick都不去了，我们还没搞清楚，最好别跟着搀合。”
“Kev，你这个样子就是跟着搀合。Nick不去是他的事，可是你不去那就是‘带头不去’。Brian会怎么想我们？”Janet更气了，把冰淇淋推给Leona，“不信你尝尝，这里的冰淇淋和Backstreet的根本不能比的。”
Kevin面对闹起脾气的Janet毫无办法，只好尴尬地吐吐舌头，变着法子哄她。Janet却是越哄越气得要跳起来：“我不管，我还是要去那里！Brian又不会吃了我。”
“Janet……你这样不讲道理啊，都不给我机会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就只会说‘事情现在很复杂’。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复杂。Nick不和Brian做朋友是他的事，Nick一不是我的兄弟，二不是我男朋友，他的决定为什么要影响到我？”
“Janet，Nick正在调查Brian，那是杀人案……”
“那和我去酒吧喝酒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了。”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Kevin，你现在真讨厌。你变了！”
Kevin彻底倒塌：“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Leona看着这番景象，不做声，一边尝起了冰淇淋，嘴边是隐隐约约的笑意。因为她看到Janet如此坚决地捍卫Brian在他们之中的地位，一如她当初无所畏惧地握住Brian的手。
Leona知道，自己和她是一条战线上的。全当她们是被Brian骗走了心的傻女人吧~~她想。
等到Janet闹够了，Kevin也没胃口吃饭了，Leona这才缓缓地说：“那么说，这事儿是和杀人扯上关系了？”
Kevin重重地叹了口气：“Brian承认了。这事儿我们这些市民可不敢管。”
Leona去看Janet。Janet的脸上是不轻易相信的表情，但是她也只能无奈地皱着眉头，毫无头绪地思考这个。
“Janet，你也这么认为吗？你也觉得Brian……”Leona问。但是她的语气分明透露着她不那么认为这个思想感情。
Janet回答地很干脆：“无论如何，我喜欢他。但是我们的生活还会不会融在一起，现在就取决于他了。”
也回答地无力。
这时候Leona听到Janet说：“我真希望能在酒吧碰到Brian，可以问问他的想法。可惜我现在太忙了。”
然后接下去一幕就是，Kevin紧张地想要说什么，Janet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他要说的话瞪了回去。

[ 本帖最后由 ilaj 于 2007-4-4 22:50 编辑 ]